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呂暮做出決斷。
他目光向鳳如火,「茲事體大,我派需要一些時間來考慮。」
鳳如火臉色一沉,「如此簡單的一樁小事,你作為掌教,還做不了主?」
這番話,已經很不客氣,帶著訓斥的意味。
這讓在座那些赤鳶道庭的大人們一個個怒形於色。
呂暮神色平靜道:「若連考慮的時間都不給,那也就彆怪我赤鳶道庭不賣你們麵子了!」
鳳如火臉色一沉,死死盯著呂暮半晌,道:「要考慮多久,總得有個明確的時間吧?」
他也擔心把赤鳶道庭逼急了。
萬一其祖師飛雲子和枯玄天帝返回,終究是一個不容忽略的隱患。
呂暮伸出三根手指:「三天!」
鳳如火頓時氣笑,「三天?一樁小事需要考慮這麼久?分明就是故意拖延時間!」
說著,他長身而起,眼神冰冷,「一天!我隻給你們赤鳶道庭一天的考慮時間,明日此時,你們若做不出一個決斷,那就由我們來給你們做!」
說罷,他帶著黑月龍王、青絕聖王、嬴天一起,離開了大殿。
自始至終,無人阻攔。
如入無人之境。
這種做派,對赤鳶道庭而言本就是一個恥辱。
可沒辦法,形勢比人強,由不得他們不低頭!
直至鳳如火一行人離開赤鳶道庭山門後。
「掌教,您究竟是如何想的?」
大殿內,有人不禁問道。
其他人目光也都過去。
呂暮卻不理會,目光望向大殿外,輕語道:「明天此時,就知道結果了。」
這一天,對赤鳶道庭上下而言,都極為難熬,寢食不安。
與此同時——
數千裡外的海域上,一葉小舟飄曳在翻湧的海浪之間。
小舟上,正有兩人在垂釣,儀態悠閒。
「若不是顧忌那個枯玄天帝,你我聯手,自可以輕鬆踏滅那什麼赤鳶道庭,何須在這裡消磨時間,等著他們談判。」
一個身著羽衣,頭戴一頂金冠的男子輕聲道。
他模樣如少年,眼眸呈灰褐色,頭發如柔順的火焰般,呈一種鮮紅如血的顏色。
他是「落羽妖祖」,一個在命運長河之下證道漫長歲月的老怪物。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離開了命運長河,前往南海中隱世修行,隻不過沒人知道罷了。
更無人可知的是,南海第一霸主「玄鳳神族」的開派祖師,乃是他的道侶!
「道兄莫著急,宿命海中那一場劇變極為古怪可怕,貿然前往,必凶多吉少。」一側,一個肥胖如球的高大男子笑著開口,「像那枯玄老兒和飛雲子,早就帶著那一份秘圖前往宿命海,可時至今日,也未曾返回,我很懷疑,這倆家夥極可能遭
遇了什麼不測。」
「否則,赤鳶道庭麵對我們的威脅,怕是早把他們搬出來鎮場子了。」
這高大肥胖男子坐在那,就像一座小山丘似的,笑起來時,五官擠在一塊,眼睛都眯成一條線。
起來很滑稽。
可在命運長河中,他則是令人聞風喪膽的一位妖祖。
道號「虎禪」!
其凶名之盛,不在猿祖之下。
而虎禪妖祖則是西海霸主級勢力「玄策妖庭」的靠山,這件事,在西海人儘皆知。
「故而,你我根本無須著急,把那一份秘圖拿到手之後,再謀劃前往宿命海的事宜才最為穩妥。」
虎禪妖祖說著,手腕一抖,魚竿從海麵揚起時,釣起一條肥大的青色海魚。
他哈哈一笑,抬手抓住那青色海魚,一口直接就悶了,吃得肥胖的腮幫子一陣鼓脹,唇角都有血水溢出來,著極為血腥。
一側的落羽妖祖點了點頭,「此事的確急不得,什麼時候那宿命海深處的劇變趨於平靜,什麼時候前往也不遲。」
說著,他忽地道:「你可曾聽說,數個月前的時候,發生在猿祖、殛電妖祖和白芒妖祖三人身上的事情?」
虎禪妖祖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
他細長的小眼睛眯起來,道:「這等大事,我怎會沒聽說?據說這三個家夥疑似是徹底遭難了,至於具體情況,我的手下正在查探,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
命運長河太過浩瀚,奔流無儘。
每個妖祖的地盤,皆相隔極為遙遠,萬千年都不見得能見上一次。
有關猿祖等三位妖祖遭遇不測的消息,虎禪妖祖也是前不久才聽說。
落羽妖祖道:「據我所知,他們三人的遭難,疑似和命官有關!」
命官?
這個稱謂就像有可怕的魔力,讓虎禪妖祖渾身一僵,臉色微變,「可確定是真的?」
落羽妖祖搖了搖頭,「我在南海隱世多年,很久不曾再回過命運長河,哪能知道真假?」
頓了頓,他說道,「不過,我也正在安排人查探此事,若是那消失萬古歲月的命官真的再次出現……」
不等說完,虎禪妖祖已經長歎道:「於我等而言,是禍非福!」
落羽妖祖沒有再說什麼。
作為妖祖,他們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