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黯然銷魂曲,還沒有藺公想象的那麼簡單。 將洞簫扔給藺公,“你來一段,我聽聽。” 洞簫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藺公手裡,藺公對上花心略有戲謔的目光,好勝心怦然而起。 “好啊。”當下應了聲,便開始照貓畫虎,學著花心的樣子,開始吹起洞簫來。 曲子爛熟於胸,可這內力如何聚集,這倒是難倒他了。 一曲終了,大家神色如常,藺公知道,自己失敗了。 “如何將體力的氣息彙聚於口腔,你還要加強練習。”花心毫不客氣地點明了藺公的弱點。 不得不承認,藺公的確是個練武奇才。 可是,即便是天才,有時候也需要點撥一二,否則,根本無法心領神會。 藺公奇怪地低垂眼眸,仔仔細細地端詳著手裡的洞簫。 這洞簫分明是與花心共用一支,可效果卻千差地彆。 原先,隻會將內力聚集在掌心,現在要想將內力聚集在口裡,並且釋放出去,這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你先讓氣息平穩下來,而後彙聚於丹田,再隨著氣息吞吐。”花心毫不吝嗇地解釋。 要冬和要力聽得出神,他們隻知道花心的武功很厲害,卻沒有見過花心親自教授武功的練習絕技。 藺公眼睛一眯,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閉眼重新來過。 簫聲噴泄而出,回蕩在山澗中,宛若跳躍的浪花,時而溫柔,時而活潑。 花心勾起唇畔,她示意南吟泓和兩個孩子捂起耳朵,轉過頭看向要冬要力,“你們覺得如何?” “藺公內力渾厚,利用洞簫將內力彙聚一處,遠比彙聚於掌中威力要大。”要冬蹙眉,忍耐著不適,說道。 花心滿意地點頭,之所以沒有讓要冬要力捂耳朵,就是要讓他們感受這洞簫的威力。 一曲落下,藺公仰頭大笑,“好你個小阿心,玲瓏心思,令人敬佩啊。” “其實一開始你沒有成功,完全是因為我們以往沒有這樣的習慣去運用內力。”花心含笑解釋道。 其實這運用內力基本上大家都會,可這個時代的人還沒有想到要將內力彙聚於丹田,用一支洞簫來做釋放的工具。 若不是看過金庸先生的武俠,恐怕她自己也不會想到這樣的辦法。 藺公若有所思地點頭,“你說得對,我的確習慣於將內力彙聚於掌心,卻從未想過要用到洞簫。” 藺公領悟了其中的訣竅後,進步更加迅速,隻是短短一晚上的功夫,他已經達到了運用自如的地步。 “你們去何處隱居?”藺公仰頭看著夜空中漸漸暗淡的星辰,問道。 花心依偎在南吟泓的懷裡,側眸輕聲應道,“不知道,也許是去山上,或者去桃林。” “來山上吧,也好與我做伴。”藺公突然發出邀請。 花心好笑地看向藺公,這老狐狸怕是看中了自己的才華,想要然後自己多教她一些稀奇古怪的武功吧。 藺公被花心看得有些心虛,“你笑什麼?” “我笑你老謀深算,老奸巨猾。”花心輕笑一聲,閉上眼睛,“等 ,“等華山論劍後再說吧。” 算一算,距離華山論劍的日期已經逼近了,他們得儘快趕到華山才是。 藺公見花心和南吟泓都閉眼休息,他也跟著小憩,畢竟等天亮了以後,要走很長的路。 一路上花心和藺公乘車而行,藺公和要冬要力則在外麵用輕功護送。 靠著南吟泓,花心覺得分外舒服,她在這裡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了。 不論一家人走到哪裡,可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家就不會消失。 等到初冬時,天上飄了第一層初雪,花心他們才趕到了華山。 穿越以前,她沒有來過華山,可卻聽了不少華山的傳說。 沉香劈山救母的神話是發生在華山。 金庸裡華山論劍的故事也發生在華山。 現在,她就站在這華山的山腳,一切神秘的麵紗終將被掀開。 人人都說,自古華山一條路,華山的險峻那可是出了名的,小時候看過《智取華山》那部黑白片的電影,可以說是真的非常驚險。 “離華山論劍之期還有多久?”藺公仰頭看著竄入雲霄的山頂,問道。 花心低低應道,“五天。” “那現在我們上山嗎?”藺公低下頭看向花心,蹙眉問道。 環顧四周,花心見不少人都看著他們,輕笑一聲道,“走啊,咱們反正是來湊熱鬨的,說不定能見到不少高手呢。” 花心挺著半大的肚子,指著山頂,嘻嘻哈哈,一副仿佛真的隻是來湊熱鬨的模樣。 藺公心領神會,他連連點頭。 “我聽聞此番會有很多高手,若能見上一見,以後也能好好吹噓了。”藺公附和。 花心將兩個孩子留在了鎮上的客棧裡,讓要冬和要力看著兩個孩子。 現在,也就隻有他們三個人。 原本藺公是想要用輕功直接上山的,可花心不同意,最後三人隻得徒步。 “有必要這麼小心翼翼嗎?若有人真的來鬨事,我上去解決了不就是了?”藺公神過頭,低低地對花心問道。 花心翻了個白眼,“我現在懷有身孕,不必去惹那些麻煩,隻要能平安上去,比什麼都強。” 自己的軟劍已經給了泡芙,她現在連兵器都沒有,再加上身子又重,若是真的打起來,隻有吃虧的份。 藺公沒有再說什麼,他輕歎一聲,不耐煩地走在前麵,還不停地大聲嘟囔,“你們小夫妻甜甜蜜蜜,讓我這個老頭子情何以堪!” 看著藺公的背影,花心眼眶濕潤,她握緊南吟泓的手,哽咽道,“藺公待我們真好,我真想替他完成心願。” “那等華山論劍結束了,我們便去山上,想辦法讓師父見他一麵。”南吟泓扶著花心,輕聲說道。 花心連連點頭,自從遇見了藺公,她真的是覺得與他無比投契。 如今將他從山上強行請下來,加上過去的事情,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 藺公腳步頓住,轉過身看向南吟泓和花心,咧嘴輕笑,聲音不大不小,“不必客氣,我們交情深厚,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妙書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