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咕咕’怪叫聲音從黑黢黢的山穀傳來,駭得她心驚肉跳。 “彆怕,是貓頭鷹。”鐘奎安慰道。 誌慶故意推車走在前麵,讓他們倆慢慢尾隨在後麵。 冉琴無數次的胡亂猜測;這黑不溜秋的怪伽,心裡想的是什麼?他需要一種什麼樣子的生活?想想,又暗罵自己;他跟我有毛關係,他乾什麼和做什麼,管我什麼事?可後來又想;要不是他搭救自己,也許此刻的她,已經被安葬在公墓裡那冷冰冰的地下了。 難道對他產生這種奇怪的感覺是出於報恩?冉琴情不自禁的搖搖頭否認剛才的想法。側角的視線,感覺身邊好像有一座厚實的牆,這堵牆可以給她遮風擋雨,可以讓她從死神身邊逃逸。也許這就是真實的感覺,沒有一丁點利用和偽裝的成分存在。 鐘奎向來話都是很少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偏偏給這位女漢子有說不完的話。在他眼裡,她就是一個弱者,隻要她沒有穿上那身老虎皮,活脫脫就是一個跟香草一樣純真的女孩。那些槍啊什麼的,隻是用來武裝表麵掩飾她內心的脆弱而已。 寂靜的夜,空蕩蕩的路,黢黑無止境的夜空下三人都沒有說話。周遭空間裡傳來他們三淩亂的腳步聲,以及車輪子匝匝滾動在地麵的聲音。 安靜的氛圍,突然有一個出聲,你會不會害怕? 就在三人肅然安靜一步步的前進時,“前麵就是了。”鐘奎一句話,嚇得冉琴和誌慶渾身一緊。 “鐘奎,你以後要說話什麼的,先暗示一下。”冉琴嘀咕道。 “哈哈1誌慶朗聲大笑。他的笑聲充滿蠱惑力,讓人錯覺此刻不是在詭黑色的夜空下趕路,倒像是在某一咖啡吧裡品茗咖啡。 “我……好吧!以後注意。”鐘奎鬱悶道。 灌木叢是野生生物的樂園,老鼠、蛇、各種應有儘有。 而灌木叢下就是以前那些死亡人們的棲息之地,墓地……三倆自行車挨個疊放在路邊,他們取下手電筒,一步步踏進這個讓人害怕的恐懼地帶。 一簇簇縱橫交錯的灌木叢就在鐘奎他們眼前,一縷淡得沒有顏色的薄霧繚繞在灌木叢裡。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白色的詭異影子。 冉琴夠膽大的,此時也覺得這裡陰風陣陣陰氣森森的。儘管緊靠在鐘奎和誌慶倆人的中間,但還是感覺一股股的陰冷撲來,冷得她直哆嗦。 “冷嗎?”鐘奎關心的問道。 她抿緊嘴唇‘嘚嘚。’牙齒磕碰的聲音,抱緊胳膊肘,逞能道:“不……不冷。” 一聲笑,“噗1脫衣服的動作,還沒有等到冉琴反應過來,帶著體溫的外套已經披在她簌簌做抖的肩膀上。 “謝謝。” 誌慶晃動著手電筒在冉琴冷得發青的麵龐上,一晃挪到鐘奎黑得跟煤炭似的臉上,不適時宜的調侃道:“你們倆還客氣啥?” 鐘奎無語。 冉琴羞得剛才還冷冰冰的臉,立馬熱乎乎轉而滾燙起來。 在這個迂腐守舊的年代。鐘奎和冉琴的這種舉動,要是在大白天被人看見,特定惹來許多饒舌的口水話。 “好了,你們倆彆在 倆彆在這裡搞浪漫,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誌慶的意思,這裡不正常,他也感覺到一陣奇冷慢慢侵襲而來。 鐘奎腦袋清醒著呢!他隻是沒有說出來。剛才是看見冉琴實在冷得不行,才脫下衣服給她的。 灌木叢走完就是一片影影綽綽的樹林。這些已經是手腕粗細的樹枝都是在墳塋遷走後,那些惜寸土為金的人們,私自種植下來的樹苗。 樹林裡也有那種淡色的薄霧,薄霧裡好像有一種奇怪的味道。 沙沙,哢嚓的聲,是他們三踩踏在鬆軟地麵發出的聲音。樹林裡很安靜,安靜得聽得見三人撲通撲通的心跳。“鐘奎,你說我們像不像是在夢境裡?”誌慶很突兀的問道。 鐘奎隻是點點頭,沒有覺得什麼。 嚇!可冉琴在聽到這句話問出時,禁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她雖然沒有出聲,機械的目光掃視四周,越看這裡越像是她曾經做的一個夢。 那一次的噩夢印象很深刻,一直存留在腦海揮之不去。她記得在夢境裡也是置身在一片薄霧中,有樹林,有灌木叢,還有……她看著前方,有些不敢確定的對鐘奎說道:“前方會不會有什麼異常東西出現?” “什麼異常?嗯?”開始是害怕看見什麼,現在誌慶倒是希望看見什麼,他不想就這麼空手而歸。說著話,他習慣的掏出打火機和香煙,想吸口煙去去寒氣。 冉琴看著打火機一下,兩下,三下……藍色火苗躥升,呼呼火焰…… “不,快滅掉。” 鐘奎和誌慶都不明白她為什麼神經質一般驚叫,同時一把搶過誌慶手裡剛剛點燃的打火機,而且還給滅掉了。 “‘呼哧~呼哧。’不知道為什麼,我……我覺得好像來過這裡,有火,火焰熊熊燃起,樹林燃燒起來,還有人在跑……所以就……”她委屈得不知所以。 兩個大男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時不知道怎麼來安慰冉琴。 “好了,我不抽煙就是。”誌慶把煙卷重新放回煙盒裡,舉起手電筒徑直往前走去。心說:臭小子,你表現的機會來了,趕緊的安撫你心目中的女神吧! “你沒事吧?”鐘奎問。 搖搖頭,“沒事。”她看著誌慶走在前麵的背影,如有如無般很不真實……頭昏昏沉沉起來,揉揉太陽穴。幾步踉踉蹌蹌的跟上。 其實鐘奎也有感覺這裡不對勁,隻是在沒有看見什麼異常前,他不想驚嚇住冉琴和誌慶。 “鐘奎……”喊聲好像很遠很遠傳來的,應該是誌慶的聲音。 聽到喊聲的鐘奎和冉琴急忙緊跑一陣子,穿過很多棵樹。出現一片空曠地帶,果然看見他佇立在一方四四方方,貌似很深的深坑前。 “這是什麼?”冉琴好奇的問道。 “墓穴。”鐘奎肅然的神色道。 “下麵有東西嗎?”誌慶把電筒探下想看清楚坑洞裡有什麼狀況。 三人附身在坑洞邊,一股腐爛的氣息撲來,熏得他們頭暈乎乎的。 嗅聞著空氣裡這股混淆腐爛氣息的味道,鐘奎恍然大悟出口道:“這裡有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