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在床上躺了兩天,餓了就在床上吃,下床上廁所走路發疼,在洗手間她檢查身下,紅腫著外翻,雖然高再無給她塗抹了藥膏,仍舊疼痛得厲害,希望直愣愣看著,心裡酸澀難當,她還是沒能挺到清清白白走出去。 念在她第一次,尤其是被他折磨的厲害,高再無在這兩天內沒有再碰希望,晚上睡覺卻要攬著她,像小女孩抱著娃娃一樣的姿勢。 希望看著無儘的黑夜哭笑不得,這個男人為什麼要用手抱住她的胸,腿壓在她腿上,害得她連連做被勒死的噩夢。希望商量著給高再無說過幾遍,高再無淡淡瞥她一眼“沒做虧心事你怕什麼?” 揶揄地看著她故意發問,希望緘口卻在他再把手腳放上來的時候用力搬下去,也不怕他醒過來,好在高再無睡到半夜會放開她。 剛子牙對希望的的做法十分看好“你倒是讓他第一次留在身邊的女人,讓他相信你。” 希望沉默著點頭,剛子牙的想法著實簡單,以為高再無肯和希望做從未做過的事,就表明希望對高再無來說是特殊的存在,隻有希望覺得這特殊來得太過虛幻。 不知道高再無是怎麼想的,從那天之後他對希望的態度急劇轉彎,有人彙報緊要重要情況從不避諱她,把她抱在腿上抓住她的手指玩,出入重要聚會身邊總帶著希望,手下及外人看在眼中,暗暗討論希望這個女人不簡單,成功爬上高再無的床並讓這個男人對她臣服。 藍蓮不少姐妹主動找到希望,找她取經,追問是怎麼拿下高再無這座高山的,連霏霏那樣的角色都未成功。 希望說不出來,她姿色不算出眾隻算是漂亮而已,是什麼讓高再無這樣把她近似捧在手心裡。 希望心裡沒底,高再無拿走了那條項鏈,每夜抱著她入睡,除了前兩天看她受傷沒招惹她,這幾天每夜都要弄上幾番,希望收回懷疑高再無的想法,這男人哪是不行簡直是太行,弄得她嬌顫漣漣聲音都啞了,高再無仍舊不放過她,擺弄著姿勢翻來覆去的玩弄。 希望氣喘籲籲躺在床上看著高再無,隔著煙霧更看不清他的麵容,這個男人到底想怎麼樣? 高再無不想怎麼樣,就是想寵著她,讓所有人都看到是高再無在寵著她,讓他們都知道原來高再無也會寵女人。 在賀元洲在場的場合,剛子牙故意促狹著打趣“三弟最近春風滿麵,有女人就是不一般。”高再無笑著說多謝二哥關心,轉過頭臉上的笑意漸漸斂住,冷哼一聲。 已經將近淩晨三點,高再無去書房,一道影子在黑夜中移動,輕聲推開書房的門“剛子牙最近的舉動。”那人說著遞上一份冊子,高再無隨手翻著,十幾頁紙張上記錄著剛子牙最近的暗箱操作。 影子繼續問“為什麼不交給賀元洲?”既然已經抓住剛子牙的把柄,為什麼不交給賀元洲,借賀元洲的手除掉剛子牙。 高再無把冊子扔在寬大的桌麵,摸著嘴角笑“這點事跡遠動不了他,賀元洲最多用鞭子教訓他一番,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高再無捏著手指活動關節“我要他死。”聲音冷冽如寒冬的河水。影子點點頭“我知道了。”頓了頓問“真要給她中蠱?”外麵在傳高再無愛上這個女人,如果是真為什麼要這樣對她呢,如果是假,更沒必要這樣對她。 “你多問了。”高再無看眼影子,影子低下頭歉聲說下次不會再犯。 高再無在書房呆了一個小時才進臥室,空氣內彌漫著熏香,香味有些重,熏得人頭暈,高再無打開窗,香味消散一些,淡淡的香味中混合著花瓣的香味,床上的人翻身繼續沉睡,手腳伸展著攤放著,那個位置是他睡的位置。 高再無走過去撫開她額前的劉海,你沒什麼錯,隻是不該入局。高再無並不是每天都這麼空閒,他隻是輕描淡寫說要外出幾天。 希望從他人口中知道是要越過邊境線,至於做什麼一目了然,肯定不是去遊玩的。 希望為高再無的離開感到高興,終於不用每夜軟著身子供他歡樂,隻是房間內每晚上都有熏香,香味太濃聞上個把小時就頭暈,希望問阿良能不能不熏,反正高再無不再。 阿良說“這是高爺吩咐的,你最好彆熄滅。”你最好彆這樣的句式,就是告訴你,你最好能承受得住擅作主張的後果。 因為高再無不在,希望往書房跑的肆無忌憚,沒事就蹲在桌子下研究那個箱子,看起來極為普通,看不出暗藏機關所在,希望伸出手想要觸碰那個u盤一樣的東西,在要觸碰到時伸回來,阿良的警告回響在耳邊,他說是有三層機關,希望蹲著繼續研究,她一定要拿到這個東西。 ----希望仍舊每天的訓練,沒完沒了的槍械,這幾天又有幾個女孩子被送出去,a級往上的女孩子包括希望在內隻剩下二十五個。 這群女孩子對即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命運惴惴不安,沒什麼心思訓練,跑神時候出錯是頻繁的。 對她們的懲罰格外嚴厲,希望看著一位明豔動人的女孩子被拖出去,不多時外麵響起哭天喊地的求救聲,幾分鐘之後地上幾灘血跡觸目驚心。 二十四個女孩子中有兩三個對希望格外好,休息時主動找她聊天,恭維地套近乎“高爺對你好嗎?我要是能遇到這樣的男人就好了?” 希望咧著嘴笑說還行,她這話聽在另幾個女孩子耳中就變成炫耀,私底下合夥捉弄希望,在她去洗手間的時候把門在外麵封死,希望隻好蹬著抽水箱扒著格子間爬出去,這樣的事情數不勝數,再比如故意丟掉她的私人物品。 這都是女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鬨,在這樣壓抑的環境內,有人驚恐不安有人嫉妒生疑,才會想著把心思轉移到彆人身上,希望並不十分在意,生活中多留意些就是,更何況那些女孩子到底是忌憚她現在跟著高再無,不至於做的太明顯。 希望冷靜地想,誰都想往上爬,必定要踩著他人的肩膀。不知道是彆人詢問的次數多了,還是怎麼的,在晚上一個人躺在床上麵對一室冷清時,希望竟然開始想高再無,想念他粗壯的手臂壓在她身上的感覺,她真是越來越騷了,才幾天沒被男人碰就開始想。 強迫自己不去想,高再無冷清的麵龐越發清晰可見,仿佛他就在旁邊,雙手撐在她身旁,低頭俯視著她,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希望頹敗地躺在床上,熏香的香濃味道彌漫在房間內,說不能熄滅總能開窗吧,希望把窗戶打開一條隙縫,隻所以沒有全部打開,她不相信高再無對她相信到任她一個人住 一個人住在這裡,難道他不怕她偷跑?希望相信高再無這樣心思縝密的人,一定在她周圍埋伏好暗井。 晚上夜深時希望會溜進書房,那個箱子依舊打開著,希望不敢用手去觸碰,她找來絕緣體輕輕挑起,膠質的物件並不夠堅硬,希望挑著把卡在箱子裡的東西撥弄出來,掉在地板上,看起來很普通的外觀。 希望沒有打開看,從桌上最底層的書上撕了幾頁紙包住那東西,偷偷溜出書房,躺在臥室的床上,希望心仍舊在劇烈跳動,竟然會這麼順利,根本沒有阿良所謂的三重保護。 希望把東西交給剛子牙,剛子牙臉上的喜悅與震驚清晰可見,嘴巴要裂到耳根後,急不可耐把那東西插在電腦上,需要輸入密碼,剛子牙試過幾次密碼都不正確氣得直捶桌子,阿綠也試了幾次同樣的結果,末了病急亂投醫對希望說“你和他生活段時間,你來輸。” 希望站在桌子前,伸出食指在數字鍵盤上戳幾下,頁麵仍舊提示錯誤,希望抿著嘴角緊皺眉頭再試一次,在上次輸入的數字又添上幾位,這次竟然提示正確。 剛子牙看著進入的頁麵,朗聲大笑,肥胖手拍在希望身上“看來高再無對你真放下警惕。” 阿綠對剛子牙眼神停留在希望身上,且眼神裡流露出男人看女人時的神情,她頗不高興,擠開希望依靠著剛子牙,涼薄地說“說不定是她瞎貓碰到死耗子。” 事實上的確是希望胡謅的,在她拿的那本書中有幾頁被折疊起來,以至於她要撕的時候竟然要錯過去撕了最後一頁,而這串密碼就是書被折起來的頁碼。 希望低眉順眼卻覺得沒那麼簡單,高再無不會讓她輕易拿到,且那麼容易得到密碼。希望甚至覺得這是不是高再無故意讓她這麼輕鬆拿到,讓她拿給剛子牙看。 剛子牙是全無心思關注這些細節的,他的注意力全部在電腦上顯示的頁麵內,打開幾個文件夾,裡麵清晰記錄著一筆筆的交易,希望看不明白,卻能察覺到剛子牙看到那些數據時候臉色越來越難看,剛還正常運轉的電腦唰一下全黑屏,幾秒鐘後重新啟動卻顯示亂碼。 剛子牙趕快把掉電源線,鐵青著臉再打開電腦,電腦內的內容全部丟失。 “好啊,真是我的好三弟,心思就是比彆人多幾分。”剛子牙把u盤扔在地上狠踹幾腳,仍舊覺得不解氣,把桌上的電腦揮在地上。 