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程這一日,久未露麵的慕容澤出現在眾人麵前。 沉清菱身邊有人護著,慕容澤依舊放心不下,交給沉清菱幾個瓶子,並教會她使用方法。 “毒藥的特性我記在紙上,你找時間記住,儘早把紙條銷毀掉。都是世間難得的毒藥,解藥隻有我一人擁有,倘若你們何人中招,記住儘早返回京城,越快也好。” 稍有不慎可能會危及生命,慕容澤不希望那個人是沉清菱。 昨晚替沉清菱卜卦,慕容澤算出他們此行有一人會受傷,但算不出是何人。 跟沉清菱有關,慕容澤總會失靈。 迄今為止,慕容澤從未失手過,沉清菱是唯一一個,他算不出她命格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算不出她的過去,和未來的人。 極具挑戰性,慕容澤越發對沉清菱感興趣。 算出來的結果,慕容澤從未算過如此怪異的卦象。和自己有關的卦象,慕容澤都會謹慎再謹慎,然而這次的結果是何意,慕容澤如今還拆解不出來。 到底是如何終結法?慕容澤厭倦了枯燥無味的生活,倘若申請了真能結束自己眼下的生活,慕容澤十分樂意。 今後和她白頭偕老,攜手一生,看遍大好河山,一起到白頭……多年前,慕容澤已經記不得對付的容顏,可他記得自己也是如此和她保證。 太多的山盟海誓,都抵不過那一聲又一聲的夫君。 期待在未來的每一日清晨,耳邊傳來的,是沉清菱輕柔的呼喚聲。 “咳咳,多謝大祭司。實在客氣了,此次前去,我們也是做好準備,既然大祭司如此熱情,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一直盯著沉清菱看,雲痕心裡泛酸,無奈隻能推雲殤出來說話。 作為知道他們二人關係的唯一見證人,慕容澤對雲殤來說,自然咩有自己的弟弟來得重要。 不是親生又如何,可以內鬥,但要一致對外。 他慕容澤一個外人,管好他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彆想著打擾到他們這邊來。 “嗯,此次還請二位多多照顧清菱。” 喲嗬,叫得這麼親密,雲殤下意識去看雲痕,發覺後者在瞪著自己,隨即移開視線到沉清菱身上。 嘴邊漾著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雲殤伸手把沉清菱拉到前麵,沉清菱一臉茫然的看著雲殤。 和慕容澤,她可沒什麼話要對他說,沉清菱現在隻想趕緊走人。 平安符拿到手,安排多少暗衛跟隨都行,沉清菱此刻隻想啟程。 早一日到達邊關,能找到線索越多,沉清菱不願意錯過任何一次機會。 &nbs sp;磨嘰半天,一句話也蹦不出來,雲殤單純覺著,沉清菱出來說兩句,趕緊結束好啟程離開。 他比沉清菱更想走,立刻走。 無奈城門口人來人往,或許不認識他們三人,但慕容澤大夥兒都認識。現在走,隻怕是要落人口實,雲殤還想著讓自己的名聲好一些。 不至於母妃走出門,總要被人指指點點。 自己造的孽,自己承擔,如今雲殤知道錯了,這不是在將功補過? “清菱,跟大祭司說兩句,我們得啟程了。”名義上的夫君,怎麼說也得好好告彆,形式上的禮儀還是得做到位。 雲殤的提醒讓雲痕記起,慕容澤現在還是沉清菱的未婚夫,按理說,沉清菱是該和他道彆。可雲痕心裡始終過不去那道坎。 明麵上,他得支持雲殤,可心裡卻有著另外的想法。誰願意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跟彆的男人說話? 哪怕是一個眼神,雲痕都能氣惱好幾日。 彆人可以,但慕容澤不行。 從小崇拜的人,猶如天神般的人,雲痕從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厭惡他的時候。 一群人都等著自己,沉清菱不想開口也不行啊,迷迷湖湖記著剛才有人說過,此行凶險?莫不是慕容澤卜卦後,卦象顯示出來這個結果? 算了,暫且放到一旁,她現在隻想知道,慕容澤何時離開? “我,也沒什麼話可說。此次前去路過遙遠,我在京城也沒什麼好留戀的……額,沒什麼,當我亂說,等我們回來,一定告知大祭司,邊關是何風貌。” 怕不是慕容澤早就去過,可沉清菱實在想不到什麼可說的,說個讓人挑不出毛病的由頭,總不會被人記著吧? “我嘴笨,還請大祭司見諒。” “與我何需這般客氣?彆太見外了,日後我們可得成為一家人,你得先熟悉熟悉。”眯了眯眼,慕容澤看著沉清菱的眼神裡,多了一絲幽怨。 她始終不肯與自己親近,慕容澤擔心嚇著她,一直忍耐。誰知一再忍耐,導致雲痕有機可乘,居然趁著夜色,潛入她的閨房……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以自己的身份,沒必要顧及到雲痕的感受。 “無事,此去小心,照顧好自己,彆委屈著。” 瞧著雲痕蒼白的臉色,慕容澤心裡好受許多。 這一局,他贏了。 以後,贏家隻會是他,現在讓雲痕得意幾日,日後有的是時間和他算帳。 慕容澤最不在乎的,便是時間。 對他而言,大把時間任由他揮霍。歲月從來不會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增添的,隻有他人生的履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