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輸了全世界(1 / 1)

幸虧安顏的力氣大,她一個人就可以把溫嘉爾給拖到沙發上去,並且連忙拿了藥來給他吃,無奈他似乎沒什麼反應。這讓安顏有些惶恐,她不能讓他死。安顏想起來一件事,她連忙到製藥的大桌子那頭去,把溫嘉爾的藥丟進去藥鼎,而後又用尖針在自己的手腕處劃了細長的一刀,把血滴在鼎裡的藥上,瞬間就被吸收了,又把鼎蓋子給蓋上,而後用白紗纏了一下,止住傷口的血。又過去看溫嘉爾,他的額頭布滿了細汗,情況並沒有好轉,而且開始發夢魘,嘴裡一直喃喃著:“安顏,我們在一起吧,我們總歸要在一起的......你在哪裡。”安顏抓住他在空中亂揮的手,而後在上頭紮針,這似乎能讓他安靜下來。溫嘉爾又咳嗽了幾聲,依舊沒有要清醒的意思,並且他緊緊的握住安顏的手不肯鬆開。安顏也不做掙紮了,他似乎這樣才能看上去好些,她隻能坐在邊上等他好起來。藥鼎裡已經飄出了香氣,說明藥已經好了,安顏想過去取藥,卻走不了,他的手好像纏住了她的一樣,硬掰又怕傷了他。正在發愁之際,聽見門口有腳步聲。安顏回頭望過去,看到是厲容森過來了。厲容森已經忙完了事情,就想過來這裡看看,他以為溫嘉爾一早就會走的,沒想到他還在,並且還躺在沙發上,一隻手還緊握著安顏的手。他心裡自然是不舒服的,卻也要克製情緒,問:“這是怎麼了?”“他不太好,剛才吐了血又昏過去了,一直發著夢魘。”安顏同他解釋,她希望他不要誤會了。厲容森略鬆一口氣,走過來看到溫嘉爾的臉色的確是不太好,蒼白中泛著青,問:“我該怎麼幫你。”“你幫我看著他吧。”安顏說著又要去扯自己的手,反而把她手腕上的白紗扯下來了。厲容森即刻問:“你這手是怎麼了?”“沒事。”安顏終於抽出了手,但溫嘉爾卻又燥亂起來,他的手又開始亂抓。厲容森本能的握住他一隻手,就見溫嘉爾又安靜下來,不覺得很詫異,他問:“他這到底是怎麼了,是嗓子病的並發症嘛?”安顏當然不能告訴他實話,隻說:“我也不知怎麼了。”訖語過去藥鼎邊上把藥取出來,放進小碗裡化開了,而後又走過來。厲容森連忙把溫嘉爾扶起來,好讓安顏給他喂藥,但這藥幾乎灑了大半,沒有幾滴是可以流進去他的嗓子裡。不免讓安顏有些著急,她又開始給溫嘉爾紮針,不免歎了一口氣。厲容森看到安顏從未有過的無奈和難過,心裡也是一陣陣**,且見她扯掉包紮在手腕上的白紗,露出上頭的傷痕來,忍不住要問她:“你這是乾什麼呀。” “看來要用血養一養他。”安顏說著就又取針把剛才的傷口劃破。但厲容森卻抓住她的手腕,說:“這樣是不行的,為什麼要用你的血去養他。如果真要用血,我也有血,而且還是百毒不侵的。”“我來就行了。”安顏不想告訴他,他的血沒有用。但厲容森執意,說:“我跟他是朋友,救他也是應該的。”“我剛才已經取過血了,不差再一次了。”安顏略有些著急,因此脫口而出。“原來如此啊。”厲容森現在明白了她是怎麼受了傷,心裡湧上一股的酸意,並且還有了氣憤,他過去桌子那邊取小刀。卻被安顏製止住了,她說:“我是他的主治醫生,不需要其它人幫忙,你就算想取血,我也不用。”厲容森愣住了,大半天才說:“你待他可真是不同啊。”安顏沒有回話,且見溫嘉爾又咳嗽起來便連忙過去給他拍胸口,又附在他的胸口聽了一下,完全不避男女之嫌,且她還非常熟練的從手腕上取血出來沾到他的嘴唇上,又輕撫他的喉嚨。這一連竄動作讓厲容森極為不能接受,說她不喜歡溫嘉爾是無法令人信服的。這時,溫嘉爾又開始喃喃低語:“安顏,顏兒,你在不在,在不在。”“我在這裡。”安顏握住他的手,他很快就安靜了,連呼吸都平穩了。厲容森無話可說,他也不需要問什麼了,轉身便走了。外頭的雨越下越大,但厲容森並不介意,他幾乎感覺不到在下雨,心裡一團的煩燥,他坐進自己的車裡時才發現身上濕了,他本想離開這裡,卻又沒有動力啟動車子,開了一半又停下來了。他抬頭去看樓上,依舊亮著燈,那裡有兩個人,一個是他最好的朋友,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他成了多餘的那一個。細想這段時間安顏對溫嘉爾的態度,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即便是對他,也不曾有這樣細心的關照。他曾經有過一刻認為自己在她心裡是特彆的,但不過是自以為是。再想想她剛才的樣子,是那麼著急和在乎。他覺得自己輸了,輸掉了全世界。“叭叭叭”一陣汽車聲音把厲容森拉回了思緒,且見從那邊車上下來一個人,走過來拍他的車窗,搖下來時才看清是宴清秋。宴清秋說:“你怎麼回事啊,堵在這裡也不開走,我按喇叭也沒反應,發暈了呀。”“你怎麼來了。”“我過來看看你們呀,我有點不放心,總覺得有事情發生。”厲容森聽見這話就很傷感,他深吸一口氣,說:“無事發生。”“你這是什麼表情啊,好像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了,真得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嘛?”宴清秋可真有些不相信。“安顏在樓上,溫嘉爾的情況很不好。”“那你怎麼下來了?”“我幫不上忙。”厲容森說道,突然覺得自己小氣,他兄弟可是在生死邊緣,等他好了各憑本事就好,沒準安顏還是會回心轉意的。他不能放棄,沒有什麼是可以打倒他的。厲容森把車子停好,又看了一下手表,說:“我們去買點吃的東西,這都是晚飯時間了。”宴清秋點頭說好,便著厲容森一道去東西了,但他隱隱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頭。另一頭的安顏方才隻顧關照溫嘉爾,一直沒有想到其它地方去,眼下看到他終於醒過來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往身後去看,卻沒有發現厲容森的影子,不免有些失落。溫嘉爾問:“我這是怎麼了?”訖語想要用手揉一下自己的額頭時,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握著安顏的手,連忙放開了,說,“對不起,我冒犯你了。”“沒事的,你做惡夢了。”安顏終於算是落下一顆心來,她一定要救他,從前沒有一世是能救活他的,這一次不能錯過。溫嘉爾覺得很抱歉,說:“讓你擔心了,我現在感覺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