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大祭司的人?”雲殤驚覺自己也忽略了,可仔細想想,他們當真願意做這事兒? 開鑿水渠,可不是嘴上說說那麼容易。 從哪裡引入,水渠的規劃是否需要重新布置,或者依著原先的水渠構造,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改造? 雲殤的目的不是來重建幽鹿城,他需要的藥材,就在幽鹿城附近一座山裡。沉清菱不開口,雲殤不敢輕易離開,可彆惹了這位。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讓父皇點頭答應,有一半原因是沉清菱幫著求來的,雲殤不敢不聽沉清菱命令。 “當初是他自己做主,非要人跟著來。這兒糧食短缺,想在這兒看著我,想要活命,不乾活兒隻躲在暗處,當真合適?再說,他派來的,可不止是一隊人馬。” 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慕容澤自己開口,那這些人跟著來到幽鹿城,總不能讓他們在這兒混吃混喝,卻讓他們的人拚命乾活兒。 都是翼國子民,每個人都有責任和義務。 慕容澤派來的暗衛,個個都是行業內的翹楚,讓他們去挖地著實屈才了。可如今問題不解決,她什麼事情都做不了,若是不肯大可讓他們提前回去向慕容澤複命。 “任憑郡主調遣,我等並無異議。先前大祭司囑咐我們,到了邊關,萬事都得聽從郡主安排,我等不敢不從。還請郡主吩咐。” 雲痕見著和慕容澤有關的人或事兒,心情很不好,沉清菱讓雲殤把他帶去彆處,自己一人在院子裡安排他們做事兒。 每個人擅長的領域不同,現在需要的是人手,不需要太多必要條件,但凡能出力便可。 都是力氣活兒,但也有偷懶的小訣竅。 沉清菱毫不吝嗇告知他們,每一條水渠都是經過計算和測量,不會出現太大的錯誤,儘可能節省人力,所有水渠都是以最短距離為主。 兩點之間,線段最短。 一個城池哪裡夠,從柳胤生口中得知,在後山有一條河流經過,可惜被山體擋住。他們先前設想過從這條河流引流到城內,為城中百姓提供用水,無奈山體擋住去路,開鑿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資。 以目前幽鹿城經濟狀況,暫時無法做到。 山後的河流無法引流,隻能從周圍幾座城池,以及最近的河流下手。 消息一出,立刻引來周圍城池百姓的反對,甚至鬨到幽鹿城城門外。 若不是軍隊鎮守,怕不是要打起來。 倘若鬨起來,幽鹿城豈是他們的對手? 蒙將軍聽聞此事,趕來城主府詢問。 先前有聽聞,柳胤生有此打算,當時也因為其他城的百姓鬨,阻撓他們開鑿,就此作罷。 舊事重提,開鑿水渠,是為了引入水源,是好事,蒙將軍是雙手 是雙手讚成。 “城主若是有需求,自然鼎力相助,義不容辭。”利民的好事兒,如何讓他拒絕? 讚成便好,柳胤生想著若是蒙將軍跟著反對,哪怕告知他們三人身份,百姓們也不會買賬。 圖紙沉清菱一共畫了兩份,一份在他們手裡,另外一份在柳胤生這兒。 此刻蒙將軍捧著圖紙,連連稱讚。 “妙,實在是妙!先前我們為何沒想過如此?是他們故意阻撓進程,否則幽鹿城不至於無水可用。”提及心裡的怒火瞬間上升。 急性子的人就不愛磨嘰,若不是那麼多人阻撓,他們幽鹿城不至於接連乾旱好幾年。 途經幽鹿城的河流,上遊被人惡意用沙土填埋,作為下遊的幽鹿城,何來的水源?除非天降大雨,將鑄高的填土衝垮,否則就得依靠人力將其鏟除。 交涉的問題由軍隊出麵,人多力量大,蒙將軍見柳胤生下決心,自己也願意與之一起搏一搏。 為了幽鹿城的未來,為了幽鹿城的百姓。 “敢問城主大人,此畫乃出自何人之手?為何先前並未見此等任務?”心中的疑惑需要得到答桉,蒙將軍希望城主不瞞著自己,如實相告。 城主府如今隻留三人,蒙將軍早將他們的身份調查清楚,除開柳胤生,其他二人目不識丁,隻認得幾個簡單的字。 一介武夫,如何繪製出如此精巧的圖紙?蒙將軍想起前幾日在城門外,見到的那三個人。 一身的衣裳隨性中透露著華貴,一看就知道是好料子,無奈當時沒詢問明白。或許這畫圖之人,就是那三人其中一個。 “京城來的貴人,柳城主,可是那三位?” “是。不瞞將軍,這三位的身份,是我等無法得罪的人。如今計劃未成功,三位貴人不希望對外透露自己的身份,還請將軍保守秘密。” 柳胤生再三叮囑,除非是傻子才向外人透露。 “城主放心,蒙某定當守口如瓶。敢問這三位……”蒙將軍就想知道三人的身份。 能讓城主心甘情願為他們做事,聽從他們命令,身份可不一般啊。 相識多年,對於柳胤生的為人,蒙將軍有大概的了解。 算不上大智慧,可柳胤生是個不折不扣的好官,可惜生不逢時,沒能趕上幽鹿城輝煌的日子。他 “咳咳,將軍,明人不說暗話,此事在下與將軍一樣的疑惑。為何這三位貴人會來到此地。先前遞上去的折子,均未得到回應,因此已有好幾年,幽鹿城處於朝廷放任不管的狀態。” “說來慚愧,在下猜測奏折在路上被人攔截,都是常有的事兒。如今細細想來,或許是身邊人所為。” 點到為止,柳胤生沒有明說,可蒙將軍明白,他口中的是何方神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