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有身孕,得好好吃飯才行。”南吟泓溫柔地看向花心,說道。 花心輕歎一聲,滿臉的不情不願,可卻被南吟泓無情地從被窩裡拽出來,按在了桌前。 花心看著一桌油油膩膩的食物,苦笑著看向南吟泓,“泓郎,我可以不吃嗎?” “不可以。”南吟泓態度非常堅決地拒絕,順便已經殷勤地挑了一筷子的魚肉,放到花心麵前的碗中。 花心蹙眉,她吞下酸澀的口水,儘量保持著微笑,畢竟是南吟泓的一片心意,她還是要給南吟泓麵子的。 拾起筷子,慢慢悠悠地加起一筷子肉,眼睛一閉,便往嘴裡送。 這根本不是幸福,這是折磨。 油膩入了口中,胃裡翻騰倒海,她掙紮著咽下,突然,她睜開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南吟泓。 那油膩竟然卡在了喉嚨上! 一把丟下筷子,花心騰地衝向了門外,她沒有梳洗打扮,甚至連外套也沒有穿。 南吟泓連忙拿了外套追出了門。 感覺喉嚨作嘔,她跑到花池邊,彎著腰嘔吐,既害怕真的吐出來,又期待早點吐出來,這種矛盾的心態,令她眼淚花溢出了眼眶來。 忽然,背心一緊,微一側頭,卻見南吟泓給她披上了外套。 “沒事吧?”南吟泓關切地問道。 花心努力拍著自己的胸口,好半晌,才覺得平靜下來,她隻是安靜地搖頭,淚花兒迅速凝聚成鬥大的淚珠,然後便掉落下去。 她實在是太難受了。 南吟泓伸手遞上了一杯清水,花心虛弱地接過,仰頭便將一杯水一飲而儘。 清水流入喉嚨,帶走了溢出喉嚨的苦澀,花心又要了第二杯,含在口中,隨後將清水吐出,算是漱口。 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花心慘淡地微微一笑,委屈巴巴地看向南吟泓,雙手勾著南吟泓的脖頸,撒嬌道,“泓郎,我是真的不想吃。” 聲音軟軟糯糯,直是聽得南吟泓酥了半個身子,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點過了頭。 花心在南吟泓的臉上輕啄一口,留下淡淡的唇印。 “泓郎,生孩子不一定需要吃很多東西的,至少,等我餓了我自然會吃。”花心依偎在南吟泓的懷中,輕輕說道。 南吟泓無奈地伸手輕柔地撫著花心的長發,他勾著唇角,低低道,“嗯,阿心喜歡吃便吃,不喜歡吃便不吃罷,外麵風大,我們回去吧。” 被南吟泓扶著走進房間,坐在榻上,隻見南吟泓廣袖一揮,立即便有很多婢女上前,將滿桌子油膩的食物迅速撤了下去。 看著空蕩蕩的桌子,花長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 “泓郎,不知……”見南吟泓臉上的笑容溫柔如水,:便繼續說道,“那個,盧延奉盧大人,他在何處?” “盧延奉?”南吟泓詫異地看向花心,不過他隻是對上花心視線的一瞬間,便心中了然,“他啊,朕讓他做了京兆尹, 兆尹,自然是在京城了。” “可,他就沒有想要找阿深麼?”花心失落地垂頭。 原本想著就算是離婚了,盧延奉應該也不會放心祝深一個人在外麵遊蕩的,卻沒有想到,這個人真是心大,這麼長的時間了,竟然對花心不聞不問。 輕歎一聲,花心苦笑起來,“這盧延奉當初設計娶了阿深,阿深她失去了原本的差事,當了家庭主婦,可她是個閒不下來的女人,所以這才和盧延奉發生了矛盾兩人因此和離。” “阿心不是很討厭盧延奉嗎?為何如今還要替他說話?”南吟泓勾著唇角,好笑地問道。 向南吟泓翻了一記白眼,隨口應道,“我一向公私分明,雖說盧延奉當初用了詭計娶到阿深,對此我很不滿,可畢竟如今他們二人已經是夫妻,即便和離,可夫妻感情仍在,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我自然是希望他們二人能夠重歸於好的。” 南吟泓見花心一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他伸手將花心攬進懷裡,“那阿心對我提起此事,是何用意?” “你說呢?”花心實在是不想說下去了,這個南吟泓分明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可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真是掃興得很。 南吟泓含著淺笑,手臂收緊,溫柔地說道,“其實朕早就安排好了,祝深雖是婦人,卻深謀遠慮,不是你說要建銀行嗎?此事可交給祝深和盧延奉去做。” 什麼鬼? 花心不可置信地看向南吟泓,自古以來,女人是沒有資格為官的,在這個古代落後的封建社會裡,南吟泓他竟然說要讓祝深去做官? “陛下,謝謝你。”花心哽咽,她澀聲說道。 是該好好感謝南吟泓,如果不是南吟泓,那不但銀行的建立不會被批準,而且祝深重新當官的事情也會引起眾怒。 南吟泓搖頭,“不必謝我,祝深畢竟是婦人,若我還做皇帝,自然是相安無事的,隻是我打算將皇位交給紀王,那時候,萬一紀王反攻倒算,那我們現在就是害祝深和盧延奉。” “那……”花心不解地看向南吟泓,她覺得南吟泓一定是已經有了一個解決這一問題的辦法。 南吟泓垂眸對上花心的眼睛,低低道,“讓祝深女扮男裝做官吧。” 女扮男裝? “饒是大家都知道祝深是婦人,但好歹是男裝,想必也不會有人說什麼了。”見花心臉色狐疑,於是解釋道。 花心似懂非懂地點頭,她懶得多想,因為南吟泓大多數的時候都是正確的,她相信他,一定是真心實意地幫助祝深的。 花心微微一笑,重重點頭,“嗯,陛下待我如此深情厚誼,我實在是覺得幸福。” 如果是一個大男子主義的人,肯定是不會在意懷孕的女人嘔吐難受不難受,第一時間仍舊會一個勁地勸解女人繼續吃那些油膩的早餐,可南吟泓卻沒有。 南吟泓扶她進屋後,第一時間就將那些令她作嘔的食物給撤下去了,還一個勁地安慰自己,這樣溫柔的態度,她很受用。 莞爾輕笑,花心將頭靠在了南吟泓的肩膀上,“泓郎,我們何時出發去找藺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