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狗咬狗,一嘴毛。 李湘蓮自覺沒她什麼事,隻想在一旁看戲。 一個指責她不要臉,自己的閨女推銷不成,就換自己的侄女。 另一個則是直接開罵。 “為了曹家給的銀子,你將人誇上天。可實際上呢,那就是個癆死鬼!” 她則躲在一旁看戲。 她就知道,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說什麼為了她著想,實際上,若不是有利可圖,他們為什麼要對一個陌生姑娘這麼上心? 果不其然,這其中果然有隱情。 一個想著攀龍附鳳,沒成功。 另一個妄想搞一筆錢,也失敗了。 這兩個人,果然是活該啊! 兩個人撕咬爭吵,但是,衙役打斷了她們。 眾目睽睽,兩人被直接帶走。 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因為他們二人,涉嫌拐賣婦女。 她也隻是李湘蓮的大伯母,沒資格決定她的親事。 另一個,雖說是媒人,可並不是登記在冊的官媒。 被人抓走之後,他們還哭著喊冤。 “我是冤枉的!我不過,是給自己的侄女找個親家,我有什麼錯?” 來抓人的是高捕快,他冷漠的看著二人,毫不客氣的說道:“這種事,你跟我們可說不著。真要是有話,不如去找縣令大人說個痛快!給我走!” 李湘蓮滿意的離開。 惡人自有惡人磨。 她們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直接與官府抗衡。 事情解決好,李湘蓮就想離開。 然而,縣令卻想邀她回府一敘。 也不知道兩個人,有什麼好敘舊的。 李湘蓮不了解,也不想明白。 但邀請她的人,就在她跟前站著,李湘蓮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 隻能硬著頭皮趕過去。 縣令家的院子光禿禿的。 沒種植物,也不怎麼養東西。 她趕過去的時候,縣令正在煮水烹茶。 好一幅悠閒自在的場景。 但李湘蓮並未被這幅現象迷惑。 她才不相信,縣令大人叫她前來,隻是為了敘舊。 這話,騙騙彆人也就算了,騙她可不行。 李湘蓮局促的站在那,等著縣令開口。 “我聽說,你因為一樁婚事,跟人打了起來。” 李湘蓮連忙解釋道:“這也不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事情怎麼就發展到了,這種地步。”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要遭。 縣令大人問起此事,顯然不是為了聽她為自己辯解的。 雖然她確實覺得自己沒錯,卻不能這樣說。 真是,好氣啊! 縣令喝了一口茶,慢悠悠的開口道:“我自然知曉。你安心的坐下,不是向你問責,隻是想著,向你這當事人了解一下。” 李湘蓮甚至不知道為什麼要了解。 隻能乖乖的坐回去,局促不安的看著縣令。 經過與糧商的鬥智鬥勇,她總覺得縣令已經不似之前那樣稚嫩。 更準確點說,縣令明顯成長了不少。 李湘蓮也說不準確,但縣令給她的感覺與之前完全不一樣。 縣令繞來繞去,就是不說,今天叫她來,主要為了什麼? 李湘蓮耐著性子,聽他說話。 這人怎麼七拐八繞的? 繞來繞去,她差點都忘了縣令叫她來是做什麼。 不是說了多久,縣令一抬頭看到李湘蓮幾乎要睡死過去。 他才生氣的說道:“叫你來,也不是為了彆的事。我等了你這麼久,你隻給我送了這麼點糧食,你覺得合適嗎?” 那可是20萬斤,怎麼不合適? “是小的不對,還請您見諒。您放心,下次,下次我一定送許多糧食過來,一定叫你滿意。” “下次是什麼時候?這一次,我就等了你半個多月。這要是下次,還不得等到明年?” 李湘蓮明白過來,這是因為她將時間拖得太長,引得縣令的不滿。 真是有口難言。 她與空間多番權衡之下,才將這件事定了下來。 空間也不知道怎麼的,看那些糧食看的比命根子還重。 李湘蓮為了能將糧食收出來,那可是許出不少好處去。 她也知道,這次確實拖了太長時間,叫縣令等了許久。 就這一點上,她就不占理。 生意要想做的長久,決不是她這樣做的。 李湘蓮知道自己錯了,下次還敢。 縣令看著她,想要一個準確的時間點,和準確的糧食數量。 這半個月以來,他求爺爺告孫子,算是將自己從前25年沒受過的苦,沒吃過的罪,全都試了一遍。 活了這麼大年紀,他還是第一次如此被動。 有了這次經曆,縣令是真的不想再來一次。 現在,唯一與他站在同一陣線的,隻有李湘蓮。 為了保證自己後方安穩,縣令可以說是費儘心力。 誰能想到,現在他的後方也不安穩,前方也沒打下來。 腹背受敵,兩麵夾擊,最是讓人難受。 走到他這個地步,他必須要一個準確的回答,才能放心的施展手腳。 李湘蓮也不知道,這些日子,縣令的經曆。 如果真的知道,她也不能做什麼。 空間抽風,她可不是隻能忍著受著。 李湘蓮囁喏許久,最後終於定下,“半個月以後,給您送十萬斤麥子,您看可好?” 縣令不滿的皺了皺眉頭,但李湘蓮並沒有失去的將數量抬上去。 就是這些,已經要了她半條命。 如果還要更多,那她整條命怕是都得賠進去。 看李湘蓮不理解他的意思。 縣令索性將話挑明,“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把時間再縮短一點?數量再給我提一些。照你這麼個給法,我怕是撐不住啊!” 李湘蓮也覺得為難。 她向縣令訴苦說道:“縣令大人明鑒,想必你也清楚,這糧食不是那麼好得的。你要供應全城糧食不容易,但我的日子卻不見得過得有多好。” 李湘蓮想縣令訴了許多苦,終於叫他相信,這糧食不是這麼好弄來的。 從縣衙出來,她隻覺得自己哪哪都累。 就為了收糧食,她累的腰酸背痛,腿抽筋。 還不能讓彆人發覺她這麼辛苦。 人生啊! 可真是太難了! 李湘蓮不由得感歎道。 如今想來,可不是嘛。 她一個小姑娘被人逼到這等地步。 甚至隻能硬著頭皮應下來。 如此艱難,卻還要笑著麵對。 回家的路上,李湘蓮一直在想,該怎麼將這個空子給補上? 不誇張的講,半個月十萬斤糧食,那是真的要看空間的臉色。 這說起來,她到底還欠空間多少糧食啊? 算了,算了,不要想這些煩心事。 越想越煩。 李湘蓮落寞的回到家裡。 李三全看了她一眼,冷漠的說道:“叫你出去是叫你處理事的,不是叫你這般狼狽,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我告訴你,這件事你必須給我處理的乾乾淨淨。否則的話,那連累的可不止是咱們村。” 李湘蓮還能不知道這個道理? 但是李三全一直在她耳邊嘮叨著。 “咱們村那麼多嫁出去的,因為你,這是毀了多少人的幸福?” 李三全話說的雖不好聽,卻是事實。 她確實不能這麼自私,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村裡。 但她也不願意被人這麼說。 尤其這個人,還是她爹。 她怏怏的說道:“我都處理好了,不需要您這麼擔心!” “擔心?你竟然知道會有這種事,為什麼不早做處理?早做打算?偏要等到死到臨頭了,才顯出你重要來?我倒要好好的問問你,你早乾嘛了?” 李湘蓮聽這話,覺得不舒服。 這件事又不是她想的,也不是她造成的。 為什麼爛攤子要她收拾,這罪名還是她的? 當著李三全的麵,李湘蓮不滿的說道:“你當是因為什麼?”
第一百二十三章 指責(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