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念頭閃過腦海的時刻,楚詩嫣著實很想說一句,不許搜。但這樣一來,無疑會讓她娘倆的嫌疑變得更大,想必歐陽玉定然會趁機加上一把火,更加促使楚興德搜查她娘倆的房間吧?“就看看這兩個賤人,能耍出什麼花樣!”楚詩嫣暗暗咬了咬牙,很快挽著慕容清淺的手臂,隨著楚興德的招呼暫離了楚老太君的房間。一路上,歐陽玉和楚櫻瑤兩人,交頭接耳,甚至在楚興德走得比較前的時候,歐陽玉還小聲嘀咕了一句:“小賤人,我看你娘倆今日,怎麼個死法!也不怕告訴你,還有其他閻羅散在你房間呢!不過你得找出被栽贓的證據才行!如若不然,你娘倆就等著跟那老賤人一起去死吧!”“閻羅散之毒,無藥可救。”楚櫻瑤也是幸災樂禍,恨意衝天道,“昔日你害我娘,今日我害你,這算是扯平了!”“……”對於這兩人的話,楚詩嫣無語反駁。但是,她絕不是那種會坐以待斃的人,所以在聽了這番話後,便直接招呼慕容清淺一起加速,希望能趕在被搜出閻羅散之前,利用那無聲無息的精神異能將其轉移。那樣的話,她娘倆也就自然脫離了乾係。甚至,如果時機得當,她還可以反擊一二。不過,讓楚詩嫣心兒一緊的,卻是楚興德在到了門口的時候,竟陡然揮手道:“你們身為嫌疑之人,不得進入房內!”說完,楚興德立即衝裡麵的侍衛大喝:“給本相仔仔細細的搜!若是出了半點差錯,本相拿你們是問!”“是!宰相大人!”侍衛們齊齊應聲,很快在楚詩嫣和慕容清淺的房內翻箱倒櫃了起來,惹得楚詩嫣娘倆是提心吊膽,而那歐陽玉和楚櫻瑤兩人,卻幸災樂禍得厲害。不過,凡事總有意外的。就在侍衛們連續搜過三遍之後,竟齊齊出來回報:“宰相大人,沒有在四姨太和四小姐的房中,發現任何與人偶和閻羅散相關的東西!”“怎麼可能?”楚櫻瑤驚呼一聲,頓時與歐陽玉的臉色大變,惹得楚詩嫣娘倆都頗為意外。而就在這時候,歐陽玉的房門,被人從內中打開了,竟是那之前失蹤的楚江天!隻見他,拿著一個人偶形狀的透明小瓶,內中赫然還有一半色彩斑斕的閻羅散。不過,他卻並不知情,隻是很單地純笑道:“娘親,爹爹,你們是在找這個嗎?是天兒剛才拿了呢,因為它實在太好看了,天兒很喜歡,就忍不住拿來玩了。”“……”這話一出,全場皆驚,幾乎所有人都在暗猜,這小家夥到底藏哪裡去了,為何一百多人滿寺尋他都毫無蹤影?不過,驚訝之餘,大家又在疑惑,他到底是從哪裡拿的這半瓶閻羅散?要知道,這已經到了一個非常敏感的時刻了。如果閻羅散,是在楚詩嫣娘倆的房間拿的,那麼形勢就對楚詩嫣娘倆不利。而要是在歐陽玉或者楚櫻瑤的房中拿的,那麼自然,形勢就反過來了。於是乎,楚興德和楚詩嫣,以及歐陽玉和楚櫻瑤,甚至是慕容清淺,竟齊齊忽略了楚江天之前藏在哪裡是怎麼回來的問題,反而問道:“天兒乖,你這漂亮瓶子,到底是在哪裡拿的?”“怎麼,它很重要嗎?”楚江天嘟嚷著小嘴兒,迷糊了一會兒才指著楚詩嫣道,“是……是在四姐姐房中。”這話一出,楚興德登時轉首一瞪,當場怒指楚詩嫣娘倆:“你……你們……”“老爺啊!這事兒不用多說,定是她娘倆乾的。”歐陽玉忙從楚江天的手中,奪過半瓶閻羅散道,“證據確鑿呢,容不得她娘倆狡辯了!”然而,讓歐陽玉差點吐血的,卻是楚江天又說了:“娘親,你乾嘛搶走天兒的玩具呀!這東西雖然是從四姐姐房中拿的,但天兒有看見是二姐姐悄悄放的喲!她當時還嘀咕呢,說什麼看你們死不死。”“我……六弟,你彆胡說八道。”楚櫻瑤暗抽了一口涼氣,雙眼瞪得仿佛要吃人一般:“你要知道,你若是亂說一句話,你娘都會被連累!”言下之意,倒是有點威脅的意思。就是說,你縱然是親眼看見也不能亂說,如果敢把我供出來,我就把你娘拉下水!不過,楚江天到底隻是一個六歲小孩,哪會懂得大人們的明爭暗鬥?所以,楚江天一聽這話,就更是迷糊地搖了搖頭:“沒有呀!當時是一個銀頭發的大哥哥,送天兒回來的,他與天兒一起看見二姐姐去了四姐姐的房中,並把這個瓶子放下才離開的。”