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李國芬忙著把熱騰騰的飯端上來。 歲聿也上前幫忙搭把手，硬是沒讓朝暮碰半點，畫麵和諧又溫馨。 “孩子，還沒問你叫什麼呢？”李國芬笑著看向歲聿。 歲聿放下筷子，柔聲道：“歲聿，奶奶可以叫我小歲。” “好，小歲。” 李國芬握著筷子給歲聿夾了幾塊肉，“趁熱吃吧。” “謝謝奶奶。” “跟孩子在一塊就感覺自己很開心。”李國芬說說笑笑，“你倆是一個班的嗎？” 朝暮軟軟地出聲：“不是。” 歲聿看了眼朝暮，隨後點頭。 又補充道：“我比暮暮大一屆，是她的學長。” “大一屆啊，”李國芬慈愛地看著朝暮：“小歲可以給我家妮妮補補課。” 朝暮突然被嗆到了，白皙的娃娃臉微紅，“咳咳……咳。” 歲聿的倒數她也是略有耳聞的。 歲聿慌忙給朝暮倒了杯水，目光沒離開過朝暮。 朝暮接過水杯喝了幾口，緩緩恢複正常，“謝謝。” “嗯。” 歲聿收回視線，“奶奶，我實力不夠，恐怕幫不上暮暮。” 關鍵是他什麼也不會，第一次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 “這樣啊，妮妮下學期要參加競賽，她壓力挺大的。” 歲聿看向朝暮，“暮暮學習好，我相信她。” “是啊。”李國芬微笑地點點頭，“小歲能待在這裡多久啊？” “剛好空了一間房，小歲不介意的話可以多玩幾天，正好到時候和妮妮一起回雲城。” “外婆，”朝暮叫出聲，“人家不習慣……” “如果不給奶奶添麻煩，我可以多待幾天的。”歲聿懶洋洋地看她，唇角輕勾。 “好，吃過飯我去收拾一下房間。” “不著急，奶奶。” “孩子們，趁熱多吃菜。” “嗯。”朝暮淡淡地應了聲。 歲聿點點頭。 ~ 吃飯後，李國芬著手在為歲聿鋪被子。 朝暮突然出聲：“歲聿，你不要勉強自己。” “沒勉強，”歲聿側頭看她，頂了頂腮幫子，“爺很樂意。” “我跟你說晚上很冷，而且還有老鼠各種蟲什麼的。”朝暮嚇唬道。 冷確實是冷，老鼠倒真不會出現。 “哦，那怎麼辦？” 歲聿故作無奈地看她，眼中溢滿笑意，又俯身貼近女孩耳邊：“我都答應奶奶了。” “我現在跟姥姥說。” 朝暮還沒邁出半步，就被歲聿拽了回來，兩人麵對麵地對視著。 “彆去了，難得奶奶開心。” 歲聿手插在衣兜裡，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我來你開不開心？” “嗯。” 確實是有驚喜，還帶有幾絲開心。 “那就行。”歲聿唇角上揚，語氣裹挾著幾分低笑：“爺很值。” “小歲，過來看看你的房間。”李國芬吆喚了一聲。 “好的，奶奶。” 歲聿在走之前，還溫柔地拍了下女孩的腦袋。 “小歲啊，你看看怎麼樣？” “挺好的。”歲聿扶著李國芬坐下，“謝謝奶奶。” “我家妮妮終於可以有一起玩的朋友了，她老是在家裡學習，我都怕太累著。” 李國芬注視著歲聿，“妮妮從小在鄉下長大，每年過年都喜歡看煙花，城市管的嚴，禁止放任何易燃物品。” “妮妮來到了鄉下，今天放煙花的也很少，算是沒達成她的心願吧。 心願吧。” 歲聿耐心地聽李國芬講著，他家公主沒完成的心願他來。 ~ 夜幕降臨，黑色籠罩整個小鎮，天上隱隱約約地掛著幾顆星星，冷風偶爾散發自身的魅力。 “暮暮，我們出去散散步。”歲聿叫出聲。 “啊？”朝暮抬眸。 李國芬倒是很成全：“散散步挺好的，出去透透氣。” “晚上有什麼好……” 歲聿已走到女孩麵前，居高臨下地笑著看她：“穿厚點，外麵冷。” 在李國芬的縱容下，朝暮就這樣迷迷糊糊地跟著歲聿走了。 走了一會，歲聿突然湊到女孩跟前，“朝暮同學，給你看一樣屬於你的東西。” “準備好了嗎？” “什麼？”朝暮微抬俏顏，褐色的眼眸看著歲聿。 歲聿低笑出聲，嗓音低沉又好聽：“以此獻給我的公主。” “砰。” “砰砰砰。” 突然各種姹紫嫣紅的煙花全部綻放，抵過萬般星辰，黑夜也被點亮起來，璀璨奪目的火星劃過一道道美好又絢爛的弧線，讓人應接不暇。 朝暮先是一愣，緊接著笑靨如花，眼眸倒映出五光十色的煙花，美好的不真實。 歲聿目光灼灼地看著女孩，不經意間笑出聲。 喜歡就好。 “這個給你。” 歲聿把幾根仙女棒遞給朝暮，修長的手指握著火機點燃。 朝暮舉著仙女棒揮舞著，白皙的娃娃臉溢出笑意。 “歲聿，謝謝你。”朝暮衝歲聿莞爾而笑。 歲聿目光鎖定女孩，眼眸繾綣著無限的深情，笑著看了女孩好久。 心裡的愛意泛濫成災，眼裡都是她罷了。 歲聿幾步走到女孩身邊，“祝暮暮歲歲開心。” “還有，祝歲歲的暮暮，開心。” 朝暮抬頭，就投入歲聿溫暖的懷抱。 歲聿摟著朝暮，下巴抵在女孩的肩頸上，在其耳邊呢喃：“暮暮，新年快樂。” 停頓半秒，“我現在不喝酒，煙也在戒了。” “什麼時候跟我在一起？”歲聿低聲誘哄。 煙花仍然肆無忌憚地放著，在天空中砸出一個又一個光彩奪目的火花。 “追了快一學期，你有感受到我的心嗎？” “給我點回應，好嗎？”歲聿的嗓音沙啞到不行。 朝暮聲音嬌軟悅耳：“我不想談戀愛。” 歲聿緊緊地抱著朝暮，像是要把女孩揉進骨子裡。 “但是。” 朝暮抬眸，圓眸藏著無數星光，“我喜歡你。” 她很清楚自己的心，不是一時感動，也不是在安慰他。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歲聿開始觸動了她的心，可能是公交車每天陪她，也可能是千方百計地哄她開心，又或者是那天他在樓下給她買書。 她的心已經成功被他一點點地俘虜。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朝暮不會否認自己的心。 歲聿胸脯起伏，看進她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我喜歡你。”朝暮又重複道。 歲聿看著她笑，連眼角眉梢都是不可多得的笑意：“可以接吻嗎？” 朝暮兩手無措地捂著嘴，“你沒聽完我的話。” “你說。”歲聿激動地望著她，骨節分明的手撩著女孩散落的發絲。 “我是喜歡你，但是我不打算談戀愛。” 歲聿的喉結動了動，滿眼都是她：“有那句話就夠了。” “至少我們都走進了彼此的心。” 歲聿在女孩的額頭落下了一吻，緩緩出聲：“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