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我對你好 隻因我想 就如我決意離開你 隻因我喜歡(1 / 1)

殿中的人無不動容,淩不疑也就是霍無傷咬著牙道:“四殿下,你怎會知道的如此一清二楚?”楊蛟平靜道:“淳於氏曾讓家中土窯塑造一尊女媧神像,並將此像送給了汝陽王妃,彭坤與淩益的書信往來,其中就有他們密謀與戾帝裡應外合阻攔救援,占領孤城的證據。”“所以,你不用再一個人扛著血海深仇。”文帝一雙虎目飽含熱淚,他起身快步走到霍無傷的麵前:“子晟,朕要你親口告訴朕,你叫什麼名字?”霍無傷眼中儘是複雜之色,好一會兒才道:“我叫霍無傷,後腰下麵半寸之處,有塊三耳虎頭的胎記。”文帝一聽,一把抓住他的雙肩,泣聲道:“霍無傷……霍無傷……”“霍兄啊,是朕對不住你,是朕來遲了,孩子,你受苦了。”這個時候,楊蛟又說道:“今日一早,我就將整座城陽候府封禁,讓其府邸隻許進,不準出,田家酒樓的掌櫃田朔真實身份是前朝戾帝的內侍,這些年來他心中一直潛藏著複仇的念頭。”“因此不斷勾結朝中大臣,他亦被我封禁在自己的府上。”越妃猛地站起身子,沉凝道:“子言,你將這些事情都做完了,究竟想作甚?”楊蛟一改往常輕言淺笑的姿態,隨手摘下束發的冠帶,任由長發披散:“紅塵紛擾,我待膩了,是以想跟諸位告辭,自此山高水長,有緣再見。”他指尖光芒閃動,道:“子晟,我這人素來心眼小,因霍君華跟我母妃有些恩怨,從而未曾出手治病,離開之際,我便授你一法,可使她就此痊愈。”楊蛟再看向太子:“不想當太子就彆當了,你的修行天賦本就不佳,再被這些雜務所擾,怕是連花甲之年都活不到。”“不妨將儲君之位讓給他人,之後潛心修行,且不說能不能得長生,反正肯定比做皇帝命長,若你心中有氣,屆時,你活蹦亂跳的去他墳頭上香,那不就解氣了。”“四弟……”太子剛開口,就被楊蛟打斷:“三兄,你亦天賦不佳,反正這輩子沒機會得長生了,能成為一朝明君,倒也不負此生。”旋即,楊蛟雙眸幽邃的看向程少商:“你曾跟我說過,天若無道,人就該遵循天命,天若有道,自不會讓有情人分離。”“其實這句話我一直有另外的看法。”“天若無道,人就該遵循天命,甚蠢。”“天若有道,自不會讓有情人分離,荒謬。”程少商一聽,隻是回以麵無表情的眸光,之前她便靈覺示警,總感覺到一些古怪之意,現在一下子如夢初醒。“子言,你難不成被什麼迷了心竅,這可是你的新婦。”宣皇後趕緊起身走了過來。 程少商麵帶一絲嘲諷:“此時此刻,我算是明白了,你為何說從今往後定能讓我活的自由恣意,原是這般意思。”“我曾經盼著天地廣闊,隻是想孤身縱馬,笛聲滿天,看看天地廣闊,並未奢求過誰的愛,誰的眷戀,誰的信任,或者想要去依靠任何人。”“如今好似得到了一切,原來種種都是幻夢,果然,我的運氣一直未曾變過,依舊是那麼的壞。”楊蛟一臉淡漠:“可我依舊給予了你曾經想要的一切,你的一身實力足以浩大天地之中不被拘束,肆意翱翔。”程少商吐出兩個字:“為何?”楊蛟清淡道:“不是什麼事情都有一個必須要做的原因。”程少商一字一句的重複道:“我問你,為何?”“手鐲,盟誓之物,畢生守護,發簪,正妻之物,結發相隨,這些又是何意?”楊蛟意念微動,程少商腰間的劍形玉佩散發出一道劍氣,瞬息之間,她手腕的玉鐲,發髻上玉簪化作飛煙,就連玉佩本身也化作齏粉。“我對你好,隻因我想,就如我決意離開你,隻因我喜歡。”“程少商,你要明白,我不欠你,你亦不欠我,畢竟,我雖欺騙了你,但亦給了你想要的一切。”“從此,你將有長生不老的壽數,縱橫天下的實力,能夠過上恣意瀟灑的日子。”他語氣微頓:“父皇,你花甲之年退位,便能就此踏上仙途,母後,放下心結,你亦有此仙緣,母妃隻需繼續保持如今這種狀態,定能於道途上勇猛精進。”宣皇後罕見的發怒:“豎子,你可知少商有多愛你,你於心何忍?”楊蛟輕笑一聲:“程少商,還記得我與你相識取的假名嗎?”他自問自答道:“許仙許仙,此身已許仙道,再難許卿,諸位,珍重。”文帝大怒:“孽障,你當做要做薄情寡義之人。”楊蛟不發一語,身化神虹,飛縱出崇德殿。“孽障,好一個孽障。”文帝望向程少商:“少商,你放心,朕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將這孽障帶回來。”她不帶任何感情波動的道:“陛下,皇後,越妃,臣女出身微寒,才識淺薄,性情桀驁,實不堪為四殿下佳配,還請陛下,皇後、越妃為臣女做主,退了這門親事。”宣皇後連忙寬慰:“少商,聽予說,子言定是修煉的走火入魔,才會性情大變,今後……”程少商無比平靜的打斷道:“我還是有些實力在身,看得出來,他是鐵了心的離開,我自小運氣不好,從不信有人會真心待我,直到我遇見了四殿下,經過常年的相處,我喜歡上了他,也習慣性的想要依靠他,更是付出曾經自己難以想象的信任。”“如今,也到了夢醒的時候。”宣皇後一臉關切:“少商,你不要太傷心難過。”程少商俏臉上終究是滑落兩行清淚:“四殿下雖是我這世上最最喜歡的人,可我還是我自己,是以若有一日,我想死了,那也是因為我自己活膩了,絕不會是因為想與誰殉情自儘。”說完,她施一禮,就此告退。殿中眾人對此,儘是一臉難言之色。文帝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禁開口:“阿姮,你說是不是朕逼子言太甚,才讓他就這麼一走了之,朕明明知道他是個寡淡性子,可是……”越妃勸慰道:“陛下哪裡的話,怕是他早就有這個打算,從先前許仙這個假名字就能知曉,他的心一直都在世俗之外。”她眉宇一皺:“隻是他這般對待程娘子,的確讓人出乎意料,也不知其中有沒有更深層的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