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顏走到顧紫楠的麵前蹲下身子細看他,說:“你這是過敏了,我給你換個藥就好了。”顧紫楠不說話。“什麼事都沒有,我給你配副新藥,喝下去就沒事了。”安顏好言相勸,而後又將他的手掰下來,發現他的眼神很驚恐,像是受了什麼樣的刺激似的。“你是不是故意害我的?”顧紫楠蹙眉問她。安顏說:“當然不是,你是我的病人,我怎麼會害你呢,估計是你對哪味藥產生了過敏的反應,我去掉就好了。”顧紫楠這才慢慢的放下自己的手,說:“我今天的紅點子不消褪就不許你走,否則我找誰算帳去。”他就像個孩子,這讓安顏有些哭笑不得,說:“好,知道了,我會給你治的。”訖語又拿起他的手把脈,倒沒什麼其它的問題。“我今天還沒有吃飯。”顧紫楠說。“哦,白世臣都給你準備好了,我去廚房端過來。”安顏邊說邊起身到廚房裡去。顧紫楠盯著安顏的背影,推著輪椅也跟她到門口去。方才白世臣就交待了有關吃飯的事情,因此安顏知道該怎麼做,她看到邊上還有些食材就炒了一個小菜,也一並端過去屋裡。顧紫楠把輪椅推到桌邊,說:“我並不喜歡喝粥。”“這兩天就忍一忍吧,後麵可以開始吃飯。”安顏邊說邊把一碗粥端到顧紫楠的麵前,又指了指小菜,說,“來,你要吃哪個?”顧紫楠拾起筷子,他把每道菜都嘗了一口,而後就盯準安顏方才做的那道菜吃,說:“這個水平才是差不多,其它的手藝都不怎麼樣。”安顏麵無聲色,並沒有告訴他這個菜是自己做的。顧紫楠抬眸看向安顏,說:“你怎麼不吃,你也一塊吃。”“我是吃好了過來的,你自己吃吧。”“為什麼不肯陪我吃?”顧紫楠一下又不高興了,他把筷子丟了,說,“那我也不吃了。”“你這是什麼怪脾氣,吃個飯還要人陪著?”安顏問他,倒不是怪他,也帶些開玩笑的意思。顧紫楠看向安顏,說:“我送你一樣東西,你陪我吃飯。”“我不缺什麼東西。”安顏直白的對他說。顧紫楠更加生氣了,他正準備推著輪椅離開,卻見安顏搭上了他的輪椅手柄,說:“好吧,我陪你吃一點。”“那我也要把這件東西送給你。”顧紫楠即刻就笑起來。他的笑容非常可人,像是五月早晨的陽光,透著一股子的少年氣息,讓人感歎年輕的青澀和美好,但實際上他原本的年紀就不大,也就二十出頭。安顏並不貪圖他的東西,隻是莫名覺得他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卻又想不起來了。顧紫楠將自己的手伸到背後去,而後對安顏說:“安顏,你一定要接受我的這份禮物,因為他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禮物。” “那你為什麼不自己留著呢?”安顏問。“我想送給你。”顧紫楠說著就用背後的手打了一個響指,瞬間幻化出一束花來,又拿上前遞給安顏。這是一束白白合,還帶著山穀裡的清新氣味。安顏問:“你這是從哪裡得來的?”“我在這裡種了百合。”顧紫楠淺笑著說,又催促他,“你快拿著。”安顏伸手接過來,且聽見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喲,這是在乾嘛,好端端的送什麼花呀。”“你是誰,誰允許你來這裡的?”顧紫楠極不客氣的質問他。宴清秋說:“我是來找安顏的。”安顏往宴清秋那裡看過去,發現他的一隻眼睛像熊貓一樣,問:“你這是怎麼了,跑去跟誰打架了?”“你老公打的。”宴清秋這話也是故意說給顧紫楠聽的。他方才就對這個陌生的男人打量了一番,雖說他臉上都是紅色點點,卻並不影響他的容貌,自然是英俊秀氣的,但若要同厲容森比較麼,也還是差了一些,但做為情敵是夠了。顧紫楠輕嗤一聲,說:“安顏又沒結婚,哪來的老公呀。”“就快要結婚了。”宴清秋往顧紫楠那裡打量過去,一副你小子給我識趣點的意思。“不是為了愛而結的婚姻就是狗屁。”顧紫楠似笑非笑的切齒說,帶著一股子的詛咒意味。“你這是什麼意思,看不慣安顏結婚呐?”宴清秋問。“關你什麼事。”顧紫楠冷哼一聲,而後又對安顏說,“安顏,你要把這個花帶回去的,不準丟,要插在花瓶裡,我保證他一個月不會凋零。”“怎麼可能呢,鮮花不過才一周的保質期。”安顏並不相信。“你試試就知道了。”顧紫楠對她輕笑,那是很單純乾淨的笑容,裡頭不含有半點雜質。而安顏先把花放在一邊,對宴清秋說:“你過來,我給你上點藥。”“好呀,我都要疼死了。”宴清秋一副委屈小朋友的樣子,即刻在安顏的麵前坐下。而顧紫楠依舊喝粥吃小菜,但一雙眼睛卻隻盯著麵前的這兩個人看,心裡對宴清秋很不高興,覺得他不僅多事,還破壞自己和安顏之間的相處。安顏給他上完了藥後說:“肯定是你惹他生氣了。”“你看看你,護短也不是這樣的。”宴清秋不服氣的說道,且往顧紫楠那裡看過去,發現他正用一種極為嫌棄的眼神看待自己,這讓他心裡更不舒服了,問,“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沒什麼,就是討厭你。”顧紫楠待他也是直白的很。“有你不討厭的人嘛?”宴清秋反問他。“當然有。”顧紫楠輕笑,往安顏那裡撇過去一眼,又指了指桌上的小菜,說,“這是安顏特意為我做的,特彆好吃。”安顏詫異,她並沒有告訴他,他竟已經猜了出來。宴清秋蹙眉,他即刻站起身子,當著顧紫楠的麵拉起安顏的一隻手袖,而後故意對他說:“我現在就要帶她離開這裡,有本事你追出來呀。”訖語就用力將人拉到門外去。安顏隨他走到桃林就甩開他的手,問:“你這是乾什麼,不要同病人一般見識。”“難怪厲容森這麼著急,果然是個俊俏的男人呐,明擺著又對你有好感。”宴清秋笑著說,一麵往屋子那頭打量,發現顧紫楠已經推著輪椅到了門口。安顏說:“他是白世臣的好朋友,我也答應了要治好他,其它的不需要多想。”“我當然不會多想,但厲容森就不一定了,他想的可多了。”宴清秋說道,一麵上半身倚靠在桃花樹杆上,又問她,“昨天晚上怎麼樣,有沒有得手。”“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安顏輕嗤他一聲。“我跟你說,我今天同厲容森講,我準備對你做一些非正常手段的追求,他就給了我這一拳。可見他心裡已經有了變化。”宴清秋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第四百二十章 兩人不對路(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