“銀發大哥哥?”楚興德忙道,“他在哪裡?”“走了!他要天兒一定說實話呢!不然會有惡鬼纏身!所以天兒才不敢隱瞞的嘛!”說完,楚江天眼巴巴地看著歐陽玉手中的半瓶閻羅散,對那人偶形狀的模樣,著實喜歡,十分想拿回來。“還是六弟最好了,真聰明,四姐明兒買糖給你吃。”楚詩嫣笑得燦爛,彆有深意地看了歐陽玉一眼,暗想她應該怎麼也沒有料到,這件事情會被她親生兒子給破壞吧?還有什麼比這更能讓歐陽玉吐血的事情嗎?略微一頓,楚詩嫣便聽到了“啪”地一聲脆響,竟是楚興德當場忍不住地甩了楚櫻瑤一個耳光,直接把楚櫻瑤給打得跌倒在地,嘴角溢血。“你個孽女,竟敢謀害自己的親奶奶!”楚興德怒目而瞪,氣急敗壞地咆哮道:“你大概,不是本相親生的吧?否則怎會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爹爹息怒,女兒……是被冤枉的。”楚櫻瑤忙跪了下來,身心皆顫。“哼,冤枉?天兒他才幾歲就知道冤枉人?本相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楚興德重重哼了一聲,頓時與楚詩嫣道:“嫣兒,你可有驗明她,是否是本相親生女兒的可靠法子?”言下之意,倒是有點要看親生或不親生的狀況,再怎麼決定處置楚櫻瑤了。不過這也情有可原,若是親生女兒,楚興德自然會留幾分情麵。可要不是親生女兒,那楚櫻瑤的下場可就不是很樂觀了,他楚興德,豈會善待一個辛苦養育了多年,卻又意圖謀害她生母的野種?“辦法嘛,倒是有。”楚詩嫣微笑道,“隻是這件事情,我看不僅僅是二姐一人那麼簡單吧?”“嫣兒是說,還有其他人參與?”“不敢肯定,隻是推測。”楚詩嫣彆有深意地瞥了歐陽玉一眼,侃侃而談:“爹爹要明白,老太君房中那幾個逼真的人偶像,可是曾經老太君對付過的那些人,同時也是您曾經討厭的姨太們!”“所以作為後一輩,二姐就算再如何聽說過她們,也不可能親眼見過!而且最重要的是,老太君也禁止在府邸中有她們的畫像,二姐怎能知道那幾個人的長相與常穿服飾?”“但爹爹看剛才那人偶像,做工是如此的逼真,讓人一看便仿佛看見了活人,這是不是要一個見過她們的人,才能惟妙惟肖地描繪出來給工匠捏畫上色呢?”“不錯啊!”楚興德聽得連連點頭,淩厲目光不自覺地掃了歐陽玉一眼,嚇得歐陽玉心兒發顫,手腳冰涼,背脊則更是冷汗涔涔。“瑤兒啊!你給老實交代!”楚興德忽然換了一種柔和口吻:“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若是你從實,爹爹定當輕饒,可你若是抵死不說,那可彆怪爹爹不念及你我多年的父女情分了。”“老爺,彆跟這孽女廢話那麼多!”歐陽玉心下一狠,竟十分突然地拔出了一名侍衛的長刀,閃電般抹開了楚櫻瑤的粉嫩脖子。哪怕楚詩嫣都所料未及,也根本來不及阻止!“噗!”鮮血狂湧,楚櫻瑤就這麼不敢置信地瞪了瞪眼,根本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捂著那怎麼止也止不住鮮血的喉嚨,一下子倒在地上,眨眼斷了氣,惹得楚江天被嚇得半死,同時也讓楚詩嫣暗罵了不知多少句。雖然說,歐陽玉這做法,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殺人滅口嫌疑,但如今楚櫻瑤都死了,縱然楚興德懷疑歐陽玉,也僅僅隻是懷疑,根本沒有證據!畢竟,死人是開不了口的,又怎能泄漏歐陽玉是幕後主使之人的真相?“這毒婦,果然不是一般的心狠手辣!”楚詩嫣暗道。“你……真是大膽!”楚興德見狀,著實被嚇了一個大跳,真是有點害怕歐陽玉會突然對他動刀。“玉兒擅作主張,請老爺責罰!”歐陽玉忙棄刀跪地,有板有眼道:“但玉兒確實是忍不住了!櫻瑤她,定然不是老爺您親生的,否則不可能會做出這等人神共憤的事情!