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不知你為何執念於此。但我要對你說,這就是一灘渾水,能不趟,還是不趟的好。” 李湘蓮又怎麼願意趟這趟渾水。 她又怎麼不想獨善其身? 這裡麵的彎彎繞繞,她不方便對田君昊說。 田君昊思慮片刻,最後還是說道:“不要妄想,民間的輿論對這位聖上有什麼作用。這位可是個狠人,從不將外界的喧鬨放在眼中。” “可…”她想說的話在嘴中轉了個彎。 “民間的傳言,大多不是真的。我勸你不要輕信。” 田君昊說的太真,她或許應該聽信他的話,可總不願意相信。 “隻看我就知道了。若真的在意他們的言論,他怎麼會將我接回來?” 她從前的布局徹底功虧一簣。 難道事情,真的就這樣無可挽回? 李湘蓮越想越氣,總覺得這件事還沒完。 事情果真迎來了轉機。 最近,郡主一事在京都之中,鬨的是沸沸揚揚。 前有範大儒發文力挺,後有學子暢所欲言,甚至還為其搖旗呐喊。 學子一事尚可以歸結到年輕力盛,不知禮數。 可範大儒年紀已經不小,怎麼還會做出這等不知禮數之事! 於是,國子監的夫子下場。 這件事是徹底鬨大了! 你方唱罷我登場,為了這件事鬨得那是沸沸揚揚的。 李湘蓮帶著李直來到茶樓,聽見他們一言我一語的激烈辯論,隻覺得是如此的熱鬨。 真就隻有熱鬨兩個字,能形容他們。 如果事情鬨得這樣大,皇帝依舊能穩坐吊魚台之上,她才算是真心佩服。 誰都不能說服誰。 壓力來到了皇上這邊。 皇上… 種種因果,不停的在他腦海中閃現。 最終,他決定重罰。 “茲有郡主金氏,不敬丈夫,出手相殺,手段激烈。責其削發為尼,為其贖罪。” 大太監宣讀完聖旨,才算將這件事徹底落下了帷幕。 削發為尼,對一個自幼錦衣玉食的郡主而言,何其殘忍。 可這已經是,她最好的下場。 灃親王聽完宣判之後,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立刻跪倒在地,磕頭謝恩。 “小女築下如此大錯,是我教女無方。還請皇上責罰。” “愛卿,快快請起。此時非你一人之過。而郡主她雖有過錯,念在其有恩於江山社稷。我便不追究她的過錯。至於她的兒子,雖有那孽畜的血脈。但看在郡主的麵子上,我便不追究他的過錯。” 灃親王這才心滿意足的磕起頭來。 此事就這樣落下帷幕。 李湘蓮一時不知,自己這件事有沒有做好。 回想起過去的種種,她在其中,卻未必起到多大的作用。 哪怕是到了現在,她依舊不能叫郡主從中安然脫身。 可小黃卻肯定的說道:“主人,契約的反饋並沒在您身上出現。說明契約之書,或者說是郡主本人,是認可這個結果的。” 李湘蓮望著盛開的絢麗多彩的棉花樹,不由想到。 郡主前腳喪女,如今隻剩下這麼一個兒子。 發生這種事,對這個兒子的影響是非常巨大的。 想來能保住他的命,甚至是他的前程,才叫郡主這個母親感到滿意吧。 原來有母親,是有人為你遮風擋雨,為你的將來殫精竭慮。 她之前也有娘親的。 隻是被歹人捉去了。 手頭上的事告一段落,她便將心思放到此處。 總不好叫她的娘親,還在外流浪吧! 入冬以來,又下了一場雪。 她看著外麵簌簌飛揚的雪花,不由得感歎。 “連老天都如此識趣,要助我一臂之力。” br /> 她早在空間中加數十畝棉花,隻等一個合適的時機。 如今,這個時機上天親自送了過來。 租賃合同還沒來得及簽,她也沒來得及裝修店鋪,可這一切都無所謂了。 眼前的風雪,不就是一個最好的廣告牌? 雪花隨著大風呼嘯而過,直叫人凍的打了個機靈。 她帶著李直,拿著托蓮花坐好的一雙手套送去布店。 百聞不如一見,她將其誇得上天入地,也不如把實物拿過去,叫人親自一試來的明確。 那布店的大掌櫃,拿到這灰撲撲的手套,不滿的將其一丟。 “你這東西,屬實不好。這布料不細不夠滑,說是保暖,卻也比不上皮毛來的實用。拿走拿走,我這裡可不收這等沒用的東西。” 今日,她特地換上自己最好的一身衣服。 人靠衣裝馬靠鞍,這樣一番打扮下來,總是有那麼幾分氣質。 可這卻唬不了見多識廣的大掌櫃。 “山雞就是山雞,粘上幾顆毛,還以為自己真的能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你…”李直攥緊了拳頭,似乎下一刻就要衝上去,將他打個人仰馬翻。 幸好有李湘蓮及時製止住了他。 她將那副不起眼的手套拿回來。 “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要咬回去不成?” 她還是有風度的,告辭離開。 “少爺,他如此的看不起您,我一定將他打的連他親娘都認不出來,您為何要攔著我?” 李湘蓮滿不在乎的說道:“彆與狗計較。另外,以後有他後悔的。” 這可是一個天大的機遇,他就此錯過,可不是隻有他後悔的份嗎? 李直未必能聽懂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隻是,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出了布店,李直直接問道:“那咱們現在是去西坊那家布店?” “不!去青樓!” 李直的臉當即黑了下來。 顯然是想到上次去青樓,轉身就被人弄到了大牢之中。 那段不美好的經曆,已經給他留下非常大的心理陰影。 “你放心,近幾日沒有這些破事。咱們兩個大可以光明正大的溜過去看一看。” 可今天出來,不是為了正事嗎? 看著李湘蓮走在他身前的背影,李直心中滿是疑惑。 大白天的,青樓的生意並不算好。 顯然,就是來這裡取樂,恐怕也不想白日宣淫。 偏偏有個人,是例外。 她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須,不安分的動了動。 身上突然多出一坨東西,著實叫她難受。 “哥們!我就知道能在這裡遇到你!” 楚嘉穎十分開懷的湊了過來。 “這幾日我日思夜想,隻希望能見你一麵。出了大牢,咱們二人就沒再見過麵,你可是將兄弟我給拋諸腦後?” 他十分自來熟的把臂膀搭在他的肩頭上。 哪怕因為他的身高,他要踮著腳,才能夠到他的肩膀,他也不肯鬆手。 “最近幾日,太忙了。好不容易抽出空,這才有機會過來玩一下。” 二人相攜著來到青樓。 早有相熟的姑娘湊過來,領著他們來到楚嘉穎常去的包間。 很快,便有酒菜送了上來。 他們一邊喝酒一邊說話。 “就是為了這個東西,我跑遍了城中各大布店,依舊推銷不出去。你說說,我可是做錯了什麼。” 酒上三巡,她麵色通紅,略帶醉意。 楚嘉穎的酒量更差,如今那是早就醉了過去。 他拿過來一看,隻見那灰撲撲的。 “兄弟,不是我說,你這東西賣不出去啊,也是情有可原。” 他“匡匡”的拍著胸脯。 “不過咱倆是兄弟嘛,此事你就包在我頭上,我一定給你個滿意的答複!”
第二百二十九章 滿意的答複(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