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雲逸天來說,綠枝就是一隻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他可以隨意左右她的命運。 比起那些貴族世家的千金大小姐,綠枝更容易被他掌控。美貌又年輕,又能被自己掌控,多少男人夢想中的完美情人,綠枝很符合。 長得像也不是皇後,後宮六不少人都是和皇後,或多或少有相似之處。 嘉妃對綠枝沒有意見,隻要她乖乖聽話,是個懂事兒的,她可以好好的對待綠枝。 至於從前和麗嬪的過往,嘉妃希望綠枝可以忘記。 綠枝在後宮裡風頭正盛,不少嬪妃嫉妒她,卻又奈何不了皇帝對她的喜愛。 半個月都臨幸她,獨寵後宮。 若不是太後不允,皇帝想著給綠枝提位份。 一開始就是才人,半個月不到又要晉升位份,是不是太寵了點兒? 皇帝不覺得有任何問題,走到哪兒都帶著綠枝,綠枝也是個乖巧的可人兒。皇帝沒有提起,她就一直在他身旁待著,偶爾說幾句。 兩個人的手一直握在一起,十指相扣走到哪兒都是如此,看得豫妃心裡更苦了。 皇帝總把掏心窩子的話對綠枝說,而自己呢,看見了也隻是行個禮後,皇上連個眼神都不給她。 被忽略特彆不好受,豫妃心裡的落寞無處述說,走在路上心不在焉的,沉清菱和她打招呼都沒聽到,直直往前走。 身為奴才,玳冒可不敢多言,看著豫妃離去,扶著沉清菱到一旁的涼亭坐下。 “郡主,豫妃娘娘這是……” “嫉妒,也可以說是害怕,害怕綠才人奪走皇上的寵愛。”話又說回來,豫妃似乎在生下雲琪之後,皇帝再也沒有翻她的牌子。 孤獨寂寞地夜晚,豫妃是否也在思念從前得寵的日子?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即便綠枝現在得寵,今後或許也會和豫妃一樣,被皇帝遺忘。 被遺忘的嬪妃可不止豫妃一人,沉清菱想起雲殤的母妃柳昭儀,太後壽宴沒出現,上一次家宴沒出現,沉清菱對她十分好奇。 帶著一種神秘感,沉清菱對柳昭儀好奇的同時,也對雲殤這人好奇。 上次在偏殿,雲殤為何要幫自己?她被人發現了,大可大大方方的走出來,雲殤又為何出現在乾清宮裡? 難道真的隻是單純的路過,恰好遇見那件事兒?說起來真是讓人羞紅臉,沉清菱現在一想起來,臉頰還是會不自覺的泛紅。 她還是個孩子,這些事兒還是不要想的好。 美人在懷,雲逸天都忘了要給兒子娶妃這事兒,還是瑞王自己在上朝時提起來,雲逸天給了他一道聖旨。 半個月的時間裡,雲宥餘到戚府的次數比前多得多。從一開始非自願,不得不到戚府走一趟,後麵可都是他自己願意去的。 結果令人十分滿意,沉清菱把消息告訴嘉妃,嘉妃高興得不得了,趕緊讓人收拾好東西,準備給戚琉羽送去。 嘉妃準備兒子的婚禮,教導綠枝禮儀和規矩交給豫妃來做。 綠枝對著豫妃行禮,婀娜多姿的身材,柔軟的腰肢讓人流連忘返。尤其在愛情的滋潤下,綠枝越發得撫媚,眉眼間皆是風情。 一看就知道是被愛情滋潤的人,尤其是眼睛,豫妃知道,從前的自己,也是這樣。 對愛情充滿幻想,現實卻打破她的幻想。 “娘娘,嘉妃娘娘讓臣妾到娘娘這兒來,娘娘可有需要指點的地方,還請明示。”規矩她可以學,但把她丟給豫妃,綠枝心裡很不爽。 和嘉妃比起來,豫妃根本不值。 在老頭兒那兒,基本查無此人,頂多記得豫妃是自己女兒的母妃。 算算雲琪公主也到了出嫁的年紀,綠枝日日在皇帝身旁,得知的消息可要比彆人多得多。關於雲琪的婚事,雲逸天沒有太關心,隻要有合適的,隨時都能把雲琪嫁出去。 太後壽宴那天的鬨劇,綠枝身為麗嬪宮裡的宮女,太後壽宴她無法前去,從其他人口中得知鬨劇發生的經過。 太後想左右公主的婚姻,被郡主截胡了。幸虧被截胡了,否則嫁給那樣的人,怕是今後的日子……不敢想象,綠枝佩服郡主的勇氣。 若不是她,豫妃現在怕是要日日流淚。 如今公主們大多數都在宮中,那麼多沒有婚配的公主,將來都是要為了皇室付出自己一生的幸福,為皇室換取來利益或者名譽。 和她們比起來,綠枝覺得自己算是幸運的。 自己身邊的男人是對她很不錯,可並不是她心中所想之人,多少會有遺憾。 