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在慢慢的褪逝,厲容森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暈了過去,而溫嘉爾亦是直直的倒在地上,好像失去了知覺。“厲容森,你這個瘋子。”安顏的第一個反應是去看他,抱住他的上半身,又握住他的手腕把脈,瞬間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宴清秋大步上前過來看,也拿起他的手腕把脈,說道:“完了完了,他全身的筋脈全都斷了......”安顏已經開始給他輸導能量,又對宴清秋說:“你快把我屋裡的金針拿來。”宴清秋連忙回去屋子。“厲容森,你說你這是為什麼,你會死的,不要命了吧。”安顏蹙眉,她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吊住他一口氣。溫嘉玉則是奔過去看溫嘉爾的情況,她往安顏那裡看過去,發現她隻關心厲容森。厲容森已經睜開眼睛了,不難看出來他的情況很不好,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臉色蒼白的嚇人,還要拚儘力量說話,說:“總要有人做出犧牲,如果為你,我不介意。”“我可以不要自由,但是不能讓你去死。”安顏邊說邊又輸導能量給他,且見他暈過去後就開始重壓他的胸口。宴清秋已經從屋裡取來了金針,並且看到安顏正扶正厲容森的臉,嘴對嘴對他做人工呼吸,毫不顧及旁人的眼光。白世臣終於看懂了,他的猜測是沒有錯的,安顏對厲容森才是真有感情。溫嘉玉也不得不承認,她和她的哥哥隻是一廂情願而己。安顏一直對厲容森呼氣,發現他一點反應都沒有,眼眶裡奪出熱淚,一顆顆掉在他的臉上,她抱住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她想拚命克製自己的情緒,卻發現不能,不大聲的哭出來都沒辦法活下去了一樣。宴清秋怔怔站在邊上不敢亂動作,更不敢問安顏是不是還有的救,他也難過。樹上的風箏“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正巧就掉在厲容森的身旁。許多世之前,也有一隻風箏掉落在他的身旁,那時候還是仁德王。他彎腰拾起風箏,且見嘉爾從前頭過來。嘉爾對仁德王說:“王爺,不知來府上有何事要指教。”“該收網了。”仁德王邊說邊隨他走進去屋裡,又問,“這風箏倒是有趣。”“不過是一隻普通的風箏罷了。”嘉爾邊說邊吩咐下人上茶。仁德王斜眸去看嘉爾,說:“刺客盟裡有一個女刺客,你應該知道的。”“刺殺皇帝一事交由她不妥當,還是我去的好。”“誰去不重要,隻要皇帝能死,才是最要緊的。”厲容森冷冷輕輕的吩咐,又說,“府上小妹呢,本王想見見她。”“她出府去了,終日的閒不住,總愛往外頭跑。”“嗯,這個本王有所了解。”仁德王點頭,又說,“她昨夜就跑進了本王的王府裡,若不是知道她是你的小妹,早就被擊斃了。” 嘉爾即刻起身向仁德王行禮,說:“還請王爺恕罪,是令妹膽大胞天,不知天高地厚。”“她為何來?”仁德王問。“她......”嘉爾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作答,隻說,“她這是頭一次做這樣的事,姑娘長大了......”“她將整座王府轉悠了一圈,最後摘了一枝紫牡丹離去,那可是本王細心栽植的一枝,就一朵。”仁德王輕笑接話。嘉爾低眸不語。仁德王站起身子,說:“本王的刺客盟還要仰仗你,隻要皇帝一死,就還你和你的小妹自由身,另外還會備上一份大禮。”“多謝王爺。”嘉爾聽見這話就高興了。仁德王踱步離去,坐上馬車回府上去,原就一段路,卻發現越走越遠似的。不免得要撩簾往外頭去看,卻發現外頭是一片桃林,馬車夫已經不知去向,而馬車已是停穩,前頭似是有一個女人站著。那個女人是誰,背影好眼熟。仁德王自顧下車,邊往前走邊問:“前麵的姑娘,是誰?”“是誰,是誰,你是誰......”厲容森在睡夢中喃喃出聲。他身旁的宴清秋連忙走近些去看他,替他擦去額頭的冷汗,且見他又恢複了平靜。從外頭走進來安顏,她問:“他有醒過來嘛?”“沒有,依舊是說了一些不太懂的夢話。”宴清秋歎氣。“總有辦法的,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就好。”安顏抱有這樣的希望,她是絕對不會放棄的。厲容森已經被送來了西城,並且在這裡躺了近十日,依舊是半死不活的模樣,唯有一口氣在,全都靠著安顏給他渡氣。宴清秋說:“是不是該想個辦法。”“我已經派人再去找靈仙了,她定是有辦法的。”安顏雖這般說著,但她心裡卻沒底,這時,外頭過來老者,身後跟著一個人,正是靈仙。老者說:“快快快,瞧瞧是不是能治好。”“治不好的,他一意孤行,騙婚取業丸逆天行事,是該他受的。”靈仙這番話說的極不客氣。“那你來乾什麼,是來看笑話的?”宴清秋也是不客氣的回敬她。“看看他死了沒有。”靈仙自然是生氣的,她這是嫉妒心,想不到他真願意為了安顏的自由而犧牲掉自己的性命,可見他的心無可挽回。安顏倒不生氣,她走到靈仙麵前,說:“你既然願意來,自然是有法子的。”“法子是有的,你同我回去住一百天,做我的伺候丫頭一百天,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靈仙如今的氣勢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安顏連思考一下都沒有,說:“行,我答應你。”“憑什麼要答應她,她根本就是要借機複仇。”宴清秋認這個女人的心思太鬼。靈仙看向安顏,又說:“即便是如此,他醒來後也會將你忘得一乾二淨,業力全消,他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有感情。”“會把你這個正緣也忘了?”安顏問她這句話,心想她定是不大樂意的吧。“自然了,他要重牽緣份了。”靈仙冷哼一聲。“那就請你快治吧,咱們還等什麼呢。”宴清秋連忙跑出來搶話。他對安顏有信心,不管厲容森記不記得,肯定也會重新愛上安顏的。靈仙白了宴清秋一眼,而後說:“你這個狗東西也該一同過去當奴才,你願不願意呀。”“嗬嗬。”宴清秋冷笑,說,“我到是願意,就怕你那地方被我鬨得翻天覆地,你要不要?”靈仙不同宴清秋辯嘴,她隻去看安顏,說:“你也不過是個匆匆過客,到底哪裡吸引住他了,我真是想不明白,如今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原就是個帝皇命,又不是戀愛腦。”“他應該也是為了他自己,為了自由。”安顏回答。靈仙走近厲容森那裡去看他,說:“他還沒有死,就已經是個奇跡了。”“那都是安顏給的小珍珠吊著呢,否則早就沒命了。”宴清秋覺得這事情可真夠懸乎的。
第三百三十九章 半死不活(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