要知道,老太君可是她奶奶啊!若不殺她,就難以向那至今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性命的老太君交代,縱然老爺要罰,玉兒也認了。”“唉,這人都死了,問也問不出了,算了吧。”楚興德被她這一心為了楚老太君的說法,以及楚櫻瑤不是親生的說法,給弄得心底陡然一軟,倒也不想計較太多,隻是從此對她多留了一個心眼,便命侍衛把楚櫻瑤的屍體拖走,迅速清理走廊,並安撫年僅六歲的楚江天。“好了,今日經曆了這麼多,想必你們娘倆也累了。”楚興德對楚詩嫣娘倆揮了揮手道,“希望你們不要怪本相的搜查,回去睡吧!”“是啊是啊,剛才玉兒還以為是你們娘倆呢。”歐陽玉無不得意地衝著楚詩嫣笑了一聲:“還請清淺姐姐和嫣兒勿怪。”“嫣兒有話要說。”看著她那嘴臉,楚詩嫣不禁玩味一笑,與楚興德道:“其實爹爹,嫣兒有辦法可以讓二姐回光返照一些時間,相信她一定會交代出那個背後主使之人!”“……”這話一出,歐陽玉那得意的笑容,頓時一僵,神魂皆顫。同時,楚興德也頗為意外道:“果真有法子?”“啊,老爺,您就彆瞎折騰了啦!”歐陽玉忙推搡著楚興德道:“今個兒天兒一定被嚇壞了,若是再整個死人弄活又死,天兒非得日夜噩夢不可,難道您……就忍心讓我們的兒子遭受如此驚嚇?再說了,瑤兒雖然不是您的親生,但不管怎樣也是佐親王的親外孫女兒,若是佐親王得知您這麼折騰她外孫女兒的屍首,恐怕……”“也罷,死者已矣,就讓她安息吧!”楚興德歎了口氣,終是無奈點頭,使得歐陽玉陡然大氣一鬆,當即惡狠狠地剮了楚詩嫣一眼。不過,她剮歸剮,卻也不敢再在楚詩嫣的麵前如此得意發笑了,否則,真怕楚詩嫣又說出什麼讓她膽顫心驚的話來。“既然爹爹執意,那便算了。”楚詩嫣暗笑,其實壓根兒就沒法讓死去的楚櫻瑤短暫回光返照,那隻是嚇唬歐陽玉的說法罷了,否則就算歐陽玉再如何說服楚興德,她也會想儘一切辦法讓歐陽玉接受應有懲罰。不過,就算歐陽玉這次果斷地殺了楚櫻瑤滅口,躲過了一劫,她楚詩嫣也不會再讓歐陽玉得意太久。今次若不是運氣好,被楚江天給看到楚櫻瑤的事情,恐怕她娘倆還真是難以善了,所以歐陽玉這慫恿楚櫻瑤的幕後主使,必定不能再留。“等著吧,你這惡毒賤人!彆以為就你會耍陰謀手段!”楚詩嫣在回房之前,眼帶殺意地瞥了歐陽玉一眼,才優雅與慕容清淺邁進了房中。關門之後,楚詩嫣不禁對那送回楚江天的銀發男子,有些好奇了起來,暗想他怎會知道楚櫻瑤放的那半瓶閻羅散,是害人的呢?否則也不會刻意叮囑楚江天,要照實說!“銀發!銀發!銀發!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一個銀發的!”楚詩嫣忽然眉頭緊鎖,可就是怎麼想都想不起來,於是隻得無奈地聳了聳肩,目光飄向慕容清淺道:“娘,您今天神神秘秘的,到底去做什麼了?若是您真有去過佛堂聽佛,之前也不用站出來呀?”“我……這不是生怕老爺怪罪麼?”慕容清淺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歐陽玉這人特彆小心眼,倘若她知道娘沒有去找天兒,定會添油加醋一番,借機讓老爺罰我!”“難道這種處罰,會比謀害老太君更嚴重?”楚詩嫣玩味一笑,走到她身後,輕輕捏著她的肩膀道:“您就彆騙人了!還不快從實招來?”“沒,沒去哪,隻是見了個老朋友。”慕容清淺搖了搖頭,竟是連耳根都有些通紅。而心跳速度,則更是快了不少。“難不成,娘已經有了新歡?”楚詩嫣很是狗血地想了想,暗汗這應該不可能吧?如此一來,該不會是見她的……親生父親?反正不管怎樣,從慕容清淺的表情和臉色來看,應該是去見了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還有著讓慕容清淺一提起就臉紅和心跳加快的魔力。所以顯而易見,這個男人定是慕容清淺喜歡的!