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宵夜給您放這兒,接下來讓奴婢來吧。” 聞著是餛飩,還是牛肉餡的,沉清菱立刻放下手裡的布料。 牛肉餡的餛飩,熬製一個時辰的高湯,任何青菜放入內都能和高湯完美融合。 瑤柱的加入,讓湯底更加鮮甜。 暴風吸入,沉清菱打了個飽嗝,接著回到箱子旁邊,接著繼續找。 經過上次狐皮的教訓,看不出什麼名堂的,都得用手仔細撫摸,任何一處都不能放過。 玉清不清楚郡主在找什麼,想著自己或許能幫上忙,蹲下來幫著把放到一旁的東西擺放整齊,等會兒重新放回去容易些。 “這些,還有這些,你先收起來放好。其他東西先彆動,等明日再來。” 沉清菱不放心玉清一人收拾,在一旁盯著看,等收拾完把人叫出去,沉清菱才肯回到床上躺下。 宣王肯定是去過這個地方,用這樣隱秘的方式記錄下來,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麼神秘? 很多探險的電視劇,倒也不至於這樣耗費財力。 一張狐皮,一張是虎皮,知道皇帝對宣王的重視程度,但也不至於給他這麼多的銀子支配。 敗家也得有個度,宣王擅長打獵,是他打獵打來的或許更可靠些。 打獵高手,用自己的戰利品記錄,這個解釋似乎更可靠些。 宣王擅長兵法,在軍事上的造詣不錯,可為何他留下來的東西裡頭,一本兵書也沒有? 是雲逸天自己留下了,還是,被人故意毀之? 看不懂裡麵的排兵布陣,沉清菱隻想知道,兵書裡是否會有自己想要的答桉。 書房,沉清菱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內,讓暗衛守在外麵,任何人試圖進去,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坐在馬車內,沉清菱捧著一個餅吃得津津有味。 “郡主昨日可找到想要的東西了?” 沉清菱搖頭,她沒和玳冒提起要尋找何物,玳冒知道的事情不少,沉清菱問起兵書一事,玳冒想了半晌才開口回答。 “兵書不在內,它們都在藏書閣裡放著。若是郡主有需要,可到藏書閣走一趟。” 以前她都是把小抄什麼的小紙條,夾在沒用到的書裡麵,不容易被人找到。偶爾想起來尋找,藏東西的人最後也沒能想起東西藏在何處。 宣王會不會,把一些重要線索拆分出來,分彆放在不同地方。 太容易被發現可不是什麼好事,太沒挑戰性。 好東西,怎麼可能容易被人發現,中間沒發生點戲劇性的事故,那都不算刺激。 “你是說,宣王從小都是個渴望自由的人?” “是啊,宣王殿下和其他皇子不同。自小體弱多病,因此先皇命令他不得出宮,走到哪兒都有人跟著,時刻守候在他身旁。” 被監視的生活不好過,沉清菱能理解他為何渴望自由。 功名利祿,對宣王而言,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他不需要努力便可得到。 自由卻不同。 當其他皇子在為權利爭奪時,宣王選擇一條和他們相反的道路。 “太後沒能攔住,宣王殿下得以上戰場,主要是說服了先皇。” 夫妻二人兩種看法。 先皇讚同他出門多走走,而太後認為宣王身體弱,彆出去湊熱鬨,就在皇宮裡好好待著。 機會要好好把握住,宣王沒有讓任何人失望,第一次上戰場,將敵方領頭的前鋒首級帶回。 自小最喜歡待在藏書閣裡看書,熟讀各家兵法,宣王可算是無師自通。 藏書閣可真是個好地方啊,沉清菱決定午後去轉轉,指不定會有收獲。 今日入宮,主要目的是告訴他們,除夕夜那日的安排,以及確認彼此的情況如何。 許久沒見到沉清菱,雲逸天恍如隔世,拉著她的手轉了一圈,嘴裡念叨著“瘦了”,囑咐玳冒要好好照顧她,彆讓她偷懶不吃東西。 “湯藥也得按時服用,可彆偷懶,偷懶不是什麼好習慣。” “知道啦陛下,姑姑日日盯著呢,張太醫可真是妙手回春,我這身體一天比一天好,多虧有了他。” 如今已經是太醫院的頭頭了,其中不少有沉清菱的功勞,張太醫對她的事上心,能晉升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自己。 原本自己的醫術了得,哪怕被人排擠又如何,是金子總會發光。哪怕是被埋在汙泥裡,總會有欣賞的人出現。 詢問了近況後,接著轉向其他人,嘉妃得空把沉清菱叫過去敘舊。 “冬日對身子嬌弱的人,最難熬了。你可得好好吃著湯藥,那些賬本啊,慢慢看,一輩子還長,看不完的。身體最重要,彆累著自己,該好好培養一批自己人才是,日後有事情可以吩咐他們去完成。” 培養暗衛?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太難了。 雲痕曾經與她提起過,培養一個合格的暗衛,耗費的不單單是金錢,反而是時間。 賭一個人的忠誠,不亞於在汙泥裡找到能入口的食物。 “沒事,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過是些輕鬆的活兒,累活兒都分給其他人去做。” 沉清菱也不傻。 自己的身體狀況不佳,又何必勉強著,該給的銀子給到位,額外的金額也得給足,自然有人願意為你賣命。 後宮不太平的事兒太多,嘉妃不主動提起,沉清菱也不敢多問。 沒事去揭人家傷疤做什麼?皇帝有把握將事情交給嘉妃安排,自然是信任嘉妃,對她能力的一種肯定。 午膳過後,玳冒帶她到藏書閣去。 藏書閣並非對所有人開放。 沉清菱擔心自己進不去,早上跟雲逸天請了一道口諭,藏書閣的人沒有為難她。 “請問,宣王殿下從前讀過的兵書,可都在這兒?” 紙質書籍需要保存,會有特定的人每天做維護。 放在乾清宮自然沒有藏書閣專業。 管理人將沉清菱領到一處書架前,向她介紹此處全是兵書,至於哪一本是宣王讀過,他真不知情。 看著與自己相差無幾,頂多比自己大五六歲,宣王離世時,他還是個懵懂的孩童,哪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郡主,您且看著,有事隨時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