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電話,她揉了揉方墨的臉蛋,笑的特開心:“哎呀方方我要發財了!終於不用擔心沒錢把你賣掉了,啊哈哈哈~”方墨一臉“你這個神經病離我遠點”的嫌棄表情,哼了一聲:“拐賣兒童是犯法的,你賣個試試看。”蘇年年撅嘴:“你乾嘛要長大啊,一點都不好玩,快去洗澡睡覺。”方墨站起來拿了睡衣,自己去洗澡了。今年他都七歲了,小男孩也知道害羞,所以早就不讓蘇年年幫他洗了。蘇年年去書房翻找了半天,把厚厚一摞琴譜拿了出來。這是這些年她斷斷續續作的曲子,大多都不完整,翻看了會兒,視線停留在其中一張上麵,她表情變得糾結起來。白紙上麵記得密密麻麻的,看得出來當時真的用了心。她歎了口氣,在鋼琴前坐下,按琴譜彈起來。優美動聽的琴聲回**在房間中,絲絲縷縷的思念縈繞其中,傾斜著作曲者當時的心境。不管是從音律上,還是情感上,都是一首堪稱佳作的作品。這是某一次,她隨興所作,當時並未多想,隻是彈起這首曲時,她才發現,自己腦子裡滿滿想的都是顧梓辰。所以蘇年年就討厭上了這首曲子。可現在要去見傑森先生,她必須拿出自己最好的作品來。反正她已經將顧梓辰塵封在記憶裡了,不就是一首曲子嘛?他又不會聽到。抱著這樣的念頭,蘇年年開始重新完善曲子。-當晚,方厲遠回來了,離很遠,蘇年年都聞到了他身上一股血腥氣。“大叔,你又去殺豬了啊!”蘇年年皺著眉,“去看醫生了嗎?”跟方厲遠認識快五年了,她大概猜出來,這男人可能不簡單。從那場襲擊案和他手下那些人就可以看出來,不過她從來沒有深想,一直以為方厲遠就是個街頭大哥之類的角色。這個世界根本沒有絕對的正義,她不會傻到還去舉報方厲遠,隻要他不做傷天害理的事,蘇年年並不排斥他的身份。她把他的工作定義為:屠夫。砍人的話,就叫“殺豬”。方厲遠對這個稱呼抗拒了很久,後來才知道,大概是這丫頭報複他給她改了名字。他笑得張揚:“是啊,殺了好幾頭豬,哎呀,血和腸子都流出來了,嘖嘖嘖……”蘇年年臉都白了,幻想了下港台片裡麵大哥帶著小弟到從街頭砍到街尾的畫麵,忍不住衝到洗手間吐了起來。乾嘔了一陣兒,出來就看到方厲遠笑的嘚瑟,她翻個大白眼,過去粗魯的扒下他的襯衫。拿出藥品和紗布,蘇年年熟練的給他包紮傷口,還苦口婆心的勸道:“大叔啊,砍人總歸不是長久之計,你今年都三十多了,再砍兩年就當不了大哥,風險係數太高,還沒有五險一金和退休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