不是她楚詩嫣的親爹,就是新歡!念頭閃了閃後,楚詩嫣不禁笑道:“娘,您就說嘛,嫣兒又不是外人,自然會替您保密的呀?說不定啊,嫣兒還能替您想想法子呢。”“嫣兒,你就不要再問了好嗎?”慕容清淺忽然歎氣,有些沮喪道:“不是娘不想告訴你,隻是現在時機未到。反正,從你的角度是難以理解你親爹他……啊不,我是說……”“親爹!”楚詩嫣嘴角一翹,頗為壞笑道,“娘說的是親爹,而不是眼下的爹。”“那也不能告訴你。”慕容清淺很堅決,同時又嚴肅了幾分。“好,嫣兒不逼您。”楚詩嫣也歎了口氣:“其實您知道麼,嫣兒對您所說的親爹,根本沒有任何好感!若是他真的在乎您,就不會讓您委屈在彆的男人名下!若是他真的在乎我,就不會始終不露一麵。”“你誤會他了。”慕容清淺搖了搖頭:“其實他……有他不得已的苦衷,日後你自會明白!而且娘,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今晚的事情,他早已算準!要不然,你以為你六弟有這麼及時湊巧地拿著閻羅散出現?”“娘是說……那個銀發男子,就是……”“不!那是他徒弟,與你年紀差不多,可是比八皇子都不差分毫的美少年呢,隻不過常年戴著麵具。”慕容清淺忽然笑道,“好了,娘已經說得夠多了,不能再告訴你了,否則會壞了大事!”不得不承認,慕容清淺的口風很緊。她說了不再多講,就不再多講半個字,哪怕楚詩嫣纏著她問個不停,她也依然未提隻言片語,弄得楚詩嫣最終隻得放棄。不過,通過慕容清淺之前透露的信息,卻也足以讓楚詩嫣明白,她那從未謀麵的親爹,搞不好還是一個有些能力的神棍,不然怎能用‘算準’這二字來形容呢?……由於楚老太君被過度驚嚇後,吸入了不少閻羅散燃燒時所散發的致命毒素,故情況緊急,楚興德連夜便派了人去起死回生醫館,想請‘神醫’來一趟佛山寺,卻沒能如願。第二天大早,楚興德又派人去請了一次,依然沒能見到‘神醫’。而慕容雨澤給的說法,則是神醫她遊山玩水去了,暫時沒有回來。這一下,可把楚興德給急得好像熱鍋上的螞蟻,簡直坐立不安,無奈之下隻得再請楚詩嫣過去想想辦法。“爹爹,您也不用太急。”楚詩嫣自然是有能力救楚老太君的,但她卻有著另外的打算,所以當即高深莫測地說了一句:“其實這閻羅散之毒,雖然難解,但楚老太君的情況也不是沒有辦法。隻不過,這要看爹爹您的決定了呀!”“為何關本相的決定?”楚興德很迷糊道:“嫣兒就彆跟爹爹打迷糊眼了,你知道,爹爹很著急老太君的情況,有什麼能救的法子都說出來吧,爹爹自然會仔仔細細地考慮。若是可行,勢必會全力支持。”“那嫣兒,就鬥膽了。”楚詩嫣見這是楚興德的房間,並無外人打擾,便很快打著小九九道:“其實老太君的情況,最關鍵的不是閻羅散,而是她受到了極度的驚嚇!”“而且爹爹也知道,閻羅散之毒,針對正常人是沒有作用的,唯獨對受到驚嚇的人才會有效!越被驚嚇,就越是會毒性大發。如此一來,隻要能消除楚老太君所受的驚嚇,那麼這閻羅散之毒,便是不攻自破!”“有道理!”楚興德聽得雙眸陡亮,“本相這就去請寺裡的高僧,為老太君做場法事,替她驅趕鬼魂,祈福平安。”“這有用嗎?”楚詩嫣不禁冷笑:“爹爹讓人做法事,不就是認可了那幾個人偶的主人的鬼魂,來找老太君了?雖然高僧們法力高深,但老太君還是會以為,她是被仇人的鬼魂侵擾,心理上始終都難以釋懷這份恐懼。”“照嫣兒的意思……”“查出真正的幕後真凶!讓老太君明白,昨晚的事情隻是很單純地有人裝神弄鬼,絕非她遇鬼!這樣一來,她自然可以放下心中那遇鬼的恐懼和驚嚇,轉而以那被害的憤怒壯膽,讓閻羅散之毒不再奏效分毫。”“妙!果然絕妙!”楚興德聽得拇指大豎,稱讚連連,“不愧是本相的女兒,此等醫術道理,絕對史上罕見!就連爹爹這做宰相的,都佩服你的醫術!”“爹爹謬讚了。”楚詩嫣微微一笑,忽然問道:“關於這謀害楚老太君的幕後真凶,爹爹心中可有數了?雖說二姐她是具體的實施之人,但依嫣兒來看,恐怕很難讓老太君信服和滿意。”