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小雅，你要好好吃飯。 後來，那個最愛舒小雅的女人，再也沒有睜開過眼睛。 “老媽……” 視線隱隱有些模糊了。舒小雅看著那水墨畫一般的江南美人，眼睛紅了一圈。 言歡說，“丫丫小姐，你要好好吃飯。”那語氣，輕輕柔柔，恍惚間，又像是看到了那江南山水一般秀麗的女人，溫溫婉婉的用關切的眼看著自己。 一晃神，舒小雅猛地清醒過來，就對上了言歡那張溫婉秀美的臉。閉上眼睛，舒小雅沒有再說些什麼。再睜開眼，已經是一片淡然了。 “言歡，你要喂我吃粥嗎？” 語氣裡，多了幾分的期待。比之剛剛對言歡的防備，舒小雅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尋找的是什麼。也許，隻是那隱約的親切感吧。 “是的，丫丫小姐。言歡這就喂您。” 言歡倒是個伶俐又貼心的丫頭，麵對舒小雅剛剛的失態，也沒有表現出半點的詫異，反倒是十分體貼地將鎏金陶瓷罐子裡的粥盛出來了一些，在白玉的雕花小碗裡。翡綠色的小碗，瑩白的小米粥，兩相映襯，美不勝收。 想不到，這個金富貴大俗人一個，竟然在吃食上這麼講究？ 還沒等舒小雅想太多，言歡已經端了小碗，坐在了床邊，那神色姿容，卻也是一片溫婉。 舒小雅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隻感覺到一個溫暖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唇上。抬眼，對上的是言歡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吃吧。”她柔聲說道，耐心地將勺子貼在舒小雅的唇上，也不催促，隻是靜靜地等待。 終究，是沒有說出些什麼。前世的事情，已經如過眼煙雲一般，消散在前世的記憶裡。 “言歡。”舒小雅抿了一口小米粥，抬眸去看那人。這個人，舒小雅有說不出的好感。就像是刻在骨子裡的親切。 言歡聽到舒小雅叫她的名字，頓了下手上的動作，卻又重新舀了一勺子小米粥，放在唇邊吹了吹，然後喂到了舒小雅的唇邊。 “怎麼？” 倒也不叫舒小雅丫丫小姐了。那神情舉止，分明是個翩翩佳人，哪裡有半點像是個丫鬟？ “嗯，你長得挺好看的。” 舒小雅說道，再沒了下文。然後就是一個喂，一個吃。倒也相宜得趣。 “咳咳……”突然一陣劇烈的咳嗽，舒小雅一下子漲紅了臉。言歡拿了帕子出來，纖細的素手就那樣拿著帕子，輕輕地擦拭著舒小雅的嘴角，“慢點，彆急。” 聲音依舊溫婉。 舒小雅抬頭，“我吃好了。”然後就看著對麵的言歡。 言歡抿唇笑笑，“看來，是急著讓我鬆開你了。”一邊說著，言歡一邊幫舒小雅鬆開了繩子。眼角眉梢都是淺淺的笑意。 鬆開了繩子，舒小雅已經麻木了的雙手這才得以活動一下。鬆緩了一下手腕，舒小雅這才說道“多謝許莊主的款待了。” 再不見剛剛那樣的癡迷，再不見那樣的迷茫。 言歡微微一怔，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