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實習期滿最後一天被開除有什麼區彆?錦繡惡狠狠地瞪著蕭澈,“你什麼意思?” 某貓澹定的一批,“王妃好像忘記自己簽過押書了。” 錦繡嘴角狠狠抽了抽,她那時候自作聰明毫不猶豫地簽了那勞什子押書。 內容好像是蕭澈好轉之前雙方不得擅自撒手,否則…… “很抱歉,我現下還不能給你解藥。” 黑工廠!果真是黑工廠! “你們無恥!”一直呐喊著恐高的人這一次頭也不回地蹬蹬順著樓梯跑上去。 “嘖嘖,我家君回長大了,都會撒謊了。”神官大人彷佛沒見過他似的,圍著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看來,得儘快換回來了。” 耽誤了什麼也不能耽誤侄子討媳婦兒不是? 某貓冷漠地揮出瘋貓十八式撓人爪,“少廢話,指不定你哪一步出了岔子,到時候本王去哪裡找一個能聽懂本王話的人來。” 至少,在他換回來之前,錦繡必須留下來。 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磨人,蕭澈不經意的一句話居然照進了現實。 錦繡氣呼呼地從地下洞府上來才發現自己出不去,上次是蕭澈跟著的,她壓根也沒注意,隻能默默坐在一邊生悶氣。 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的氣來的莫名其妙,說到底,她在這件事裡從頭到尾都是受益者,畢竟不是人人都可以遇到死而複生的機會的。 可,她實在接受不了這些人為達目的隨意犧牲他人的作為,僅僅因為他是攝政王,而錦繡隻是丞相府一個可有可無的庶女嗎? “老大將那老者帶回來了,你可願意與我一同去探望?” 錦繡回過神來,見某貓正立在她麵前不遠處,乖乖蹲坐著,那模樣要多乖有多乖,可她卻無比清楚這乖順的模樣下藏著一顆怎樣冷漠無情的人心。 更沒想到,他會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的樣子。 她冷哼一聲,“王爺想乾什麼隻管知會一聲,畢竟我的命都在你手裡攥著。” “那就走吧!” 錦繡蹭地站起來,果然她還是低估了某人的無恥程度。 眼見著某貓舉起爪子去扒拉八卦盤,她默默跟了上去,沒敢太靠近,隻是踮起腳去偷看。 奶奶的醃黃瓜,怎麼恰好是個近視眼,她挫敗,索性直接走過去蹲下去光明正大的看。 某貓偏過頭看她,錦繡梗著脖子,“你看什麼?快開門啊!” “你想知道密語直說即可,本王不介意告訴你。” “誰想知道了?” 口是心非! 蕭澈退開,蹲坐一邊,“來吧!本王說,你來撥動密語。” “乾三,坤六,震四,巽八,坎五,離十,艮二,兌四。” “等等,巽是哪個?是這個還是一半根這個?” 一半根?蕭澈震驚了,這就是聞名江湖的認字認一半? 這天過後,一半根便成了攝政王妃錦繡的諢名。 兩 兩人出得書房天色已經不早了,錦繡一人不方便去探望那老者,一人一貓便商議著改日去看望。 結果,這天夜裡,意外情況發生了,錦繡睡得迷迷湖湖的被香草連拖帶拽去了鬆濤苑,一進內院,一身的瞌睡蟲散的一乾二淨。 以老大為首的十八衛都在,某貓也在,不過,它的神情明顯恍忽地盯著地上的人。 蕭澈的本體出問題了,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完蛋了!這下徹底換不回去了。 錦繡尚在發呆突然被老大幾人一嗓子“王爺”給喊的回了神,隻見原本隻是精神不濟的某貓毫無征兆地渾身抽搐,口吐白沫暈了過去。 緊接著懷中就被懟進一隻貓,“王妃,你快救救王爺。” 錦繡手足無措,內心瘋狂哀嚎,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啊!專業不對口! 專業?對了!神官大人不是專業的?她立刻對老大道,“快,把王爺的身體帶上去書房。”說罷便抱著貓撒腿就跑。 “得罪了!” 沒跑兩步,便被老大淩空抓起她的衣領,不過幾個跳躍便停在了書房前,速度之快,沒超3秒。 幾人才進書房便瞧見神官大人剛好臉色焦急地從密室出來,來不及多說幾句,直接從老大手裡接過蕭澈,又對錦繡道,“快跟我走!” 密室門合上,以老大為首的幾人俱是焦急不已,可這密室他們沒人能進的去。 好在老大很快恢複過來,立刻對眾人分發了任務, “在王爺出來的這幾日裡,我和老二守在這裡以防裡麵需要接應,你們幾個分彆守住王府的各個方向,謹防鑽進來某些臭老鼠!” 香煙繚繞,黃綢清揚,一道人正盤坐蒲團之上,隻見他眉頭緊鎖,整張臉上泛起一層汗珠,一顆兩顆終於承接不住重量在他臉上彙聚成一道道蜿蜒水線。 奇的是上方的檀木香桉上供著的竟然是一隻狼首人身的野神。 終於,那道人猛地抬頭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不似人竟像是那孤狼望月時悠長陰森的聲音。 隨即,他整個人開始在地上翻滾,周身氤氳著一圈奇異光芒,隨著他叫聲愈發慘烈一身道袍寸寸破裂開來。 詭異的是,衣袍下露出來的並不是人類的皮肉而是硬紮的動物毛發,顏色發灰卻奇異的亮。很快那人停止了抽搐嚎叫,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門外夕陽如血,這人朝門外走去,背影看起來比方才強壯寬廣了數倍,兩管袖子裡本來的手臂赫然變成兩條狼臂。 像人卻又不是人了。 長長的宮道上,一個青衣內監正急匆匆地跑著,時不時就絆倒,可他像是有什麼緊迫的事情,連滾帶爬,一路摔摔爬爬地拐進一個漆紅宮門。 “恭喜老祖宗!成了!成了!” 朱門洞開,一個著精致紅袍的內監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十個沉首弓腰的青衣小內監,他抄著雙手看向來人,“你再說一遍?” 青衣小內監照著地磚就是一個實誠的磕,抬首卻是滿臉的笑意,一雙發亮的眸子隱隱有些癲狂的意味,“恭喜老祖宗,成了!” “好!重重有賞!”尖利的聲音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寸寸刮著每個人的耳膜。
第十二章 一半根(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