“畢竟,老太君是個絕頂聰明之人,自然能想到嫣兒昨晚所提出的疑點,所以隨便拿個人糊弄,怕是會引起反作用,唯有查出真真正正的幕後真凶,才能化解此局。”“嗯,這件事情倒有些麻煩了。”楚興德點了點頭,在房內緩緩踱步道:“其實昨晚,你六姨太如此對你二姐,倒是嫌疑極大,有那欲蓋彌彰和殺人滅口的可能。但是,本相一時也抓不到有力證據,光憑猜測是沒有任何作用的。”“爹爹若是信得過,嫣兒倒有一計。”楚詩嫣笑了笑,很快湊在楚興德的耳邊,小聲嘀咕了起來,最終道:“究竟這件事情,是不是六姨太做的,相信到晚上祭拜亡魂的時候,就見分曉。”“好!就照你說的辦!”楚興德右拳猛錘了一下左掌,決然道:“本相這就讓人去準備準備,也裝神弄鬼一回!”“……”就在從楚興德房中出來之後,楚詩嫣不禁嘴角翹起,暗笑連連地朝著房間走回。既然歐陽玉,這麼喜歡裝神弄鬼,那她楚詩嫣,又怎能不儘力滿足一下呢?隻是到時候,希望歐陽玉的膽子有足夠強的承受力,否則被嚇死可就不怎麼好玩了。這算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念頭閃了閃後,楚詩嫣笑嘻嘻地推開房門。然而,讓她頗為意外的,卻是八皇子冷傲辰,竟在房中與她娘親慕容清淺笑談。“嫣兒,你總算回來了,八殿下都等你好一會兒了。”慕容清淺笑道,“你也真是的,一大早就離開房間,到底是去哪裡了?”“見過殿下。”楚詩嫣衝著冷傲辰微一欠身,頗為無奈道,“其實嫣兒,剛剛是被爹爹叫去了,失禮之處,還望殿下海涵。”“無妨。”冷傲辰輕笑著起身,很快舒了口氣道:“今日早晨,在下有聽聞楚家二小姐病故的消息,著實有些不太放心,所以才早早過來詢問一二!如今見到詩嫣小姐無恙,傲辰也就無憂了。”“謝殿下關心。”楚詩嫣點了點頭,但心底卻暗暗奇怪了一聲,他到底是不是派誰在我楚家當臥底了?否則怎會對楚家的動靜把握得如此準確及時?身為皇子,冷傲辰在中元節的時候自然要與皇上太後等,呆在宮內那有著國寺之稱的佛法寺,距離京都城外的佛山寺,怎麼著也得相隔幾十裡,好像與她同在佛山寺的軒轅嘯月和尹氏都不知道吧?可冷傲辰倒好,距離更遠卻最先知道楚櫻瑤‘病故’的消息!比起那與她同在佛山寺的軒轅嘯月,都要消息靈通。就在楚詩嫣念頭不斷的時刻,慕容清淺很快起身道:“八殿下,嫣兒,我還有些其他事情要做,就不打擾你們了,在房中慢聊吧。”“呃,伯母無須動身,還是傲辰與詩嫣小姐出去走走吧。”冷傲辰何其敏銳,自然知道慕容清淺此舉,是要給他和楚詩嫣留一個二人空間,於是歡喜的不得了,忙讓那剛起身的慕容清淺坐下,並示意楚詩嫣隨他一起到房外走走。“今日是七月十五,殿下何以敢離開佛法寺呢?”楚詩嫣嘴角含笑,頗為好奇地看著他那妖孽無雙的絕世俊顏道,“你就不怕,皇上太後會因此怪罪於你?他們會認為,你擅自離寺會不吉利。”“那為什麼,你不問在下為何不怕鬼魂?”冷傲辰不答反問。“殿下正氣浩然,又豈會畏懼區區鬼魂?”楚詩嫣搖了搖頭。“既然連鬼魂都不怕了,又何必害怕這皇上與太後的責怪?”冷傲辰哈哈大笑,爽朗而又磁性的聲音,聽在楚詩嫣的耳中猶如春風拂麵,十分舒坦。“也對。”楚詩嫣無奈聳肩,終於還是忍不住心底的那番好奇,再次問道:“殿下為何,對我楚家的動靜把握得如此清楚呢?莫不是,你有在我楚家安排什麼奸細吧?”“咳,詩嫣小姐就是這樣看待在下的麼?”冷傲辰被嗆了個半死,很是哭笑不得道:“好歹傲辰也是一介皇子,若是連堂堂宰相大人的家裡有人病故都不知曉,那也就跟瞎子聾子沒什麼兩樣了。”“為何軒轅將軍不知?”楚詩嫣哼哼道,“他可是在這佛山寺的。”“那是他忘恩負義。”冷傲辰微一壞笑,鬼使神差地在軒轅嘯月的背後貶低了一句:“眼下他母親已經病愈,卻不曉得要來關心一下救母恩人!嘖嘖,真虧他與詩嫣小姐同在佛山寺呢,這萬一詩嫣小姐你出了什麼事,可如何是好?”“背後說人閒話,可不怎麼好喲。”