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供桌,沒有祭品,甚至連個像樣子的香爐都沒有。

就磕了三個頭。

把頭起身,望著插在地上的線香看了足足兩分鐘,目光複雜道:“師傅....一晃這都四十多年了,當初我答應你的都做到了,我這輩子沒弱了你的名號,我這年紀了無所謂,還請你保佑你的徒子徒孫。”

“雲峰,你也跟你師祖說兩句話吧。”

“ 把頭,師祖長什麽樣子?他去世時多大年紀,你有沒有留下一張照片或者畫像?”

“沒有照片,想說什麽說什麽,他老人家能聽到,你師祖長相普通,但和你一樣有天賦。”

“民國那時候南派比北派強,光長沙那夥人就壓過了北派,如今過了快一百年,風水輪流轉了,這其中你師祖功不可沒,他的一生不光收了我這一個徒弟,其他徒弟也都是能擋一麵的人物。”

“那我那些師伯師叔們都還在嗎?”

“有幾個還在,我上次不是帶你見過一位。”

我點頭,對著香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說:“師祖,請你保佑小萱,如果她能挺過這次,以後我逢年過節都給你上香。”

做完這些,我和把頭出去了。

在鎖門那一刻,我又看了眼插在院子中間的三炷香。

我發現,㱏側那炷香燒的比中間和左側的快,而且香灰向內彎曲,耷拉的很長。

抬頭看了眼正午的天空,我用力鎖上了門。

....

我和把頭帶了鏟子,買了一大包黃孔紙錢和一大包圓孔紙錢,還買了乾果蠟燭等東西,本來還要買張涼席,但因為是冬天,沒買到,所以買了個棉門簾,之後我們趁著大中午的碼頭上人不多,坐上了小船。

目地的是那座小島。

這冒了風險,因為這種小船容易被認定為非法捕魚船,但沒辦法,眼下必須冒風險,我們等不到晚上,小萱更等不到晚上。

把頭說事關小萱的命,眼下必須試一試。

好在有驚無險,大概三點多鐘,我們順利靠岸登上了島。

剛下到山洞內,把頭不注意摔了一跤,我忙將他扶起來。

密室內。

火光燃起,把頭蹲在棺材下方燒起了紙錢。

把頭邊燒邊說:“我們以此為生,發的就是死人財,我是團隊的主心骨,你有什麽不滿可以衝著我來,這叫冤有頭債有主。”

“你是當年摩尼教首領之一,也是和方臘同時期的梟雄級人物,誰會想到葬在了這處無名之地,時過境遷,都幾百年了,當年的青溪如今已是一片水鄉,很遺憾,你後來的計劃沒有成功。”

在把頭燒紙錢之際,我心中產生了強烈好奇心。

“把頭,我能不能上去看一眼。”

“事到如今想看就看,做些心理準備。”

我點頭,扒著牆爬了上去。

手電筒一照。

饒是聽把頭的話做了心理準備,我還是猛的瞳孔收縮。

怪不得,魚哥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

就好似一個被裹在水泥中的死人,死了很長時間,如今水泥裂開,脫落了,臭味兒飄散,露出了一部分。

棺材中的古屍,光看麵部五官無法區分性彆,沒有眼珠子,眼眶周圍的皮膚因為脫水,塌陷成了兩個黑窟窿,牙齒還剩幾顆,部分鈣化了,下巴脫臼,嘴張開的很大,並且向左歪斜。

最嚇人的是頭發和指甲很長,似乎還在生長,所以魚哥當時才說像是個帶著假發的臘肉。

人死後頭發和指甲繼續生長,這事分兩種,第一種是人死的時間短,皮膚失去水分後向內收縮,原本位於身體內部的指甲和頭發露了出來。

另一種就是行裡老人講的“陰滋現象”,陰滋屍頭發和指甲會緩慢變長。

深呼吸,我盯著古屍說:“道長,我們來給你燒錢,待會在找個好地方將你入土為安,這頭不見天,腳不觸地的肯定很難受,現在都公元後2007年,你的方公早沒了,宋朝早沒了,什麽都沒了,不要在有執念了,求求你放過小萱,不要害她了。”

說完我閉上眼,對著古屍拜了拜。

就在我剛睜開眼那一瞬間,我突然發現,古屍腦袋稍微向左傾斜了一點兒。

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