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謠言四起(一)(1 / 1)

母子倆聽到這個消息後,氣得誰也沒有開口。 麗貴妃對付嘉嬪這麼多年,第一次被她趕超在自己前麵,難以置信的同時,在心裡埋冤兒子不夠爭氣。 因為不是親生的,在撫養雲清離之後,麗貴妃很少會打罵他,都是用道理去教育雲清離。 棍棒之下出孝子,古人說的話果然不錯,麗貴妃後悔當初沒有好好教育雲清離,才造成他現在這番懦弱的性格。 麗貴妃埋怨雲清離,雲清離則在埋冤麗貴妃。 若不是母妃惹怒了父皇,父皇不至於把他這個長子遺忘,反而讓雲宥餘去建安寺。 母子倆相互埋冤。 建安寺一行讓後宮的風向,在一夜之間,變了另一個風向。 翌日,鐘粹宮擠滿了不少人,嘉嬪不在宮裡,想要來和她走關係的,全都被太監們堵在門外。 雲宥餘不喜人多,這麼多人來鐘粹宮,美其名曰是來看望他,說白了,是想巴結他更多一些。 覺得煩人,雲宥餘讓台件宮女們堵住門,誰來了也不見,任何理由搪塞回去都成,而他自己翻牆來到春禧殿找沉清菱。 深宮之中就屬她這兒最清淨。 想來春禧殿的人,可要比鐘粹宮外的人多得多。 她們不來,隻是怕被父皇的人發現她們的企圖,想要賄賂沉清菱更多。 雲宥餘和以往一樣,也帶著好吃的來她這兒。 坐在果樹下嗑瓜子,雲宥餘說她這兒適合種向日葵,沉清菱看著自己手裡的瓜子,她還挺喜歡嗑瓜子的,種向日葵也不錯。 血液裡流淌的種菜基因,沉清菱原本想劈開一塊地,種點菜,再種點花。被雲宥餘這麼一說,沉清菱多了一個鐘向日葵的想法。 向日葵宮裡沒人種植過,沉清菱隨口問了玳冒一句,玳冒告訴她種子得到宮外買回來。 “郡主,若是你想要種子,可以與程公公說,他在宮外有一處宅子,在那兒當值的人不少,程公公能為你辦不少事。”隻要沉清菱開口,玳冒確信程公公會幫忙。 程公公屬於中立派,後宮裡每一位妃子都想拉攏程公公,能使喚得動程公公的隻有皇帝。程公公當年因為被陛下就過一命,他對陛下是忠心耿耿,要想拉攏他可不容易。 讓一個人背叛自己的救命恩人,實在是太難了。 而沉清菱不一樣。 她與後宮任何人沒有多大的關係,能庇護她的人隻有皇帝一人,所以程公公為她做事,實際上也是在為皇帝做事。 當初幸虧有把畫像拿到皇帝麵前,若不是那一張畫像,皇帝不會改變自己,不會把重心回到政事上。 “程公公要弄回來種子不難,你得先把院子裡空出地方來,需要幫忙的話可以叫上我。” 無關政事,雲宥餘來沉清菱這兒,當真就是和她聊天打發時間的。 春禧殿的麵積不大,能空出來種向日葵的,更適合的地方是前院。 果樹旁邊也有一片空地,不過要種向日葵,還需要挪來一部分泥土,這裡的泥土並不適合向日葵種植。 泥土的問題好解決,種子也不難解決,難解決的是,春禧殿的人就那麼多,要開拓一片地不容易,人手不足。 雲宥餘手底是有不少人,但鐘粹宮離春禧殿太遠了,沉清菱不想麻煩雲宥餘。 “太麻煩了,我自己來就成,用來打發時間也好。在後宮之中,我與你們不同,時間多得很,總得有點事打發,荒廢度日可不成。” 種種花,種種菜,沉清菱不喜歡和後宮扯上關係,可總會有人想要把她拉入局中。 想要出淤泥而不染,難上加難。 即便沉清菱不情願,也會被逼著前進,逼著去參與到鬥爭中去。 不管她是否願意,既然選擇進入這個大染缸,那就必須接受現實。 雲宥餘給她出了不少主意,沉清菱拿出紙和筆,開始規劃要如何改造自己的小菜園。 沉清菱在紙上畫出菜園的雛形,雲宥餘湊近了看,從屋簷上看,看著他們二人靠得如此之近,雲痕心裡有些許怪異的想法。 是因為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沉清菱和他們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若是父皇有意讓雲宥餘當太子,而沉清菱身為女兒身,總是要嫁出去的,還不如嫁給他的兒子…… 他們二人走得近,這次雲宥餘陪同去建安寺,還是沉清菱開的口,就怕父皇會做主把沉清菱許配給雲宥餘……不對,他想這事兒做什麼,嫁給雲宥餘也不是什麼壞事。 對沉清菱來說,總歸都是皇家弟子,嫁給誰都一樣,父皇想要把她留在皇宮裡,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她成為自己的兒媳婦。 不用到彆人家裡被欺負了也看不見,時不時召進宮來,看著也舒心啊。 想到此,雲痕看著他們越靠越近的身影,暗自捏緊了手中的劍柄。 