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知道了,那要殺要剮隨便吧,反正我也逃不出去了。”花心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地看向南吟泓,“可我還是要說,我沒有逃婚,那個男人我根本不認識。” 南吟泓詫異地看向花心,他根本沒有想到,花心竟是完完全全換了一副模樣,與方才求他恕罪時的乖巧可愛相比,簡直是判若兩人,現在哪裡還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市井潑婦啊。 見南吟泓不說話,花心索性站起身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那還有什麼好害怕的! “捆我走吧,反正你們位高權重,我一個女子自然是辯駁不過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湊近南吟泓後,伸出兩隻手去,仰起脖子看向他。 南吟泓被花心的舉動驚得合不攏嘴,好半晌他才輕笑出聲,“真沒想到,花家小三竟是個潑皮。” 潑皮? “本王要是想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嗎?”南吟泓唇角含著淺笑,好似是看著小醜一般地垂眸盯著花心。 這是什麼意思?不殺她?難不成真的看上她了? “你,”緊張地吞下口水,“你要做什麼?” 抱著自己,警惕地退出好幾步,這位高高在上,看起來一副好身材,好樣貌的南吟泓,難不成真是個強搶民女,無惡不作的人? “你可知,你父親要殺你?”南吟泓臉上神情一頓,他尋了把椅子順勢坐下後,輕歎一聲,問道。首發 見花長功沒有要對自己怎麼樣的意思,心裡的戒備逐漸地放鬆,上下打量了一番南吟泓,這個男人與前幾次初見時,給她又是另外的感覺了。 第一次見南吟泓時,他看向自己的眸光中不帶著任何感情,甚至還有一絲絲的嫌棄。 上一次在京城的時候,他就像是燦爛奪目的太陽,讓自己覺得高不可攀。 酒席上見他時,他依舊散發著屬於他自己的輝煌。 可現在,他身上散發著酒香味兒,臉頰因為喝酒的關係變得紅潤,燭光掩映下宛若夕陽浸染的紅霞,從遙遠漸漸走近,讓她覺得,原來這一位也是個人罷了。 就算是古代的皇子多麼金貴,可誰又不是個人呢,那些老百姓被愚昧的封建思想蒙蔽,以為皇子和皇帝都是天上神仙的兒子,但她是現代女性,習慣了二十一世紀先進民主的思想,所以她突然不害怕了,更不會感到緊張。 “你父親為了致本王於死地,舍棄了自己的親生女兒,唱了這麼一出好戲來,而今又在私底下雇傭了殺手四處追殺你。”南吟泓見花心悶悶不答,以為花心沒有聽明白自己所說的話,於是耐著性子解釋著。 為了致他於死地? 花心陡然明白過來,“我會幫你的。” 果然古代的奪嫡之爭是很凶險的,好在她命大,活到了現在。 “你要幫本王?”南吟泓見花心洋溢著自信,好笑地問道。 他不過是覺得因為自己而讓一個無辜的女子卷進這 子卷進這場爭鬥著實不該罷了,可這個看似無辜的女人竟然口出狂言,說要幫他? 花心壯著膽子在離南吟泓不遠的椅子上坐下,她一副誠惶誠恐的姿態垂眸告罪道,“民女所言可能有不恭之處,隻怕殿下怪罪。” “但說無妨。”南吟泓突然來了興趣,他爽快地免了花心失言的罪過。 得到了免死金牌,清了清嗓子後,便有條不紊地開始分析起來,“花長功的姐姐,也就是我的姑母,是當今得寵的苓貴妃,那花長功自然支持的是苓貴妃所生的皇子,也就是四皇子南吟顧。” 覺得口渴,於是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盞茶,將茶水吞下,接著說,“而你是皇後所生,與太子一母同胞,自然是太子一派,所以花長功才會想儘辦法對付你。” 南吟泓原本以為花心能說出什麼大道理,可她不過是將現在的奪嫡派係簡單地分析了一遍,他索然無味地揮手示意花心不要再說下去,“罷了,這些事京城人人皆知,有什麼稀奇的。” “不,我可以幫你。”花心立馬搖頭,她捏著茶盞把玩起來,一副隨心所欲的模樣,“你自然是支持你的太子兄長,我原本是支持四皇子的,可如今花長功早已與我恩斷義絕,我自然可以幫你。” 不屑地一聲輕笑,“你一個十三歲的女子,能幫本王做什麼?” “世人以為我早死了,可我還活著,若我重新出現在世人眼裡,再一口咬定是花長功救了我,那花長功就背上了一個欺君之罪。”花心一字一句地說道。 南吟泓看著仍舊把玩著茶盞子的花心,一種莫名的酸澀湧上心來,他冷哼一聲,不快地說道,“我南吟泓可不是一個借著女人扳倒對手的小人。” 抬起頭看向南吟泓,見他蹙著眉一副怒火攻心的模樣,花心的腦子裡亂成一團,難道她方才所說,不是南吟泓想要讓她做的嗎?但凡上位者都是這麼無情的,女人又怎麼樣,就算是孩子,該利用的時候不也得利用嗎?就像花長功那樣,即便她是他的親生女兒又怎麼樣呢?現在還不是要追殺她,想要讓她永遠消失的嗎? “你若想活命,就老老實實地呆在府中吧,外麵不太平。”南吟泓不耐煩地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什麼鬼?難道不是要她幫他嗎? “喂,你站住。”花心站起身,快步衝到南吟泓麵前,擋住了南吟泓走出門的路。 抬眼盯著南吟泓的一張臉,開口質問道,“所以,你軟禁我是何用意?” 既然不是讓她幫他,而且也不是對她有意思,又不是為了讓她死,那總得有個理由吧?她可不相信南吟泓會這麼好心,知道花長功派了殺手來,所以要保護她。 “你無需知道。”南吟泓淡淡地瞟了一眼就要繞過花心。 他可沒什麼興趣對著一個黃毛丫頭解釋些什麼。 花心又向後退了幾步,直接靠在房門上,她倔強地抬眼與南吟泓對視,“若你不明說,我便不會讓你走的。” 四目相對,南吟泓的眸光瞬間溫柔了幾分,那雙眼猶如一泓清泉蕩漾,很是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