豫妃想挑 豫妃想挑出點毛病,左右綠枝是個謹慎的人,事無巨細,都做得特彆好,讓人挑不出毛病。 放任她離開,豫妃過不去自己心裡那道坎。 “綠才人,有時候啊,還是小心些好,彆仗著自己現在得寵,到處惹是生非。”豫妃似笑非笑的看著綠枝。 一點兒也沒有威懾力,反倒讓綠枝覺得很可笑。 沒有嘉妃那樣的氣勢,一點兒威脅力都滅宥,反而給人一種裝腔作勢的感覺。綠枝忍著沒笑出聲,她現在隻想給豫妃搬來一麵鏡子,讓她好好瞧一瞧自己現在的模樣。 想用眼神鎮壓她,也得看看她是不是個好欺負的人。 “豫妃娘娘,指桑罵槐大可不必,今日臣妾到您這兒,是來學規矩和禮儀的,陛下還在乾清宮等我,娘娘覺得將我扣留在這兒,當真對娘娘有好處?” 同樣,綠枝對豫妃微微揚起嘴角,眼裡卻沒有一絲笑意。 和嘉妃不同,豫妃在老頭兒眼裡,就隻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妃子,而嘉妃不同,皇帝讓她代為行駛皇後的權利,皇帝需要嘉妃,而豫妃嘛,嗬嗬,她就算是現在打了豫妃一巴掌,皇帝也會站在自己這邊。 綠枝對自己無比自信,可不是她自大,皇帝對她現在正在興頭上,睡得罪了綠枝,就是在跟皇帝做對。 像是戀愛中的情侶一樣,戀愛腦的人可不隻針對女人,男人也是一樣的。 雲逸天徹底淪陷在綠枝的溫柔鄉裡,綠枝一顰一笑,像極了他藏在心底的那個人,對綠枝更是百依百順。 “娘娘,程公公人在外頭,說是來請綠才人去乾清宮。” 話剛說完人就來了,綠枝露出滿意的笑容,豫妃還愣著不知所措,她起身行禮。 “臣妾得走了,否則陛下急了可不好,這罪責誰也擔待不起。娘娘,日後臣妾還得依靠娘娘照拂,還請娘娘手下留情。” 程公公人就在外頭候著,一聽到這後麵的話,心裡不由得咯噔一下。 豫妃娘娘不是不守規矩的人,不可能會對一個小小才人下手吧? 嘉妃要籌辦兒子的婚禮不得空,讓豫妃代為教授,此事陛下是知道的,所以派他到長春宮來接人。 程公公代表了何人,他們都是知曉的,豫妃不敢多留,不情不願的放人離開。 宮女走到豫妃身旁,想要安慰她幾句,晚膳時間也到了,正好詢問娘娘想吃什麼。 豫妃什麼都提不起興趣,整個人懶懶的,“不了,沒胃口吃不下。” 教導一下午,什麼便宜也沒得到,她想著為難綠枝,讓她知難而退,滅一滅她的威風。哪知道綠枝是個吃軟不吃硬的,油鹽不進。 豫妃打一巴掌,綠枝能回她兩巴掌,言語間的鬥爭,怎麼都是個輸。 “娘娘,好歹也吃點兒,彆為難自己,您要是倒下了,豈不是要被人笑話?” 宮女口中的彆人,豫妃知道。 連宮女都知道她想要對付綠枝,綠枝難道會不知道? 乾清宮,雲逸天拉著綠枝小手,粗糙的大掌握著她白嫩的小手,瞧著她手心裡的水泡,詢問她今日是否上藥了。 “太醫囑咐的,自然不會落下,隻是今日到長春宮裡去,忘了將藥膏帶在身上。” 雲逸天手一頓,招呼程公公過來,“去把才人的藥膏取來。不塗藥怎麼能行,這樣嬌美的小手,以後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 她的手也像這樣軟,這樣嫩。雲逸天看著綠枝的眼睛,心裡想的卻是另外一個人的身影。 心疼的,也是另外一個人。 瞧著皇帝眼眸裡的疼惜,綠枝心裡多少有些觸動。 至少還有個人關心自己,她並非無依無靠。 程公公把藥膏取來,雲逸天親手上藥,冰冰涼涼的藥膏塗抹在傷口處,輕微的摩擦讓人有些發癢,綠枝的手悄悄往回縮,雲逸天抓得死死的。 “躲什麼?疼?” 綠枝搖頭,“不疼,是有點癢,可能是結痂了,夜裡總是忍不住要去弄它。” 傷口一結痂,手忍不住就愛去摳它,雲逸天抓著綠枝的手腕,裝作凶狠的模樣,“朕不許你去弄它,好好養著,朕看著你,你要是敢動它,朕罰你留在朕身邊一輩子不許離開。” 甜言蜜語在耳邊,日日聽著,再如何抵觸,綠枝也抵抗不住雲逸天眼中流露出來的溫柔。 太嚇人了,她現在的心很亂。 每每和皇帝獨處,她總能在他口中聽到從未聽到過的甜言蜜語。 沒有多華麗的詞藻,綠枝被他的一言一行打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