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便一直住在這裡。”花心摸摸武祿的小腦袋,笑嘻嘻地回應道。 是啊,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即便是冒險,也要率先考慮好孩子們的前程。 所以,自己如今的選擇才能算是正確的嗎? “阿周,你若去大霆,務必幫我散播一條消息。”花心做好決定,對阿周說。 阿周騎在馬上悠哉悠哉地走著,他並沒有聽到花心的話。 緊趕幾步,見阿周出神,心裡苦笑,這個耿直的男子啊,她是真的適合他。 “阿周?”輕喚一聲。 阿周回過神來,側眸看向花心,滿臉錯愕,“啊?” “若你去了中原,請務必要幫我散播一條消息。”花心重複剛才的話。 疑惑地看向花心,他問道,“是何消息?” “我要讓世人知道,花府三小姐沒有死,南吟泓的正妻還活著。”花心看向前方,不疾不徐地說道。 阿周驚訝地看向花心,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花心竟然會有這個打算。 好半晌,阿周訥訥地開口,“你就這麼喜歡南吟泓嗎?” 他雖然耿直,但是並不傻,可以說,這個決定完全是為了南吟泓而做出來的。 “我不知道,但我不想讓他成親,我想讓他一直記得我。”苦澀地勾唇,眼睛一眨一眨地看著草地上野花,有顆石子被埋在草叢裡,一轉眼就不複所見了。 阿周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直到後來再也保持不下去了,他低聲質問道,“你這難道不是奪人所愛嗎?” 奪人所愛? “其實你未曾出現之時,衛歡與南吟泓也算是郎才女貌,若你不曾出現,南吟泓與衛歡的大婚不會推遲到現在。”阿周定定地看著花心,他覺得自己與花心一樣可笑,都在為了一個看不到希望的人而牽掛著。 花心僵硬地扭過脖子,她看到阿周的表情,心裡一陣又一陣刺痛。 她,也,奪人所愛了麼? 如何她從來沒有出現,南吟泓早就跟衛歡成婚了?他們兒孫滿堂,恣意快活,又怎麼會將婚禮推遲到了現在。 唇抿成一條線,花心靜靜地看著阿周,一直聽阿周又說,“若沒有你,南吟泓現在可能兒子都快要會說話了吧。” 阿周這是在諷刺她吧?或者是因為自己剛才說了讓他不開心的話,所以在報複自己。 她才是南吟泓的正妻。 “如果沒有我,南吟泓就不會和花心成婚了嗎?她衛歡仍然是個填房。”花心爭辯道,“花心就是我,我現在就是花心,我是南吟泓的正妻,她衛歡才是橫刀奪愛之人。” 說著說著,花心的聲音越來越小,因為她已經完全沒有了自信。 可能阿周說的是對的,如果沒有她的出現,也許南吟泓對花心不會引起關注,他會在自己所熟悉的圈子裡搜尋結婚對象,而衛歡待她癡心絕對,於是他們會兩情相悅,永結同心…… 胸口一陣刺痛,她已經沒有辦法繼續趕路了。 &nb bsp;“籲!”拉了拉韁繩讓馬兒停下,花心翻身下馬。 捂著刺痛難忍的胸口,花心不管不顧地癱坐在地上,眉心皺在一起,鬢角汗如雨下。 她這是怎麼了?隻是因為想到自己是橫刀奪愛的人,所以就傷心欲絕了嗎?難不成南吟泓對她如此重要嗎?不是說好了,就算此生一個人,也可以很幸福的啊,怎麼如今隻是想到了四個字就這樣承受不住了呢。 咬著牙,鬢角青筋凸起,她臉色慘白,倒在秋香的文懷裡,吃痛著道,“我胸口好痛。” 淚水從眼角滑落,她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難不成自己是有心臟病嗎? 心臟病也不會心絞痛啊? “怎麼辦?是生病了嗎?”秋香徹底慌了神,她無措地看向阿周,等著阿周拿主意。 阿周撿過花心的手腕開始把脈,他雖然沒有學過醫術,但基本的症狀倒是可以診斷一二。 數著花心的心跳,阿周有些焦急了,平時他還從未如此緊張過,但花心身體還在隱隱顫抖,說明她在忍耐著極大的痛苦,難不成真的因為南吟泓而傷心欲絕? “此處離大營不遠了,你帶著兩個孩子跟在後麵,我先帶她去大營,沿途我會留下記號,你們儘量快一些,天黑之後一定要到達大營。”阿周一把將花心橫抱起開,他向著秋香囑咐道。 秋香見阿周就要帶著花心離開,看看武祿和泡芙,著實有些黃寬了,這麼大的草原,讓她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走,那豈不是很危險嗎? 可見花心麵無血色,虛弱不已,她又沒有辦法說出來自己的訴求,隻好咬著唇瓣乾著急。 阿周將花心抱到自己馬的馬背上後,跟著一躍上馬,忽然瞧見秋香的表情很是畏懼,深吸一口氣,右手從馬袋子裡掏出一根圓圓的木棒子,用火石點燃後,便直直地舉著過頭頂,對著天空。 砰!bang! 爆炸聲響徹天空。 從腰間解下了玉佩,阿周甩給秋香,“拿著,你領著兩個孩子在此等候,半個時辰以內便會有人來接你,這玉佩若能與來人的玉佩配成一對兒,便可放心跟著他們走,若是彆的人,你設法拖延時間,我會想辦法救你。” “好。”雙手握著玉佩,像是握著救命稻草一樣,分外珍惜。 阿周輕歎一聲,從腰間將一柄匕首扔給秋香,“翻身用。” 沒再說彆的,右手長鞭一揮,馬蹄翻飛間,很快,阿周便帶著花心消失在了視野之內。 阿周帶著花心策馬奔騰,可越是到後來,花心已經接近昏迷的文狀態,這讓阿周越發焦急起來。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終於見到了大營,阿周閃電般地衝進大營裡,他一躍下馬,將花心抱著便衝向營帳。 “卡提答,快救人!”將花心橫放在營帳榻上,阿周緊張地大喊。 卡提答是蒙古大營的神醫,他原本正打著瞌睡,卻被阿周吵醒,剛準備罵兩句,卻見自己的榻上躺著一個病人,立馬站起身,跟著忙碌起來。 “怎麼回事?”卡提答是個四十歲的漢人,但他從小就生活在草原上,因為醫術了得,因此被布日固德重用。 。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