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宸望著麵前有幾分眼熟的女人,打斷了嚴知沐的話:“你彆怪她,這是我的意思。”顧念帶著審視的目光落在了許宸身上,五年前那位陽光莽撞的少年,儼然已經成了沉穩老練的隊長。“好久不見,許先生!”顧念微笑走近他,又朝他伸出了手。許宸對她熱情招呼,卻神色尷尬:“顧小姐什麼時候回國的?”旁邊的嚴知沐微微訝異,疑惑問道:“你們認識?”“沒錯,曾經有過一些私人恩怨。”顧念意味深長的話,令嚴知沐愈發不解。許宸頓時將頭壓得極低,甚至還有幾分窘迫。顧念這會很是不悅問道:“你倆這麼大張旗鼓的在我醫院做什麼?”嚴知沐不想讓她誤會,正要解釋。卻聽見許宸率先開了口:“你彆怪她,是我讓她幫陳潭轉院的,並沒有影響其他的病人住院。”顧念回過身,看著眼躺在病床戴著呼吸機的年輕男子,語氣沉重:“你們再耽誤,他會沒命的。”許宸當即臉色大變,雙手剛搭上病床的把手,旁邊的樓道內就傳來陣陣腳步。“看來你們暴露了。”顧念眉頭緊鎖,讓嚴知沐過去幫他,隨後立馬拉開了折起的鐵門,掏出鑰匙上了鎖。許宸對於她能及時出手幫忙,正要表示感謝,結果卻見顧念朝著嚴知沐吩咐起來:“你先將他帶往這棟樓後的療養院,我要跟許先生談些事。”聞言,許宸臉色陰沉:“顧小姐什麼意思?”“他失血過多,已經出現了昏迷的跡象,況且他後脊椎斷裂,今日之內不進行手術,難免會有癱瘓的風險,你要希望你朋友活著,現在就配和我。”顧念麵無表情的望著他,冷聲解釋。許宸躁動的情緒才平穩幾分,但他深知,天底下哪有這等掉餡餅的好事?果不其然,顧念接下來的話,令他一陣惱火不已。“我想重新徹查葉嵐的案子。”顧念杏眸泛寒盯著他,漠然說道。提到這個案子,許宸不免心煩氣躁。“顧小姐,該案子在五年前就已經結了,如果您要重新起訴,必須要有充分的證據,還有指定的被告人。”許宸耐著性子與她解釋,回想起那事,他還跟梁局吵了數次,介於最後的種種因素,他才不得不臨時放棄。“至於許先生需要的文件,我都可以提供。”顧念波瀾不驚的望著他。許宸愈發斷定當年的結果是個冤假錯案。“郭小姐需要我做什麼?”許宸直到這會兒改了意思。“還我的清白!我被外界罵了這麼多年的殺人犯,而真正的嫌疑人卻逍遙法外,我隻是想要討回公道。”顧念似笑非笑說道,氣場冷冽十足。許宸由於現在重要任務在身,並不能跟她百分百保證,但他做出了最終的表率:“我會讓之前的工作人員和梁局那邊重視起來。” “不行,我沒那麼多時間。”顧念當即拒絕,葉嵐的案子繼續耗著,對她十分不利。許宸皺眉回答:“你都等了五年,在等幾個月不行嗎?況且我當初接觸那個案子,不過是代理執行任務的工作人員,決定權在上級領導那,我根本無法改變。”“所以你仍要繼續回避?”顧念神色冰冷,厲聲質問。回來的嚴知沐正好聽到倆人的談話,立即幫顧念說起了話:“許先生,你之前不是再三強調要報答我的救命之恩,我跟顧小姐既是同事,又是好朋友,所以我希望你能儘一己之力,她蒙冤這麼久,受了多少委屈是我們旁人無法想象的。”原本還立場堅定許宸,聽見嚴知沐這麼說,很快動搖了起來。顧念見他猶豫,繼續說道:“你放心,我絕不會為難你,隻不過我希望你能儘職,替我查出真相,當然治好你朋友的傷,也包在我身上。”許宸這會才鬆了口:“好,三天之後給你回消息。”顧念輕笑著點頭,又將嚴知沐回了辦公室。“關於方小磊在手術中發生意外的事,我明天會跟方家父母好好談一談,由於方家不同意孩子進行法檢,會間接導致我們這邊處於弱勢。”顧念之所以將事實告訴她,無非是想讓她做好心理準備。嚴知沐連連點頭,她早就猜到八九不離十,每年民泰醫院發生的醫患矛盾數不勝數,但這次無疑是最嚴重的,也令她受到了不少打擊。“不過你也彆太擔心,我們有足夠的證據,結果肯定會樂觀的。”顧念拍了拍她的肩算安慰。嚴知沐這才忽然緩過神,疑惑問道:“你不是在米國養傷?”“對,因為蘇葉那邊有了許宸的消息,我不想錯過機會。”顧念避重就輕的解釋。這時,嚴知沐意外注意到她的褲子滲出不少血跡,麵色大變。“顧小姐,你的傷……”嚴知沐還沒說完,就見顧念指了指旁邊的醫藥箱。她立刻拿了過來,隨後將顧念的褲子挽到大腿根部,結果隻見傷口多處嚴重裂開,之前的縫合也變得血肉模糊。嚴知沐當即站起身說道:“我去急診室那邊取點麻醉,你先休息會兒。”話落,她快步走了出去。這時的顧念很是疼痛難忍,連後背的冷汗浸濕了外套,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來電顯示賀蕭南,他連忙接通。“你怎麼瞞著徐教授回國了?”賀蕭南稍有生氣的問她。“我沒事,你等會來民泰醫院接我吧。”顧念無奈撇了撇嘴,知道他發火也是因為擔心自己。賀蕭南很是頭疼答應。嚴知沐取完相關藥品回來,立馬給顧念處理。此刻的顧念痛得淚水在眼中打轉,渾身難受得很。嚴知沐見她這樣,不免雙眉緊促:“你再堅持會,很快就結束了。”顧念擺了擺手,讓她繼續。隨後嚴知沐又用碘酒清洗傷口近十來分鐘,嚴知沐才給她重新換好繃帶。顧念麵色慘白,強顏歡笑道:“我沒事,彆瞎擔心,你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有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