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薑若悅清醒了一些,她撐著身子坐起來,屋裡空蕩蕩的。
她出了一身汗後,身體水分嚴重缺失,口乾欲裂,撐著身子下床,頭重腳輕的來到門口,想要下樓喝水。
但門卻拉不開。
這是怎麼回事?
賀震天讓人把這房間鎖上了,避免她醒來,亂走動,再把病毒傳染給其他人。
薑若悅拉了幾下都拉不開,也意識到這門被人從外麵鎖住了。
她於是拍了拍門板,虛弱道:“我要喝水,給我水……”
可外麵一片死寂,沒人應她。
她虛虛握拳,敲了敲腦門,努力的想著自己渾渾噩噩之際,聽到的話。
醫生說:我們都得離開這了,少夫人病情陡然惡化,身上的傳染強度也增強了好幾倍,在這的人,都會沒命的。
薑若悅額心緊皺,所以,他們是怕被傳染上了,都走了?還把這個地方鎖起來了,留她在這自生自滅。
這不是直接給她判了死刑嗎?
薑若悅看了一圈屋內,離開門口,又撐著牆來到桌子那,提起桌上的茶壺,可她身上沒什麼力氣,剛提起來,玻璃茶壺就到了地上,裡麵的水也全灑在了地毯上。
她懊惱至極,可身上也再沒什麼力氣了,隻能忍住口渴,撐回了床邊,再次躺下。
其實,這裡是花了高價,請了兩個護士照看薑若悅的,但賀震天一行人走了,就剩下幾個醫生在這,那幾個醫生,又都關在房間裡,做研究。
沒人管的二人,就覺得天高皇帝遠了,根本就拿錢不辦事。
薑若悅拍門,她們就在外麵裝死。
“她剛才說要喝水啊,我們真的不管?”
“要管,你進去管,反正我不進去,裡麵太可怕了,要是進去被傳染了,我就完了。”
“那我也不進去了。”
“嘖,我們真是拿命掙錢啊,要是被感染上了,都沒命花了。”
“我覺得這家人也是太狠了,她好歹還懷著孕啊,就把她關在這兒了,於心何忍?”
“不然都說,這有錢人,都是狠角色啊。”
“不過那男的,我看對她挺癡情的啊,我覺得不至於吧。”
“癡情,哪裡癡情了?癡情,現在還不過來看她一眼,我看,什麼說一定要救她,都是做做麵子功夫,好讓她心裡好受一點罷了。”
“走走走,我們下樓吧。”
薑若悅聽著外麵的對話,心裡五味陳雜。
也弄清楚,她確實是被困在這兒了,他們怕她出去感染了人,就把她鎖在了這。
躺了沒一會兒,她兩片肺葉要燒乾了,肚子裡也翻牆倒海的,像是兩個寶寶也渴得超級難受,在裡麵翻騰,吵著,媽咪,我要喝水似的。
薑若悅撫了一下肚子,抱著最後一點希望,翻下床,找手機給賀逸打電話。
但平時擱在旁邊枕櫃上的手機,也不知道去哪了,好在,她費儘一番心力尋找,在櫃子的夾縫間,看到了手機。
艱難的把手機摸了起來,她立馬撥給了賀逸。
但賀逸這會兒沒法接,他被注射了鎮定劑,躺在床上,還沒醒過來。
權叔拿起了賀逸正在響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眼睛都睜大了。
“島主,是薑若悅打來的,要接嗎?不知道少夫人想說什麼……”
賀震天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秉住了思緒,最後掛斷了。
權叔見此,抿住了唇。
“島主,真的就讓少夫人在裡麵自生自滅嗎?這是不是太殘忍了?她肚子裡,可還有賀家的兩個曾孫啊。”
賀震天轉過了身,背對著人。
“權叔,你以為我想這麼做,出此下策,隻是不想失去更多,失去這兩個尚未出世的曾孫,你以為,我就不心痛?”
權叔默然,其實他發現賀震天,就這短短兩日,人蒼老了許多。
“而且,你應該明白,這地獄一號,在雲城,在這都是絕對的禁藥,一旦引起大麵積感染,被相關部門盯上,就會牽連整個賀家,上次薑若悅上報的事兒,已經引起不小的轟動了。”
賀震天頓了頓,繼續往下說。
“我之前為什麼一定要找到薑若悅,一定要處理掉她,其實,不光是擔心逸兒被她感染上,也是想把這件事壓下去,不害了賀家。”
“島主,權叔明白你的苦心,隻是少主醒來了,肯定接受不了這一切啊,誰都看得出來,沒人能替代薑若悅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