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有罪,一時忘記了曲譜。”雲殷答道。
“那就退下吧。”唐修立刻道,絲毫沒有猶豫的樣子。
雲殷抱起琴,低著頭出去了。
她一臉沉鬱地回到了自己的屋裡。
柳葉見她突然回來了,連忙問道:“姑娘,您怎麼回來了?王爺不是讓你去陪貴客的嗎?”
雲隱將手裡的琴往她手裡一塞,跑到裡屋,撲倒在床上,無聲地抽泣起來。
柳葉見她如此,更急著急了,遂問道:“姑娘,您到底怎麼了?急死奴婢了!”
“柳葉,他心裡沒有我,一點兒都沒有!”雲隱一改往常的嫻靜柔順,哭得梨花帶淚。
“姑娘,您在說什麼呀,奴婢怎麼聽不懂?”柳葉也跟著流淚起來。
“王爺,王爺他根本沒打算納我?我現在明白了,他心裡已經有人了。”雲隱突然道。
她想起席間,唐修看著崔雲汐的眼神。
那種眼神她了解,就是自己看著他的眼神呀!
“姑娘,你把奴婢越說越糊塗了。王爺他到底喜歡上什麼人了?”柳葉慌亂地道。
“就是來的那個崔夫人。郡主說她是她遠房姨母。”雲隱道,心裡仿佛有一千隻蟲子在撕咬著她的心。
“姑娘,您糊塗了。那位崔夫人不是跟夫君和孩兒一起來的嗎?而且那位夫人還特意召見姑娘去見了。”柳葉道。
“是的。她已經是人妻,人母了,可王爺看她的眼神卻是從來沒用在我身上過的。”雲隱不甘心地道,“王爺,王爺他為何就不能將心思放到我身上?”
那廂,宴席散了,唐穎兒纏著寧司禦,讓他教授她一些武功。
崔雲汐和唐修就雙雙站在廊下,看著月光下寧司禦和唐穎兒切磋武藝。
“穎兒真是大姑娘了,她十八了吧!”崔雲汐道。
自從她來到這裡,她和唐修還沒有機會這樣單獨說過話。
“嗯。早就過了及笄了,沒有人家敢娶她入門!”唐修微微笑道。
“穎兒是個很出色的女孩,隻怕難以找到配得上她的人。”崔雲汐眯起眼睛道,在腦開始搜羅著什麼。
“她就是個野馬,還沒有遇到能馴服她的人。本王也不著急,反正就她這麼一個女兒,留在身邊多一些時日也好。”唐修笑道,像極了一個寵溺女兒的父親。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王爺莫要耽誤了穎兒的終身大事。”崔雲汐催道。
她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說出這樣的話。
“多謝……皇後這些年過得可好?”唐修側目道。
“挺好的。王爺呢?”崔雲汐道。
“隻要皇後娘娘好了,微臣也就好了。”唐修道。
“王爺,人生苦難,不過幾十個春而已。穎兒遲遲不嫁人,或許也是擔心王爺身邊無人照料。”崔雲汐勸道。
“本王也想,可是卻沒有入得了眼的人!”
唐修苦笑道。
“那個雲隱姑娘,是罪臣之後,本不該流教坊。我瞧著她相貌品性俱佳,留在王爺身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