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晏城,吳氏還是很有知名度的,並且和秦家有一定的生意往來,如今秦安琪離開秦家,很多東西都要推倒重來。 秦悅萱被派來和吳江接觸,她察言觀色的能力並不差,當然看出了吳江眼中的失望之色,心裡也更是不悅。 若提起秦家大小姐,所有人的第一印象是秦安琪,他們這些人隻能靠邊站,可現在已經完全不一樣了,秦安琪離開秦家,該輪到他們大展拳腳了。 “秦小姐,您好。”吳江是一隻老狐狸,立刻不動聲色,吩咐秘書上最好的茶。 當然,秦悅萱此來並不是專門喝茶,而是有事的,所以並不感冒,淡淡的說道:“吳董,???????????????我早就想和您聊一聊了。” “我也是,隻是一直沒什麼機會。”吳江也急忙說,親自倒茶,表現得十分恭謹,他的確是家財萬貫,在晏城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但要和秦家這樣龐大的家族相比,那可就不夠看了。 “我也不想廢話,我來此是想和您完成之前項目的交接然後商談之後的合作。”秦悅萱直接開門見山。 吳江明明知道她此來何意,卻還是表現出一副十分意外的表情,說道:“之前的項目不一直都是安琪小姐派人來的嗎?” “吳董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了,秦安琪的事想必你也很清楚。”秦悅萱聲音冷了下來,接著又說:“她已不是秦家人,之前經她之手所做的合同當然要作廢,如果想繼續合作,那隻能重新商談。” “原來是這樣。” 吳江恍然大悟,隨之正色說道:“那就沒必要這麼麻煩了,我吳氏的業務一直和秦小姐名下的軒月進行合作,如今軒月還在安琪小姐手中,我覺得合同還有效。” 秦悅萱聞言微微挑眉,問道:“你是鐵了心要和秦安琪一條路走到黑嗎?” 吳江卻不卑不亢,說道:“我不知道您是什麼意思,生意人以誠信為基本,吳氏與軒月的生意還在,若公然違約,我吳江林今後又將何以立世?”“哼,誠信為本?我看你是不把我秦家看在眼裡吧?”秦悅萱再次把秦家搬了出來,打算以此壓迫吳江讓他屈服。 “我隻是一個生意人,沒有任何與秦家為敵的意思。”吳江又說道。 “既是生意人,那你應該看得出來,與我合作之後所得的利益勝過秦安琪百倍。”秦悅萱又說。 “我承認。”吳江點頭,秦家家業龐大,並不是秦安琪手下的兩座公司可以比擬的,隻要稍微有點眼光的人都知道和哪一邊混能得更多利益,吳江當然也不傻。 “那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拒絕的理由。”秦悅萱疑惑出聲。 “除了利益,還要有道義。”???????????????吳江給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回答。 秦悅萱忍不住一愣,道義?你覺得這是混江湖,還需要歃血為盟兩肋插刀嗎? 吳江微微一笑,說道:“林軒曾救我全家性命,沒有他,我們活不到現在,更不要說保住吳氏,如今林軒雖然並未乾涉我的選擇,但是該怎麼做,我心如明鏡,知恩圖報,這是我所認為的道義,若您不 若您不能理解,那說明我們不是一路人,就算合作,也遲早會出現分歧一拍兩散,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擺在明麵上說清楚。” 聽著,秦悅萱臉色已經平靜下來,吳氏和林軒是什麼關係她當然一清二楚,接班人吳雪凝甚至還是林軒的女人。 可她還是主動上門找吳江,就是看中了商人重利的特點,隻要將他劃到自己這一邊陣營,也就相當於打了秦安琪和林軒的臉,也必定能讓他們方寸大亂,自己也就能趁火打劫。 隻是沒想到吳江給她講了這麼一大堆道理,也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場,他會堅定不移的站在秦安琪那一邊。 “沒想到堂堂吳氏董事長也如此天真,我還真是高看你了。”秦安琪冷笑說。 “那還真是抱歉了。”吳江淡淡的說,非親非故的,自己在她心中是何種形象,他一點也不在意。 “最後問一遍,這就是你最後的態度?”秦悅萱嚴肅的問道。 “對,我吳氏雖然遠不如秦家,但從來就不是任人宰割。”吳江輕聲說,卻語氣堅決。 “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秦悅萱丟下這麼一句話便走了。 看她離開的背影,吳江眸光還是一般冷靜深邃,重新坐回了原先位置,看見茶杯空了,本想親自動手的,沒想到有人動作比他還快,接過茶壺,給他一杯滿上。 吳江抬頭看了一眼,眼神裡充滿寵溺,給他倒茶的不是秘書,而是親生閨女吳雪凝。 “坐下來一起喝茶吧。”吳江輕聲說道。 嗯。 吳雪凝乖巧的點點頭,在爸爸身邊坐下,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隻是並未喝下,顯得有些神思不屬。 許久之後,吳雪凝終於回過神來,說道:“爸,謝謝你。” 吳江伸手溫柔的摸了摸女兒柔順的頭發,說道:“傻孩子,父女間還說什麼謝謝,當我是外人嗎?” “可是……” 吳雪凝的話說不下去,她這麼聰明,當然明白和秦家作對是什麼下場,而爸爸如此做法,在很大程度上是為了遷就自己的任性。 林軒是她的男人,秦安琪又是她最尊敬的偶像,在他們有難的時候,她很想出一份力,但這個任性的決定,最後很大可能會把整個吳氏賠進去,那是父親一輩子的心血。 “好啦,沒必要這樣,我那麼做可不全是為了你,也為了林軒,他多次救我們,這份恩情比天還重,不要說隻是賠上吳氏了,就是連命也給他我都不會有任何猶豫。” 吳江說得斬釘截鐵,滴水之恩湧泉相報,更何況救命之恩了。 “隻是要苦了你和小昭了。”吳江歎氣說,吳氏一倒,如今的生活和地位將不複存在。 “我不怕。”吳雪凝說得很堅決,一隻手搭在老父親的手背上,以此安慰,這一刻辦公室裡隻有父女溫情。 “不怕就好。”吳江慈愛一笑,也不再多說,父女之間都有默契,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