雲宥餘在春禧殿待到傍晚才回,說是明日嘉嬪回宮,他得先回去準備著。 還真得回去好好準備,她這次出宮祈福,不為了彆人,倒是給自己兒子祈福成功了。 建安寺啊,能陪同一起到建安寺的皇子,隻有得到重視的人才會陪同。 除了雲宥餘,另外兩位一起陪同的女性,沉清菱和雲琪也備受關注。 進宮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沉清菱已經成了皇宮裡至少可熱的大紅人。 每一個想要得到皇帝寵愛的嬪妃,都想著如何拉攏沉清菱,讓她為自己說好話,博得皇帝的寵愛。 嘉嬪在回宮路上,嬤嬤就把這個消息與她詳細講述。 “喲,如此說來,我兒如今豈不成了整個皇宮的大紅人了?”雖然沒有封號的聖旨下達,可皇帝如此的做法,此處無聲勝有聲。 嘉嬪十分樂意成為眾失之的,能被人嫉妒,說明他們是真的有那樣的本事。 真不愧是她的兒子,好樣的。 讓雲宥餘去接近沉清菱的人,是嘉嬪,一開始雲宥餘並不想浪費時間在沉清菱身上,嘉嬪勸說了許久,他才終於想通。 “娘娘,麗貴妃如今尚在禁足,二皇子現在肯定是視殿下為死敵。您看要如何對付啊?” 嬤嬤跟了嘉嬪多年,盼著嘉嬪能站得更高。嘉嬪的地位高了,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走在路上都倍有麵子。 嘉嬪已經在路上了,麗貴妃得知消息後,派人暗中設下埋伏,在路上暗殺嘉嬪。 嘉嬪一死,她就開始放出謠言,讓所有人都認為,是雲宥餘禍害了嘉嬪,是雲宥餘害死了自己的母妃。 “嘉嬪到寺廟裡去祈福,回程遇害,打擊雲宥餘不說,我們還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是因為雲宥餘導致嘉嬪去世。”一切歸根結底都在於權利,和十分誘人的利益驅使。 宮女帶著任務來到內務府,和內務府的太監閒聊著,聊到了嘉嬪身上。 母子倆現在成為大紅人,好著呢哥哥皇宮的人都想攀附他們二人,若是嘉嬪出了事…… “不瞞你說,這事兒我覺得蹊蹺。嘉嬪出宮才幾天,整個皇宮翻天覆地,你們說說,是不是嘉嬪到宮外避禍去了?” “不想惹禍上身唄,嘉嬪和麗貴妃一向都是死對頭。麗貴妃被禁足,最開心的人就是嘉嬪。她的兒子受重視,得意的人可不就是嘉嬪麼?”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內務府人來人往,消息一傳開,大夥兒都在猜測嘉嬪出宮的目的是什麼。 真的是去祈福了?她去祈福這段時間裡,皇宮內變了個天,一向霸權的麗貴妃被禁足,一向不理會皇子們的皇帝重視起雲宥餘來。 風言風語總會到當事人耳朵裡。雲宥餘都不知道母妃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聰明,她不過是到寺廟裡上香,想避開那次宴會與麗貴妃正麵交鋒而已。 其實也沒有人們口中說得那樣,把嘉嬪說得神乎其神的,還有人說她出宮去,是去求神仙幫忙的。 越說越離譜,沉清菱聽到這些後,隻覺得離譜到家了。 都是什麼跟什麼啊,為了陷害一個人,神鬼之說都給搬到台上來,也不怕讓人聽了笑話。 遞給沉清菱一杯茶,雲痕隻是撇了撇嘴,並不在意雲宥餘的死活,嘉嬪的名聲也與他無關。 “你少與他來往,現在嘉嬪危險得很,她與麗貴妃本就是死對頭。這次去建安寺,算是徹底激怒麗貴妃了,她雖是被禁足,可她手裡可用的人可不少,你以為嘉嬪能躲得過?” “躲不過也得躲,要事沒有人擋在你前麵,你暗地裡培養人手,就不怕被人知道了,連累你母妃?”雲痕的死穴是厲婕妤,相比起皇帝,厲婕妤對雲痕來說更重要。 沉清菱抓住了重點,雲痕培養人手,的確無人知曉。一旦這個消息被人所知,無論是誰,對雲痕都是一個威脅。 厲婕妤就是雲痕的死穴,他不希望有人利用母親來威脅自己,包括沉清菱在內。 “沉清菱,有時候不要太聰明。” “所以呢,你不是想管這件事,就不怕彆人把注意力轉移到你身上?”沉清菱不覺得自己是在耽誤事兒,至少她提醒雲痕要小心。 借助此次事件,讓嘉嬪母子倆成為眾失之的,雲痕就可以暗地裡繼續培養人手。 而雲痕想的,卻是另外一方麵。 “你可知道建安寺對皇室代表了什麼?他雲宥餘去了建安寺,無論他今後是否被封為太子,都會對我造成威脅。”但凡是對自己有威脅的,雲痕不希望雲宥餘淩駕於自己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