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豫妃的侄女(1 / 1)

豫妃和嘉妃相談甚歡,其餘嬪妃都離開永壽宮,豫妃和沉清菱被留下來用晚膳。 作為父親,雲逸天解決前朝的瑣事後,來永壽宮與她們一同用膳。 席間,雲逸天又贈予了雲宥餘不少好東西,豫妃在此,他也不好隻給一人,讓豫妃紅了眼生多生事端,也讓程公公給豫妃安排一份。 沉清菱平時給的東西多了,雲逸天倒是沒怎麼注意,給她夾了她最愛的紅燒肉。 “多吃點肉,彆餓著自己,看你瘦的,沒幾兩肉。” 老父親般的口吻,不由得讓沉清菱想起自己早逝的爸爸。 如果他能陪伴自己成長,是不是也會這樣給自己加菜,和她互述家長裡短?談論每日的茶米油鹽。 “皇上,豫妃說她一個侄女,與餘兒頗為般配,妾身想著傳召進宮,讓餘兒見上一麵。”嘉妃開了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她身上去。 豫妃的侄女?雲逸天思考了一番,可不正是戶部左侍郎戚呈輝的女兒麼?雲逸天記得他的確有個閨女,是叫做戚琉羽沒錯。 之所以認得她,戚琉羽名聲在外,是京城裡有名的才女,乾清宮裡存放不少戚琉羽作的畫。 不僅畫技一流,戚琉羽寫出來的詩句也是非常不錯,每一幅畫上,都是應合她所作詩裡的內容。 一個才女,配當朝王爺,加之家族與皇室的關係,這倒是不錯,雲逸天應允了嘉妃的要求,豫妃一同謝過。 侄女能成為雲宥餘的王妃,還是正妃的位置,身為她的的姑姑,豫妃自認為為侄女謀求一個好前程。 沉清菱默默的吃著自己的飯,今日夥食好豐盛,一邊吃著,一邊留意他們交談的內容。 豫妃的侄女是位才女,這不是給了她進入王府更多的條件麼?這姑娘自身的條件也太好了吧,若是生得貌美,那雲宥餘豈不是…… 咳咳,她當真沒有鄙視雲宥餘的意思,辛虧她沒有說出口,要不會被誤解成自己是個說話不經過大腦的人。 古代女子的婚姻很少是自己做主的,戚琉羽遇上豫妃這位姑姑,一輩子的婚姻就這麼被做了主,目前還不知道對方是何人的情況下,似乎已經定下了。 所有人認為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沉清菱默不作聲,她開口也不會有人改變這個事實,要是能認識下這位才女,或許她能幫著勸解一番。 回到春禧殿,今日雲痕沒空來她這兒,不過讓人給她送來東西,玳冒接過宮女手裡的盒子,命令他們先出去。 拿出雲宥餘贈予自己的荷包,一針一線看得出細心,是女兒家的東西,雲宥餘身上怎麼會有……咳咳,她是不是知道的有點多了?這事兒跟她也沒多大的關係,可沉清菱閒著也是閒著,就想找點事情打發時間。 古代不少女子都會繡荷包,然後把自己繡的荷包送給心愛的男子。唉,人還沒見著,雲宥餘若真是有心愛的人,那戚琉羽嫁到王府去,當真會幸福嗎? 沒有愛情加持的婚姻,真的能長久?即便是有,有的人時間一長,就會有了厭倦的情感,不再似從前那邊愛自己的伴侶,從而去尋找婚姻外的第三者。 雲宥餘身為王爺,正妃之下是兩位側妃,側妃之後,王府裡是允許有其他女人的存在,戚琉羽若不看得開,再優秀的姑娘在那樣的環境下,所有委屈都憋在心裡,怕是會把自己給“憋”死。 一段不幸福的婚姻,長輩之間的交易,為了各自的利益促成兩個年輕人悲哀的婚姻,強行把兩個對彼此沒有感情的人,怎麼可能會幸福。 在這時代裡,一世一雙人那是難得見著的,沉清菱覺得自己得做出什麼。 將荷包裡的紙條抽出,展開,紙上的內容差點驚掉申請了的下巴。 雲宥餘願意與任何人聯姻,但他不會喜歡上任何人,也沒有喜歡的人。雲宥餘表示自己希望得到沉清菱的幫助,幫他隱瞞這件事。 沒有喜歡的人?拿著荷包怎麼解釋? 宮裡有專門製作荷包的部門,一般荷包上的圖桉要麼花好月圓,要麼是特彆官方的圖桉,不可能會是鴛鴦戲水圖。 鴛鴦戲水圖,一般都是用來表達愛意更多一些。 雲宥餘把這個荷包送給她,隻是單純的傳遞消息?不,沉清菱覺得他這麼做是有深意的。 若是不喜歡人家姑娘,要麼把荷包還回去,要麼直接丟到火盆裡,沒必要轉手送給其他人,更不會送給自己。 沉清菱覺得雲宥餘送她荷包,肯定是有目的的。 借自己的手處理掉荷包,當那個送他荷包的姑娘發現後,便會知道雲宥餘不喜歡自己。 可如此以來,那姑娘豈不是要把恨意轉移到她身上?。 