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裡有宴清秋在等他,他問:“你的問題難不難的呀。”“不難。”厲容森隻是隨口回答他。兩個人的身後依舊有一道門,又寬又大,像是石頭做的,他正在緩緩打開。門的裡頭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那種黑。厲容森問宴清秋:“沒想到會這麼黑,應該戴一個手電筒來。”他這句話剛落,就聽見“呯”的一聲亮堂起來,牆上依次都安裝著正在燃燒的火把,一下就看清了裡頭的布局。是一個通道正筆直往前,兩邊都是小攤,排得整整齊齊。宴清秋說:“走吧,進去。”攤位上擺著稀奇古怪的東西,西方中方的都有,看不清楚是哪個年代的,每個小攤上都有一個攤主,長的更是稀奇古怪,倒像是外星人。厲容森沒有多想,他隻跟著宴清秋往前走。但宴清秋卻在其中一個攤位麵前停下了,他說:“最近她有過來嘛?”“沒見著。”那人並不是正麵坐著,而著背對著。宴清秋看到攤位上的毒物一件沒少,因此沒有懷疑他說的話,講:“如果她來了,你可千萬記得把那封信給她。”“她是不會看的。”那人又說。“讓你給她就給她,哪來這麼多的廢話。”“你幾時才能幫我解毒,我想從這裡出去。”那人說著就轉過身來,差點把厲容森嚇一跳。那人的臉上長滿了如乒乓球似的瘤,又是疙裡疙瘩的,看著不免讓人心裡發毛,厲容森本能的往邊上側過臉去。但那人卻盯著厲容森看,說:“這男人長的真好看,我喜歡這張臉。”說著就伸手往厲容森臉上摸,被宴清秋給打掉了,說,“你彆碰他。”“我喜歡他的臉。”那人又說。“他到底是誰?”厲容森忍不住問,他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睛裡洶洶的欲望,並且聽見他心裡在說,有了這張臉,我就可以做到許多的事情了。宴清秋說:“你就算是解了毒,也變不成他。”“連他的聲音也很好聽。”那人在說出這句話時的語調聲音已經變了,全然就是厲容森的聲音。厲容森心裡一驚,但宴清秋已經拉扯上他的衣袖跑了,他說:“彆跟那個妄想症胡扯了,我們去辦正經事。”厲容森說:“那人還有些本事。”“他的玩心太重了。”宴清秋的口氣裡有些不屑。二個人往左拐,又看到一扇門,門口有兩個人在把守。其中一個護衛說:“城主在休息。”“我是帶一位朋友來的,是他要見城主。”宴清秋指了指厲容森,又從身上取出來兩顆藥丸,遞到他們麵前,說,“這個味道不錯,嘗嘗看。”“誰會不知道這是毒藥。”那兩個人不待見。“不吃就以為自己中不了毒啦,你們看一眼就已經中招了。”宴清秋不以為然的哼嗤一聲。 果然,見那兩個護衛倒下了。厲容森說:“你還真有些本事。”“他們是不會讓任何人進的,要想進門就得智取,或者是硬闖,他們有的是蠻力,就是腦子笨了點。”宴清秋示意厲容森進門。門裡頭是大廳,左右兩個高大的屏風,屏風上畫的是地獄受難圖,有種毛骨悚然的陰森感。“往右邊走。”宴清秋說。往右走,再過一道屏風,又是一個廳,看見有一個老者坐在一個席位上,他的白頭發極長,分成了好幾束吊在屋頂上,而他的白胡須卻垂在地上。宴清秋繞過他的白胡須,走近他的身邊,說:“他說他要來買東西。”“買什麼?”老者問,厲容森略有驚訝,他這位看上去百年的老者,發出的聲音卻像是十五六歲的少年。“我知道有一種鎮寶,可護平安,金木水火土不入,邪毒不入,若是有人毀他,便要毀自身,我要這件東西。”“口氣真不小,這是我西城的鎮寶。”“有人也有一件鎮寶。”“那隻是避邪祛毒罷了,不過是些障眼法,你要的這件鎮寶可固萬年,豈能相比。”老者咯咯笑起來。“那我就更想要他了。”“要他的人都死了。”老者說完就轉動起身邊的木杖,隻見有數枝利箭飛出。厲容森連忙閃躲,待他站穩之後,看見周身的地上都是箭,他說:“聽說隻要能見到你,你就會答應他的要求。”“這話沒錯。”老者點頭,又說,“但也要拿東西來交換。”“我願意做西城的奴隸,把鎮寶給我吧。”“你要鎮寶,等同要整座西城,你居心叵測。”老者的口氣裡很不高興,他又轉過了一下木杖,隻見有一隻大網往厲容森那裡去。宴清秋眼疾手快,把厲容森拉過來,又對老者說:“你怎麼回事,有話好好說麼,怎麼動不動就要來粗的。”“你滾。”老者邊說邊朝宴清秋那裡揮了一衣袖。宴清秋躲過疾風,他把老者的一縷頭發拽下來,使其落在地上。那老者就瘋了,連忙過去捧住自己的白發,大喊起來:“你這個天殺的,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我的頭發是不能沾灰的,不能碰到臟臟的地板。”“瘋老頭。”宴清秋嗤之以鼻,又說,“胡子不怕臟,頭發倒是怕臟了,矯情個啥呀。”老者帶著怒意,說:“今日城主回城,我不予你們多計較,讓城主對你們發落,你們死定了!”這時,聽見外頭有人高呼:“城主回城了,城主回城了。”老者趁著厲容森與宴清秋分神之際,用繩索將他們全身綁住,又將他們的腳踝捆住,而後倒掛著吊上了房梁。兩個人就好像是蠶蛹一般。“哎,這個臭老頭,趕緊放我下來,我頭暈。”宴清秋鬱悶。厲容森問:“你知道城主是誰?”“我怎麼會知道啊,我又沒見過。”宴清秋哼了一聲,又說,“算我們倒黴,城主回來肯定要開發我們,聽說他凶神惡煞,冷酷無情,喜怒無常......”“那我們今天是必死無疑了。”厲容森蹙眉,他發現自己完全動不了。“讓你彆來,你非來。”宴清秋心裡懊悔的要命,轉瞬又開始責怪自己,“我也是,貪什麼財呢,一百萬在你們那裡也不算很多錢,娶老婆用的房子都買不起。”“你閉嘴。”厲容森真是聽不下去,他不僅長的像女人,連性格都像。這時,城主走進來,他披著黑鬥蓬,完全看不清樣子。老者即刻作禮,說:“城主,這兩個人說要西城的鎮城之寶。”城主先是不說話,他似是在打量厲容森和宴清秋,良久,他才冷淡淡的咐吩:“下油鍋吧。”
第一百四十章 下油鍋吧(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