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忽然出現在冷傲辰和楚詩嫣的身後。轉首一看,不是那身穿金甲、披著赤紅披風的軒轅嘯月,還有誰?隻見他,手握腰間金劍,龍行虎步地走上前來,頗為玩味道:“原來堂堂八殿下,也會在人背後放冷箭,今日真是大開眼界啊!”事實上,他自然收到了楚櫻瑤‘病故’的消息,並從中咀嚼出了幾分不同尋常,所以跟冷傲辰一樣,有些擔心楚詩嫣的狀況。隻不過,他還有生母需要照顧,於是比冷傲辰晚來了那麼一步。剛才楚詩嫣,與冷傲辰從房中走出的時候,他正巧撞見,隻不過心中莫名的情緒,卻讓他特彆想知道,冷傲辰與楚詩嫣兩人獨處的時候,到底會說些什麼內容。而冷傲辰對楚詩嫣,又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咳,彼此彼此吧!”冷傲辰雖然尷尬,但聰明過人的他,卻很快明白軒轅嘯月早就跟在後頭,隻是悄無聲息罷了。於是,冷傲辰不甘示弱道:“我東太皇朝堂堂第一將軍,也不是喜歡在人背後偷聽麼?傲辰今日,也是大開眼界,哈哈。”“你卑鄙!”“那你就是無恥。”“……”看著兩人那誰都不讓誰的姿態,楚詩嫣不禁暗汗,著實奇怪兩人之前那麼有默契,為何如今卻有番針鋒相對的味道?念頭閃了閃後,楚詩嫣很快笑道:“殿下,將軍,你們就彆吵了,其實詩嫣很感激你們的關心!既然今日湊到一起,不如就一起走走吧。中元節的氣氛雖然有些詭異,但白天時候卻也熱鬨,聽說還有不少好吃好玩的呢。”“也好。”冷傲辰與軒轅嘯月,先後點了點頭,就這麼一左一右地簇擁著楚詩嫣,在佛山寺中緩緩漫步。一路走,一路談,惹得不少達官貴人見了,莫不是行禮尊稱兩人,倒是讓楚詩嫣沾了幾分光,暗覺這身份尊貴的好處果然多多。不知不覺,一個上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整個佛山寺,幾乎都被楚詩嫣三人給逛了個遍,寺中風景都被看光,寺中娛樂,也都被三人玩光。若不是軒轅嘯月的侍衛找來,說是已經到了午膳時刻,或許楚詩嫣三人還會繼續再走下去。“時辰不早,在下也得告辭了。”冷傲辰拱了拱手,深邃眸子凝視著楚詩嫣道:“他日再有時間,在下再請詩嫣小姐到彆處遊玩遊玩。”“滾吧!”軒轅嘯月樂哈哈道,“在下與詩嫣小姐,就不相送了。”“聽你這麼一說,傲辰又忽然不想走了。”冷傲辰壞壞一笑,心底暗想我這一走,這家夥豈不是要近水樓台先得月?說什麼也得看著!死活不讓他與嫣兒有獨處的機會!“你怎麼就這麼死皮賴臉?”軒轅嘯月心底暗哭,不禁瞪大了雙眼道,“小心皇上太後,在你回去的時候找你算賬啊!你可是皇子,中元節之夜的祭祖活動,豈敢不參加?”“無所謂。”冷傲辰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輕鬆道:“他們總不可能砍了傲辰的腦袋吧?不過就算是會,傲辰也在所不惜!能與詩嫣小姐共處,那可是人生一大快事,傲辰死而無憾也!”“那你死吧!”軒轅嘯月很沒心沒肺道,“來年的時候,本將軍定會給你多燒點紙錢。”“不稀罕!”冷傲辰盯著他,玩味笑道:“本殿下若是真的被砍了腦袋,那也要找你軒轅將軍,而且還要在午夜時分,披頭散發!誰讓咱倆是好友呢?不找你找誰?”“……”軒轅嘯月無言以對,著實很想讓楚詩嫣先回房間,然後找個無人的地方與他比劃比劃,不打不解氣啊。不過,讓軒轅嘯月微微意外的,卻是楚詩嫣突然拍手大笑:“聽到殿下和將軍兩人的精彩對白,嫣兒是一點都不懷疑你們二人的感情!果然情比金堅,感天動地。”言下之意,她是指兩人很合適在一起!“咳,詩嫣小姐誤會。”冷傲辰忙乾咳了一聲,指著軒轅嘯月道,“其實在下與他……”“不用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楚詩嫣咯咯大笑,“我懂的。”