手裡的荷包突然變成一個燙手山 燙手山芋,沉清菱實在不知自己現在應該怎麼做才好。 丟了?怕是人家姑娘認得自己的荷包,一看出現在春禧殿,**不離十就是雲宥餘給的,以沉清菱的身份沒必要去偷。 丟了不行,收下吧,又覺得彆扭。 “郡主何需歎氣?交給奴才吧,我知道如何處理。”玳冒接下這活兒,沒有人比她更合適處理這個荷包。 把荷包放到玳冒手裡,沉清菱還沒反應過來,玳冒直接隨手一丟,精致的荷包被丟到火堆裡。 發出劈裡啪啦的聲音,半盞茶過後,荷包與火盆裡的灰儘一同淹沒,分辨不出來。 玳冒這處理方式,簡單直接,不過要是有細心的人去翻火盆,還是可能會發現火盆裡有一部分灰儘有異樣。 卷起長長的袖子,露出一小截手腕,素淨白皙的手腕令人遐想。 可這隻令人向往的手,接下來的舉動,卻令人大跌眼鏡。 “郡主,還是奴才來……” “沒事,等會兒洗個手就成。” 沉清菱把火盆裡的灰儘全部攪和在一塊兒,讓人分彆出荷包燒過後留下的灰儘。 布料和煤炭留下的灰儘是不同的,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要想讓人察覺不出來,就得一切都做得讓人找不出破綻。 宮女端來撒有玫瑰花的溫水,沉清菱清洗乾淨後,玳冒遞來乾淨的毛巾給沉清菱擦手。 “郡主何必如此,當真有人如此細心?”玳冒不明白,隻覺得沉清菱做這些有些欲蓋彌彰了。 似乎是在告訴藏在暗處的人,他們春禧殿沒有任何問題,瑞王送出去的荷包並不在春禧殿中。 那姑娘要是知道自己的荷包被轉手送給他人,她豈不更傷心難過?沉清菱覺得那樣更令人難過,在不知對方是何人的情況下,沉清菱覺得他們的處理方式算是最穩妥的。 雲宥餘不會無緣無故把荷包送給她,大可直接把紙條塞到她手裡,沒必要放進荷包裡再送給她。多此一舉,當真沒有彆的心思? “宮裡的確有不少皇子,在與正妃成婚之前,已經嘗過禁果。很多時候,是他們母妃宮中的宮女,尤其是在嬪妃身邊服侍多年的,作為教導皇子,為他們做啟蒙,一般不會選擇過於貌美者。” 會擔心這個宮女在正妃過門後,和正妃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類似於通/房丫頭,沉清菱隻道黑暗的社會,如此令人譴責的陋習依舊延續。 雲宥餘當真不知?不,沉清菱覺得她可能是低估了一個人說謊的能力。 很多時候把,說謊說習慣了,把自己都給說服了,在現實和謊言之間來回切換,一時忘記自己說出口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謊言被揭穿的那一刻,總會有人付出代價,為自己說的謊付出代價。 雲宥餘說是皇宮裡公認的,最純情的皇子,這樣看來,或許大家夥兒都被雲宥餘溫和的性格給欺騙了。 是說是說,雲宥餘儒雅的麵容,的確很容易讓人認為,他是一個非常單純的人。 身在皇家,哪能有人是單純的?蠢還差不多。 厲婕妤位了照顧好雲痕,每日都會帶著他道禦花園裡走一走,希望他能看到出事時發生的場景,能想起一些東西。 雖然是徒勞,在沉清菱看來,厲婕妤的母愛真的十分偉大。 為了自己的孩子,厲婕妤甘願為他做任何事,現在照顧好兒子,是厲婕妤每日的任務。 不把心思放在皇帝身上,也不會有人去針對厲婕妤,這倒好了,讓麗貴妃和嘉妃去對線,厲婕妤成為局外人。 拉雲殤下水是遲早的事情,沉清菱寫下一張紙條,由玳冒轉交給雲痕。 蹲守在禦花園裡,遠遠的雲痕就瞧見了玳冒,可母妃在身旁,他無法走開。 “你現在這兒坐著,母妃去看前麵是否有人。” “嗯。”雲痕乖巧的點頭,好似聽話可愛的小朋友。 雙腳並攏坐在台階上,唯一令厲婕妤安慰的,是兒子很聽話。 禦花園裡人多眼雜,人來人往的,厲婕妤擔心遇見某些管不住嘴的人,對她的兒子指指點點。 她被人議論沒關係,可她不希望兒子也被人這麼議論著。 彆看他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一切都得從頭學起,在厲婕妤看來,兒子始終還是從前的模樣,對他人的評價十分在意。 隻要瞧著有人在前麵,厲婕妤立刻打道回府。 在自個兒宮裡待著也不差,太醫說是要帶著他到處走走,轉悠一圈,還囑咐她要去兒子從前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