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見寧湘柳臉色陰沉,不敢再多嘴了。
主仆兩個這還是頭一次伺候男兒,都沒什麼經曆,花費了好一陣子,才將曹裴收拾妥當。
“小姐,您這一頭汗的。奴婢去外麵叫水吧,您也該洗一洗歇下了。”琥珀嘟著嘴巴道。
寧湘柳卻是也累及了,點了點頭。
外麵的天色已經是深夜了,洗漱完畢後,她便走到新房左邊的耳房裡準備歇息。
“小姐,您怎麼不去新房睡呢?”琥珀道。
“他醉成那樣,還是不要驚動他了。我就跟你睡!”寧湘柳道。
琥珀心疼地點了點頭。她家小姐的新婚之夜居然是要睡耳房。
……
曹裴一覺睡到了大半夜,這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伸手摸了摸身邊,空空如也,並沒有任何人躺在那裡。
他一骨碌坐了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物,回想起自己爛醉後被人扶著回了新房。
好像是寧湘柳伺候自己的。
曹裴突然心底升起一股內疚。
他之所以故意喝那麼多,就是不想麵對新房的她。
他雖然娶了她,可是並不想真地與她做夫妻。
因為在他心,這場婚姻就是一場交易,一場陰謀。
曹裴是個心性極高的人,他不想這樣虧待自己,也不想這樣耽誤了一個美好女子的一生。
隻要他沒有真地與她做夫妻,有朝一日,他可以還她一個自由身。
想著這些,曹裴又安然躺了下去。
睡在耳房的寧湘柳此刻也已經睜開了眼睛。
這半宿,她也沒睡好,轉輾反側了很久才睡去。看書喇
可是一場噩夢又將她驚醒。
夢,她被拿著長劍的人追殺。於是,她一路狂奔,但是也不知道能奔向哪裡去尋求庇護。
直到那把渾身滴著鮮血的寒刃追到了她的後背,正預要朝著她砍去的時候,就驚醒了。
琥珀睡得正香,寧湘柳怎麼也睡不著了。
她輕手輕腳起身,披起衣服,走到了新房裡。
可不想,她剛走了進去,床上的那個人便也坐了起來。
原來曹裴也睡不著,聽到門口的動靜,自然而然地起身了。
“夫君醒了!”
寧湘柳有點兒尷尬地道,“口乾了,想倒杯茶。”
“夫人請坐!”
曹裴更加尷尬,連忙起身,親自去為她倒茶。
新婚之夜,他居然喝得不省人事,還讓新婚妻子睡了耳房。
寧湘柳移步走到圓桌邊上,緩緩坐了下去。
一杯香茶被推到了她麵前。
曹裴相對而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我昨日太高興了,喝了很多。有勞夫人幫我洗漱更衣。”
“這是妾身分內之事,何須言謝?”
寧湘柳甜美的臉龐在紅燭的映照下顯得十分柔美,再加上她渾身的氣韻,就像一刻寧靜的夜明珠,在那裡靜靜地散發著光芒。
天還沒有完全亮起來,他們如是現在起床,叫下人來伺候,未免太早了。
可是若是兩人再各自睡各自的,隻怕會引起下人的猜測。
想到此,曹裴道:“夫人,天色還早,不如去床上再躺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