“……”冷傲辰與軒轅嘯月兩人,直接嘴角抽搐,俊顏發紅,心底暗道她可真是伶牙俐齒,兩個大老爺們兒竟鬥不過了!若是真個解釋,那就照她說的一樣,解釋就是掩飾。而若是不解釋,則代表默認,橫豎都把他們二人歸為有龍陽之好之人!你讓身為皇子與將軍,且姿色與能力皆數天下絕頂的二人,如何不會想要吐血?就在一番哭笑不得氛圍之下,冷傲辰與軒轅嘯月兩人,終是受不了楚詩嫣那調戲的曖昧眼神,紛紛找借口逃走,各自忙活著各自的事情去了。還真彆說,冷傲辰說話算話,剛與楚詩嫣暫彆之後,便直接亮出了皇子身份,找到那佛山寺的主持,特地在楚詩嫣的隔壁給他安排了一個房間入住。這讓收到消息的軒轅嘯月,暗罵了冷傲辰不知多少句卑鄙和不要臉,以及見色忘義。不過,他有尹氏在旁,拖家帶口的,倒也不好勞師動眾地在這方麵學冷傲辰,於是隻得作罷。不知不覺,一天的時間就這麼過去。晚膳過後,楚興德礙於楚老太君的交代,特地命人把楚老太君抬進了佛堂聽佛,同時楚詩嫣和慕容清淺,歐陽玉等人,也都跟隨在旁。“玉兒呀。”楚興德忽然與歐陽玉道,“待會兒祭拜亡魂的時候,你要不要回避一下?”言下之意,他是說楚櫻瑤剛被她殺死,肯定會恨她。而且今日,又恰好是中元節,到了午夜的時候新老亡魂都要回來親人身邊看看,順便拿點親人所燒的紙錢與祭品。這樣一來,若是她跟著去祭拜亡魂,就極有可能會被楚櫻瑤的亡魂糾纏。這是楚詩嫣交代楚興德說的,算是一種心理暗示,讓歐陽玉意識到這件事情,從而產生擔憂和害怕等種種負麵情緒。果然,歐陽玉也不是傻瓜,一聽楚興德這麼說,便很快眼眸一瞪,呼吸不自覺地有些急促,甚至連手腳都有些輕微的發抖:“謝老爺關心!玉兒似乎有點肚疼,待會兒就不陪你們去祭拜亡魂了。”“如此甚好,那玉兒等聽佛結束之後,便一人回去好好休息。”楚興德笑著點了點頭,背地裡卻按照楚詩嫣的交代,衝著楚詩嫣伸出五指,大拇指與食指的指尖接觸:“至於天兒,他是本相唯一的子嗣,理當跟隨一起祭拜,本相會讓人好好照顧他的。”“謝老爺!”歐陽玉微微一笑,卻也不知從這一刻開始,已經陷入了楚詩嫣的算計之中。或者也可以說,這是楚詩嫣與堂堂宰相一起商量出來的計策,焉有失算的道理?三個時辰之後,聽佛時間結束,那些呆在佛堂中的達官貴人,商賈巨富,紛紛湧出佛堂去了佛山寺的極樂之路,開始中元節的祭拜事宜。這是一條,狹窄而又不平的小路,地處佛山寺東北方向,位置有些偏僻,是專門用來中元節時分供人祭拜亡魂的地方。每家每戶,隨意選取一段,擺上香燭祭品,撒上紙錢,叩拜祈禱。不過楚家人中,卻隻有三姨太娘倆和慕容清淺,以及五姨太娘倆,還有楚江天等楚家丫鬟侍衛在。至於楚詩嫣和彩雲追月,以及楚興德,自然是‘辦事兒’去了!當然,歐陽玉也沒有參與亡魂祭拜,而是直接離開佛堂,害怕地回了房間,第一時間在房內擺了些香燭祭品,燒了把紙錢,念念叨叨著瑤兒不要來找我,便對著燭火念起了佛經!若是在平常時候,歐陽玉可真不會害怕什麼。但是,經楚興德剛才的‘好心提醒’,她卻一下子醒悟過來,昨夜鬼門打開的時候把楚櫻瑤給殺了,如今中元節,楚櫻瑤的亡魂當然沒有回去,而是要到親人間轉悠轉悠。因此,深知楚櫻瑤不會放過自己的歐陽玉,自然十分害怕。甚至,她還由此想到了從前所殺害過的那些人,做過的那些虧心事,就更加敏感受驚,哪怕風兒吹得窗戶動了動,她都會被嚇得不輕,卻又不敢走去關上。至於原因,則是窗外太黑!她怕一出去就被鬼魂纏身!然而,有些事情,並不是說害怕就不會發生。就在歐陽玉經過楚興德的心理暗示,而自我驚嚇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歐陽玉的窗戶門前,忽然飄過了一道影子。雖然隻是一閃而過,但敏感的歐陽玉,還是看清了。那是楚櫻瑤,臨死前的打扮。於是,歐陽玉直接渾身發顫,嘴唇發抖地嘀咕了一句:“不要!瑤兒不要找我!”“嗚!”“嗚嗚!”