第二天梁思涵可算是睡到自然醒,可身體上的不適卻無時不刻都在提醒她昨晚發生了什麼,以及她醉酒後膽大包天都乾了些什麼。梁思涵越是回憶表情就越是微妙,最後抱著枕頭一頭栽倒回**。天呐,拜托給條地縫讓我鑽進去吧!梁思涵這會兒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也就顧不上尷尬,收拾一番便急急忙忙下樓,便見陸澤騫正戴著耳機在客廳餐桌上處理公務,麵前放了台電腦。傭人聞聲喊了聲“太太”,急忙就去廚房把熱著的早餐給端了出來。可餐桌現在被陸澤騫占著,梁思涵正準備拿到後麵花園去吃,陸澤騫卻頭也沒抬地出聲道:“直接把東西放桌上吧。”他這都發話了,梁思涵也隻好忍著尷尬坐到他對麵吃起了早餐。“傷怎麼樣了?”陸澤騫這麼乍一問,梁思涵剛咬下去那口三明治吐也不是咽也不是,飛快嚼了幾下乾著嗓子答:“已經好多了,隻要不戳破水泡就沒事的。”說完還沒忍住在心裡腹誹一句:要是真心疼我受傷,昨晚就彆那麼折騰我啊,都說了不要,還那樣……陸澤騫沒答,轉而對一旁傭人道:“等太太用完餐,去把藥箱拿過來給她上藥。”這不容反駁的語氣讓梁思涵硬生生把想要自己上藥的想法給咽了回去,乖乖吃完早飯,在陸澤騫的監督下完成了上藥。陸澤騫將工作帶回了家,同樣在家的梁思涵自然也要周末上崗充當助理。不過家裡總歸要比公司放鬆些,她倒也不覺得很累,一上午的時間竟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工作都完成後,梁思涵本還想下午帶著陸澤騫去看梁稟添。畢竟溫嵐的事是他幫忙解決的,要讓長輩親自上門致謝似乎不太好,但她把人帶過去卻合情合理。隻是計劃到底還是趕不上變化。剛吃完午飯,學校老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是有一個關於國家獎學金的資料需要她填一下,因為要簽名什麼的最好還是親自跑一趟。大學三年,她其實都沒申請過獎學金,因為覺得得把這筆錢留給更加需要的人。直至剛升大四不久,梁稟添就出了事。她雖沒起過這個念頭,但她就讀學校的教導主任是梁稟添的舊友,多少也知道梁思涵的難處,便把這個獎學金的名額給了她。不過梁思涵之前幾年在班上成績都名列前茅,這事倒也順理成章,免得落人口實。梁思涵把這事跟陸澤騫說了聲,吃過飯便開車去了學校。眼看快要到學校,她才回過神來,自己開這麼輛車去學校也太張揚了,拿手機查了一下,乾脆就將車停在了附近的一個停車場。從車上下來,確定自己鎖好車的梁思涵直接往電梯方向走去。她離開得匆忙,因此沒有注意到身後那兩道落到她身上的視線。 等人走遠,那兩個男人一臉狐疑地走到車旁。其中一個寸頭男不屑地說道:“這車可是今年的最新款,沒個幾百萬都拿不下來,我纏我爸好久他都沒舍得給我買,梁思涵一個教授女兒能這麼有錢?”他話語中的嫉妒簡直都要溢出來了,邊上那個看著老實些的眼鏡男扶了扶眼鏡,怯怯道:“說不定她是借的呢?”寸頭男氣得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你傻啊,她要是不心虛,犯得著把車停這兒嗎?我中午在學校可聽見了,老謝說讓她去填獎學金資料呢。”眼鏡男縮了縮脖子,“可梁思涵成績確實很好,拿獎學金也沒什麼吧?”寸頭男冷哼一聲,眼中滿是不屑與嘲諷,“一個被包養的賤人也好意思拿獎學金!真不要臉!”說完還拿出手機對著車子拍照,“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撒謊要付出的代價。”**今天天氣不錯,梁思涵走得有些著急,從停車場步行到學校時額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隔了數月再踏進校園,她的心態比起之前反倒要平和了許多。之前還在學校時,梁思涵跟各科老師關係都還算不錯。填資料倒是很快,時間反倒花在跟他們寒暄上。這一來二去,竟不知不覺聊到考研的話題。作為班主任,謝天當然還是希望梁思涵能繼續深造下去,頗苦口婆心地勸:“其實繼續考研對你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就不再想想?”這背後事情的複雜梁思涵不可能悉數托出,隻好抱歉地笑笑,“謝謝老師關心,不過我已經決定了。”依照現在這個情況,她之後大概也會直接進入陸氏工作,考研自然也沒必要了,正好她還能儘快掙錢讓梁稟添安享晚年。見她心意已決,謝天也不好再說些什麼。兩人正聊著天,謝天的兒媳帶著他的孫兒過來了,說是小孩纏著非得見爺爺,死活鬨著要來,這才不得已把人帶了過來。梁思涵自認沒什麼小孩兒緣,沒曾想鬨著要來找爺爺的小家夥現在不找爺爺,居然纏上了她。“姐姐抱,抱抱……”三四歲的這麼個粉雕玉琢的小不點就這麼眼巴巴地抱著自己的腿,梁思涵拒絕的話到了嘴邊也說不出口了,隻好順著謝天的意思去他家做客。小不點是睡過午覺後出來的,精力簡直豐沛得不可思議。梁思涵被纏著陪玩了大半個下午,簡直堪稱痛並快樂著,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外麵天都已經黑了,這才想起自己都忘了給陸澤騫打聲招呼。見她作勢要走,謝天將小不點從地毯上抱了起來,一邊道:“彆急著走啊,乾脆留下吃飯,正好讓你嘗嘗我的手藝。”梁思涵表情為難道:“還是下次吧,這都天黑了,我本來還答應了要早點回去的。”“那也行,不過這頓飯可算是你欠我的,該補上的改天還是得補上。”謝天倒也沒再強求,隨即揶揄地笑了笑,“這麼著急回去,是怕男朋友在家裡等急了吧?”梁思涵窘迫不已,“哪有什麼男朋友啊?”這話其實也不算撒謊,畢竟陸澤騫可不是什麼男朋友,而是合法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