希望站得遠遠的,心裡暗道,果然是這樣。人在最想要的麵前就容易放鬆警惕,被好奇心慫恿著,連那幾秒鐘都變得急不可耐,高再無仿佛篤定剛子牙會用這台電腦插上u盤一樣。 剛子牙心疼電腦裡丟失的數據,覺得還是有所收獲,至少讓他知道高再無不是空城計的忽悠他,他是真的知道些什麼,剛子牙臉上的狠意一閃而過“你先下去。”希望點頭退出門。阿綠依附著剛子牙讓他息怒,剛子牙恨聲道“和我玩心眼,老子玩死他。” 在不用訓練的時候,希望去藍蓮看過十八,十八過得還算不錯,那位據說財大氣粗的大樹對她還不錯,送了衣物首飾不少東西,十八提起那位財主也是滿臉笑意,說出頭的日子指日可待。 想起好久不見沒見過十八,下午不急著回訓練場,希望去了藍蓮。雖離開段時間,對這裡還算輕車熟路,推開寢室的門,房間內亂糟糟的,衣服扔得到處都是,吃過的剩菜來不及收拾乾淨,發出餿掉的臭味。 希望看到十八,被子蒙過頭躺在床上,希望以為她在睡覺,拉開被子,看到一張淤青腫脹的臉,高高鼓起的臉頰把帶著青紫色的眼睛陷進去,本漂亮的五官被血跡淤青遮蓋住。 希望看得倒抽一口氣,如果這不是在十八的床上,她認不出這是十八。 十八看到是希望腫成三角形的眼睛內閃過喜悅,又很快恢複到平靜,波瀾不驚的平靜,坐起來緊緊的把被子裹住頭,不肯再讓希望看她的狼狽。 希望蠻力扯住被子拉開,十八抵不過她的力氣頹然放開,希望把被子蓋在她脖頸上“怎麼了?”心疼又急著問她。十八放開捂住臉上的手,竟然對著希望笑“沒事呀,你怎麼回來了?” 笑得勉強,看得人更難受。希望撫開她長長的劉海,發絲黏住血跡,牽扯住傷口,疼痛得十八低聲叫,希望不敢再動她,不知道該怎麼問她或者安慰。 “是不是很嚇人?唉,可能要過幾天才能好。”十八有氣無力地說,看希望的眼睛絞在她臉上,十八不想影響她的情緒,轉移話題問她最近怎麼樣。 希望卻不肯配合,執拗地追問她怎麼了,上次來十八還說那人要帶她走的。十八低著頭,手指用力扯住被褥,用力的手指發白“隻是遇到個變態而已。” 而已,多麼簡單的概括,隻是兩男一女的可怕遊戲,十八帶著眼淚笑“不說這些不好的,聽她們說高再無對你不錯,希望你有福氣了。” 希望苦笑一聲,鼻頭一酸跟著十八滿眼淚,希望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起碼不能當著十八的麵哭,她拉過十八的頭放在肩膀上,拍著她後背堅定卻哽咽著鼓氣“再忍忍,我一定帶你走。” 帶你走,這是多麼困難的承諾,希望覺得這是畫餅充饑的故事,她連自己的生機在哪裡都不知道,卻對十八許下這樣遙遙無期的承諾,隻為支撐住她不倒下。 十八搖搖頭,希望的話她知道,在藍蓮這麼多年內,有幾個能活著走出去的,說好不責怪命運,仍舊隻能搖頭怪命不好,十八任由淚水滾得滿臉,絕望地說“希望,我走不了了,我這幾天總夢到小雯,夢到她說那邊很快樂沒有折磨要接過過去。 如果能走你一定要離開,在這個地方隻有心狠才有活路,我受夠了。” 十八掙紮著抓自己的臉,尖銳的指甲抓破臉皮冒著血水。希望阻止不及時,眼睜睜看著十八傷害自己,黑暗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在黑暗中消磨掉鬥誌,消磨掉支撐,把人逼的發瘋發狂失去理智。 過去是小雯現在是十八,希望固執地要留住十八,仿佛這樣才能告訴她還是有奔頭的“你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們一定可以走出去。” 十八趴在希望身上,哀哀地問她“真的還有希望嗎?為什麼我看不到光明。”希望拉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才讓十八情緒漸漸穩定下來,說她諱疾忌醫也好,說她愚笨也好,這是最好的方式。 十八把臉上的淚水擦掉,提起頭看著希望,她謹慎小心地提醒“不要愛上高再無,不要忘記小雯是怎麼死的。” 希望心裡一驚,愛上高再無,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