歐陽玉的嘀咕才剛剛落音,窗外便是陰風四起,窗戶砰砰作響,縱然被她特意栓上且用木棍頂住的房門,也都被吹開。見此,歐陽玉的瞳孔猛然一縮,兩眼死死盯著門外,卻又暗暗鼓起了幾分勇氣,打算走過去把門關上,那樣她才能安心一些。可是,在歐陽玉剛剛走到房門口的時候,卻是一道披頭散發且和楚櫻瑤相同打穿著的苗條身影,陡然乍現在她麵前,陰森森地呼喚道:“歐陽玉!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竟敢在昨夜殺我,今夜要你償命!”“啊——”歐陽玉慘叫一聲,直接腳軟地摔倒在地,驚恐地看著那道身影,告饒道:“瑤兒!瑤兒你不要過來!姨太不是故意的!”說著,她連滾帶爬地往後掙紮,惹得暗處的楚詩嫣差點笑出了聲。不過,楚詩嫣也明白,做這種事情的時候,可不許露餡絲毫,所以忙調整情緒,用她那無聲無息的精神異能,托起彩雲的雙腳,讓彩雲如同鬼魂般飄進了房內。“啊!”“不要過來!”“瑤兒不要過來!”歐陽玉見‘楚櫻瑤’是雙腳離地的飄入房中,就更是被嚇得心驚膽顫,幾乎要哭了,忙戰戰兢兢地往後縮去:“姨太知錯了!你就大人大量,繞了姨太好不好?往後的日子,姨太會給你燒很多很多的值錢。”“你以為燒紙錢,就有用了麼?”彩雲學著楚櫻瑤的聲音,怨氣衝天道:“六姨太,你哪裡知道這陰曹地府當中,寒冷到了極致?就算有再多的錢,也比不過人間的一餐飽飯來得溫暖!”“那……那你要怎麼樣才肯罷休?”六姨太已經縮到了牆腳,被嚇得臉色都發青起來:“說呀!怎樣才肯罷休!”“瑤兒不求其他。”彩雲道:“隻求姨太,能還瑤兒一個清白!要不然,到了閻王爺那兒,瑤兒就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嘗遍地府極刑,永世不得超生!瑤兒不要!”“我……我怎麼還?”六姨太為難道:“你你你……都已經死了!而且謀害老太君,也確實是你親自動的手!”“若不是你的指使和慫恿,瑤兒豈會如此?”彩雲繼續道:“我不管,六姨太要還瑤兒的清白!否則瑤兒便要化作厲鬼,夜夜糾纏你,夜夜給你講地府的恐怖,讓你寢食難安!”“不要!”“不要啊!”歐陽玉一聽,當場哭得稀裡嘩啦,恐懼異常:“若是我告訴老爺,是我讓你害的楚老太君,那老爺他,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到時候我也要下陰曹地府!我不要!”“你這人,果然好生自私呀!”彩雲被楚詩嫣的精神異能托著,繼續飄飛地逼近:“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就彆怪瑤兒心狠手辣了,今日定要將你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將你剁成一段一段的,然後慢慢地品嘗!”說著,彩雲右手一伸,楚詩嫣便及時用精神異能操控了果盤中的一把小刀,“咻”地一聲飛到了彩雲手中。而看在歐陽玉的眼中,卻是楚櫻瑤化作鬼魂之後,已經擁有了尋常人不可能擁有的能力,竟隔空取物,於是更害怕,更恐懼,連滾打趴地鑽入了床底:“瑤兒不要!不要啊!”“受死吧!”彩雲手腕一抖,手中小刀便在楚詩嫣的精神異能操控下,直接飛向了歐陽玉。而且,按照事先商量,彩雲還故意伸指對著歐陽玉點來點去,於是楚詩嫣,便操控著小刀,按照彩雲所點的方向刺去。“叮!”“叮叮!”“叮叮!”原本普普通通的小刀,在這一刻頓時化作有靈性的器具,追著歐陽玉的門麵刺個不停。雖然這隻是嚇唬歐陽玉的手段,並不是真刺,但歐陽玉卻著實被嚇得不輕,很快便崩潰地叫道:“瑤兒饒命!瑤兒饒命啊!都是姨太的錯!姨太不該利用你冒這個險!隻要你肯放過,姨太馬上就去找老爺坦白!”“坦白什麼?”“是姨太主使你謀害的老太君,你最多隻是聽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