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的架式足足的,她立與屋頂之上,而後對安顏他們狂傲說:“我們這裡正好缺了三個下人,一個挑水砍柴,一個疊被暖床,一個洗衣做飯,你們自己考慮怎麼分工。”“你倒是臉大,你也配。”宴清秋冷笑。安顏依舊坐在桌邊,她已經發現有許多的人手持火把過來,將黑夜照得亮堂堂,都亮過了天上的明月。“明月映杏花,花下有佳人,還真是妙呢。”說這話的人是位公子,他的聲音低沉有磁性,且還是一派風度翩翩的作風,慢慢的踱步過來,並且還是一張熟悉的臉。這臉正是厲容森。著實把宴清秋和媚蝶嚇了一跳,同時也把安顏給怔住了,這倒是奇了怪了,大晚上的遇見了鬼。隻見老板娘撲進去他的懷裡,一麵說:“你怎麼出來了,不用歇息呀。”“我過來瞧瞧是什麼大戶惹得你這樣生氣,免得你要被欺負了。”那男子對老板娘頗為溫柔,且又看向安顏,說,“把這個女人綁回去做個燒火丫頭也是好。”“你不會是瞧上了她吧。”老板娘有些不高興了,心想安顏的長相是好看,不免有些吃味。“你是要反悔了,不是說好了要找個伺候丫頭的嘛,我今日就挑中她了,把她帶回去。”那男子輕笑著說。安顏覺得一陣惡心,心想厲容森要是這副德性,還真不值得她豁出命去救。媚蝶蹙眉,說:“這......這天下竟有這樣容貌一樣的人,我竟是看不懂了。”“你這張臉是從哪裡來的?”宴清秋直截了當的問。“你真是可笑,自然是我的臉。”那男子冷嗤一聲。老板娘無不驕傲得意的說:“這天下,還有哪張臉能比他這張更帥的,也就我能擁有,養他我心甘情願。”“我就是有些不信,這真是他的臉。”宴清秋陰惻惻的說著。“信不信有什麼要緊的,你們今天都要有來無回。”老板娘說著就吩咐人上前去。那男子似有些著急,他對老板娘說:“你怎麼回事,何必置他們與死地呢。”“你懂什麼,他們可是我的仇人,我勸你也收收心,除非跟我之外,你還要哪個女人,小心我一刀割斷你的脖子。”老板娘對他威脅道。“你舍得嘛?”那男人邊說邊把自己的臉往她那邊貼過去。但在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的臉生疼,手一摸,竟還流下了血。即刻喊起來:“殺了他們,殺了他們,一個都不要放過。”老板娘往安顏那頭看過去,發現是宴清秋扔過來一塊碎碗,這才割傷了男人的臉,連忙也躍身下去參戰。媚蝶也是同那群人博鬥在一起,幸而她的功夫也不錯,打那幫人也是綽綽有餘的。安顏正愁老板娘不來,看到她衝過來時就擒住她的一隻手臂,又往後翻轉了一下,將她壓製在桌子上,說:“都給我住手。” 那男子捂著自己的臉,說:“都給我殺了,一個都不放過。”但是老板娘被人擒著,那幫兄弟有些為難。又聽那個男子喝斥說:“彆關心那個娘們的生死,她若一死,我將這裡的財物分儘,大家各奔東西,從此無人能遏製我們。”“你這個殺千刀的狗東西,竟然這麼對我,枉我為了你坑蒙拐騙的養你。”老板娘氣性一大,即刻想要掙脫掉。但安顏卻不放手,隻是往宴清秋那裡遞過去一個眼神,隻見他快速的將男子抓住,並撕掉了他臉上的假皮,是一個極為普通,極為平平無奇的男子,還長了一個大蒜鼻,不能叫醜,卻也是有些一言難儘。老板娘越發生氣了,說:“真是可惡,你們真是可惡。”眾人見兩個老大都被製服住,因此便不敢妄動,隻站在一處。“北辰,你也該鬨夠了,自欺欺人有意思?”安顏問她,她一早就知道是她了,原本想當作不曉得歇一夜,同時給她些好處,結果她反倒得了意,同自己過不去。北辰歎氣,說:“真是王八蛋,為什麼我總是栽在你的手上。”“是你同我過不去,不是我在算計你。”安顏說道,又講,“你也夠了,不過是一個男人,你到底是愛他,還是不肯認輸。”北辰已經不作掙紮了,她何嘗不知那個男人不是厲容森,但她沒想到他是帶著假皮,可見她這是癡迷太重。宴清秋對那男子說:“乾什麼呢,頂著假皮騙吃騙喝,做小白臉呀,你也配。”“我靠臉有什麼錯,何況她也喜歡。”“你要是真長成這樣,隨便你靠,關鍵你不長成這樣。”宴清秋一用力,將那張人皮捏得粉碎。“我們要在這裡住一夜,彆在惹我了。”安顏說著就放開了北辰。北辰看向安顏,說:“是你,還有我的親哥哥,否則我不用流落到這樣的地方來賣酒,我的一生都毀了,全都是你們害的。”安顏隻是冷冷瞧著她,並不說話。又聽北辰陰陽怪氣的講:“我也沒有去招惹你們,是你們自己走到了我的地盤上,就不能怪我了,趁機報仇不算過份的吧。”“到現在都執迷不悟,還在一味的怪罪彆人,還學不會反省?”安顏問她。“我沒有錯,我隻不過就是輸了,倘偌我要是贏了,那就是不一樣的天地,無非就是沒有占到運氣罷了。”北辰憤憤不平,而後又對身邊的兄弟說,“把這個男人綁起來,我們回去。”訖語就帶著一幫人離去了,也不管這座山角下的小小的客棧。她也是知道的,她打不過安顏她們,再作糾纏就是自己犯傻,不如離開。宴清秋說:“她倒也是深情。”“她哪裡是深情,根本就是因為得不到而不甘心,這可不是愛。”媚蝶說道。“不管他們了,我們明日一早便走。”“我在外頭看著,免得他們要害我們的馬,過去還有了長一段路,我們需要依靠馬車的。”宴清秋示意安顏和媚蝶去睡。“我也不睡了,搭個火煮點野菜吧,這裡也沒人給我們預備東西了。”安顏說著就往屋裡去看燒火的工具,拿出來一個爐子和鍋子。而宴清秋則是抱出來一堆柴火,說:“哎,我弄個火堆。”“邊上有些野菜,我是認得的,我去采。”媚蝶說著就到山根底下去,她方才過來時就瞧見了許多的野菜,或者也是誰有意種下的。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巨響,且見原本的山路竟被一個大石頭給擋住了去路。宴清秋蹙眉,說:“真是的,就不該那麼好心讓她走,竟給我們添亂。”“不怕,她不讓我們走,她自己也過不來,我們反倒可以安安心心的歇息一夜,明日再想辦法。”安顏並不以為然,也不憂慮。明日,終會有出路的。
第三百四十三章 靠臉吃飯(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