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凝驚疑的看著唐世淵，唐世淵轉向她，“沒看過？” 穆凝遲疑的點頭，“還有這樣的說法嗎？” 唐世淵笑，繼續善意的建議，“至於家教的工作，你要想做，那就繼續做吧。不過，如果的建議是你感激辭了。首先，天冷了，天黑得快，大晚上的回來危險，其次，一周上兩次課，也賺不了多少錢。但你為了這事情付出的可就多了，付出和收獲不對等，這樣的事情可以放棄了。但辭工之後也不能無所事事整天玩兒電腦，我的建議是，你可以去學車，早點學，寒假假期畢竟短，咱們能早一天開始的就早一天，你說呢？” 大概這是穆小妞兒頭一次這麼認真聽唐世淵的長篇大論吧，人話完了後思維還沒跟上。 “嗯，那個，你說的沒錯啦。”穆小妞兒嗬嗬樂道。 唐世淵坐起身，“怎麼樣，辭工嗎？” “好埃”穆凝毫不遲疑的答應。 這爽快勁兒讓唐世淵詫異了，這可不像是她啊，平常什麼事兒不得磨半天才鬆口？ “那就這麼說定了，鑰匙在你這裡，什麼時候搬進去都可以，這周三仁叔會親自來找你，你帶好自己的戶籍資料去房管所辦理手續，手續完成之後，房子就是你的了。當然，你也可以放在你爸媽頭上，我隻是這麼一說，怎麼決定還是看你。”唐世淵認真道。 “嗯，我會認真想一想的。”穆凝正兒八經的出聲。 唐世淵下午一走，穆凝這就去了父母那，唐世淵除了生活費之外一般是不會給她錢的，他是說她有需要用錢的地方，都可以找他拿，可問題是，人在這社會上活著，做什麼不花錢啊？喝口水都花錢啊，難道她時時刻刻都問他拿錢嗎？ 她已經占唐世淵夠多便宜了，真不願意在平時自己的開銷上還問他拿錢，他們還沒有結婚不是嗎？ 穆凝父母住的是地下室，小小一間屋子，吃喝拉撒睡都在裡麵。 京城這個地兒，就連住地下室都算好的，多少人住地下道枯井裡，相比起來，穆凝父母算不錯了。 當然，這也是穆凝父親不願意多吃更多苦，穆凝媽媽每天賣臭豆腐能賣多少錢啊？現在什麼燒烤啊，涼皮兒啊，臭豆腐啊都有專店經營了，都不屑得在小攤上來買。所以就靠買臭豆腐賺的那幾個錢付房租還給開銷，是真的很困難。 原本是想把女兒供出來的，結果這些年就一直在供養他們夫妻倆自己。女兒的學費沒著落，生活費沒著落，跟老家親戚鄰裡錢都借過無數次了，老家的人都以為他們家在京城發了大財了，這麼多年都在皇城腳下生活，就算撿錢也撿到不少了吧。 山裡人都這樣認為，穆凝爸媽以前沒走出山也是這麼認為的，以為京城就是個隨處可以撿錢的地兒。 可真來了這裡才知道，還不如在家裡過得痛快呢。家裡頭乾一天的活兒，至少住自家房子睡得踏實埃在京城，睡了多少年的天橋跟兒 橋跟兒才找到現在住的地下室。 穆凝爸爸能一直不做事還天天喝酒抽煙，就是因為他當初找了這裡，又以為住進這裡，天天幫樓上房東做不老少的事兒，樓上房東是個年紀挺大的老太太，家裡兒子媳婦很少時間回來，所以穆凝爸爸那時候才搬這裡幫樓上老太太做了不少事情。 得來的回報就是穆凝進了這裡的學校，以這家孩子的名義考上了高中。也多虧她努力，沒給人丟臉，順利進了京大。 聽說樓上老太太的兒子是教育局的什麼人，所以當初那事兒辦起來還算順利。 也就因為女兒念了好學校，考了好大學，這當爹的就開始提前享受起大爺的日子來了。沒有他就沒有上京大的閨女啊，要知道全國多少高考生去擠一個京大的錄取名額啊，養了個京大的女兒，走哪兒都倍兒有光。 所以穆士清過得瀟灑，還嫌穆凝媽媽來著。 穆凝媽媽就是個逆來順受的，心裡再苦也不說，丈夫不幫著做事兒，不乾活掙錢，她也沒有怨言。穆凝也經常為她媽媽不值啊，可穆凝媽媽怎麼說的？ “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我也沒累死埃” 這是穆凝媽媽的原話，就是一認命的主兒，多少那時候的婦女，或者現在地方偏遠一點的山區，那些文化少的婦女基本上都這思想，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丈夫不做事兒，那女人就得做啊，不然等著餓死嗎？ 穆凝敲門，他爸在家在家睡得沉，鼾聲直接傳到門外，穆凝抬腳就踹。 “爸爸，開門１ 連喊了好幾聲裡麵才有動靜，但也沒有即刻就開門，裡頭人昨晚上喝高了，睜開眼頭還暈著呢。 倒是樓上的老太太聽到是穆凝的聲音，下來了。 “凝兒啊，你回來了？快上來坐坐，你怎麼也不常回來啊，奶奶都想死你了。”老太太拄著拐杖一步一步下樓，穆凝轉頭，頓了下還是趕緊去扶。 穆凝過來，老太太就站著不走了，拉著穆凝的手熱諾的說著，“好閨女，去奶奶那坐會兒？奶奶家有不少好吃的呢，走，跟奶奶去拿，啊？” “不用了，奶奶，我就回來一下。”穆凝認真的說。 老太太是個好人，穆凝多少次都覺得這老奶奶可比她爸更疼她，更像她的親人。 “也是，裡頭窄，連坐的地方都騰不出來。來奶奶家吧，奶奶那兒寬敞。”老人家拉著穆凝就往樓上走。 沒有人管的老人都是可憐的，現在老人家好一點了，每周兒子媳婦都會回來一趟，有時候孫子孫女兒有時間也會專門開車回來看她，像以前啊，兒子跟媳婦在外麵生活了之後，老人家簡直就跟無兒無女似地，很可憐。 所以老人家喜歡穆凝啊，穆凝一家地下室蝸居了好些個年頭，老人家算是看著穆凝從小小姑娘慢慢長高長大。看到她就跟看到自己孫女兒一樣，能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