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先去了燒烤區幫忙處理食材,魏思佳悶悶不樂地去洗浴區換衣服。有換好衣服出來的同學看到她,好奇地問,“思佳,你怎麼了,一臉不高興?”她心裡煩悶,剛好想找人傾訴,“我惹安然生氣了,她生了好大的氣,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女同學露出驚訝的表情,“安然居然也會對你生氣,我們同學三年,三年啊,我隻見過她對江婷凶過一回。”魏思佳垂頭喪氣地說,“她以前也從來沒對我生過這麼大的氣,我換好衣服得趕緊去找她,她心軟,我臉皮厚點,哄哄就好了。”“思佳,我問你個問題你不要生氣。”“你問啊,我現在隻有傷心和煩心,不敢生氣。”“你是魏氏集團的大小姐,為什麼要對什麼都不是安然這麼好,事事聽她的,她隻是陸家的一個養女而已?”女同學的家裡也是做生意的,跟魏氏集團有業務往來,甚至可以說她家是倚靠魏氏集團生存。所以魏思佳的情況她會了解得比彆人多一些,她爸媽也反複交代,在學校一定要巴結魏思佳。可是她根本就沒機會,她每天都隻圍著安然團團轉,對彆人根本不給眼神。“這話你提前讓我不要生氣,我就不跟你計較了,下回要是再讓我聽見,我就不客氣了。我和安然的感情你不懂,你既然覺得安然什麼都不是,說明我倆話不投機。我以後不想再聽到安然是陸家養女這種話,你明白嗎?”女同學連忙道歉,“對不起,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單純好奇而已,你彆生氣。”“你好奇可以,但你不能在我麵前貶低安然。剛剛的話我當沒聽過,你走吧。”女同學暗罵自己嘴欠,灰溜溜地走了。燒烤用的葷肉是買醃製好的,也串好的現成的,但素菜都是超市買新鮮的。安然跟幾位女同學把菜洗了切了之後拿著竹簽把它們串成一串一串的。其他的菜都好串,但是玉米比較硬,她又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就用力過猛,把自己的手紮破了,鮮紅的血立即冒了出來。旁邊的同學立即驚呼,“安然,你手流血了。”“快放下彆弄了,我去拿醫藥箱。”有人抽了紙巾遞給她,“先用紙巾按住,這戳得多深啊,怎麼流這麼多血!”這邊的動靜引起了所有同學的注意,安然用紙巾抱住手上的手指頭,笑著說,“沒什麼事,隻不過被竹簽紮破了點皮,你們接著忙手上的事吧,我可要偷懶了哦。”大家聽她這樣一說都鬆了口氣,紛紛散開。一開始跑去車上拿醫藥箱的同學氣喘籲籲地跑回來,單書行二話不說一手接過她手上的醫藥箱,一手拉著安然的手腕往旁邊走,“我幫你處理傷口。”血液粘稠,紙屑沾到了傷口上麵。單書行拿著棉簽小心地把傷口及周圍的一小片處理乾淨,他這才看清,她原本圓潤白嫩的指腹上被戳上一個明晃晃的血洞。 “疼嗎?”他輕聲問。“還好,剛戳到的時候有點疼,現在不疼了。”“怎麼這麼不小心,這麼危險的工作你就不該上手,我……我們都在旁邊,喊一聲就來了。”“串菜而已,怎麼能算危險呢,隻是我自己不小心而已。”他用碘酒消了毒,又拿起紗布要為她包紮。安然握住他的手腕製止他,“用創口貼就可以了,你還想把我的手指包成一個蘿卜啊。”“不行!”單書行堅持,“創口貼不利於傷口愈合,容易感染。你放心,我有經驗,不會給你包得太醜。”“好吧,”她撒開手,“我信你一回。”魏思佳換完衣服出來之後轉了兩圈都沒看到安然,她拉住一個女生問,“你有看到安然嗎?”“安然?有啊,剛剛還在跟我們一起串菜,但她手受傷了,被單書行帶到那邊去處理傷口了。”“什麼?怎麼受傷了,那她沒事吧?”“被竹簽紮破手指了,應該挺嚴重的,看她流了好多血。”魏思佳心急如焚,順著她指的方向跑過去,嘴裡不停地喊著,“安然,安然,安……”她看見了遠處坐在小矮凳上的安然,單書行正握著她的手,蹲在她身前。她無心欣賞此時的畫麵有多好看,也顧不上這個時間適不適合打擾,她直接衝到安然麵前,急切地問,“安然,我聽說你受傷了,沒事吧。”“沒事了。”單書行剛包好了紗布,他的技術確實不錯,不肥也不粗壯。她的手在魏思佳眼前晃了一下,“沒事了,不流血了,也包紮好了。”魏思佳小心地握住她的手,連忙說,“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彆晃,彆晃了。”安然有些想笑,“這是手,又不是頭。”單書行用海綿沾了清水,對她伸出手說,“把手給我,手掌上的血跡我給你擦乾淨,傷口結痂之前不要碰水。”魏思佳想接過他手中的海綿,“我來吧。”單書行抬高了手避開不給她,“我順手。”他一是怕她弄疼了她,二是,他不想假旁人之手。兩人居然在原地僵持起來,互不相讓,安然拉了一下魏思佳的手說,“思佳,彆鬨了,讓書行處理完,我們該過去了。”她都開口了,魏思佳不得不讓,不過她現在看單書行有點礙眼。單書行收拾好醫藥箱,還不忘交代,“燒烤少吃一點,對傷不好。”魏思佳不耐煩地吼了他一句,“不用你操心,我會看著她的。”安然對她突如其來的情緒完全摸不著頭腦,她陪著笑說,“我知道了,謝謝你。”單書行對魏思佳完全不在意,點點頭回應了安然之後就走了。等他走後,安然才開口問,“思佳,你怎麼回事?”魏思佳扁著嘴滿臉委屈,“安然,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不氣了,隻希望你以後能多注意自己的安全。”“你看,你還說不氣,明明就還沒有原諒我,你讓單書行碰你的手卻不讓我碰,我已經連他都比不上了嗎?”安然真的對她無語了,“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家幫我處理傷口在你看來他還做錯了?”“安然,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走吧,我們該過去了。”她現在沒有想要跟她深聊的興致,隻想讓這件事情順其自然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