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悅扇著燙熱的茶,垂了垂眸子,她之前隻是沒想到,想到了肯定會給賀逸泡好茶。
上午他是滿課,下午也是滿課,他就是鐵嗓子,鐵肺也熬不住。
賀逸看了一眼辦公室,還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的老師們,磨了磨微癢的牙,若是這會兒人全走了,他一定把薑若悅抱腿上,把她揉到骨子裡。
薑若悅見放學了,賀逸還沒走的意思,又掃了一眼桌上厚實的一打試卷,可能要留下來改試卷了。
“賀老師,說兩句就得了,打個遊戲不至於。”
“是啊,賀老師,對孩子嚴格要求,是為他們好,但女人嘛,還是疼著點好,這年頭,還有很多打光棍的,還是要惜服。”
……
幾個男老師收拾好了,路過賀逸的辦公桌,真不忍心薑若悅這處境,嘮叨了幾句。
這多好的女人,怎麼舍得斥她,在他們看來,賀逸這是典型的身在福不知福。
聽到這些話,薑若悅高興的勾了一下嘴角,大家都說她好呢。
等老師都走了,賀逸看薑若悅那高興的樣子,又要得意忘形了。
賀逸這會兒,喝口水了,還要去見賀辰,沒時間和薑若悅多說。
他就端起散了一些熱氣的杯子飲了一口,這是學校給老師發的普通的碧螺春,茶香不夠濃烈,倒是潤喉。
又飲了一口,喉間的乾燥才壓下去一些,賀逸合上杯子,拿了筆,紙,擱在桌上。
“寫個三千字的檢討,我出去一趟,等我回來看。”
薑若悅剛才還高興的神情,就立馬愕住了,什麼,檢討,她太陽穴突突的跳,一萬個不願意寫檢討。
她向來對字性的東西,沒強烈的感覺。
讀書的時候,她每科都好,就是作不行,她也是大人了,大人還要寫檢討?
薑若悅倔強的咬住唇,她不寫。
“還不服氣?自己好好想想,在我跟你說要遠離他,你跟他見了不下三遍了,薑若悅,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左耳朵聽,右耳朵出?”
薑若悅打斷他:“是他主動過來找我的,我沒主動找他。”
“我看到的是,他在你身後,隔你一段距離了,你又主動走回去跟他聊了起來,甚至,他後麵還主動退開了,薑若悅,你老公眼還沒瞎。”
賀逸拿事實跟她說。
“……”
薑若悅感覺腦子咚的一聲。
她主動走開,他沒看到,怎麼偏偏看到自己回去找賀辰,她瞬間感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但還是儘力解釋。
“我是看賀辰好像很難受的樣子,似乎生病了,他在那撐著牆,身體還發抖,才不忍心回去問他到底怎麼了?”
賀逸譏誚反問。
“不忍心?他對我下狠手,要我命的時候,你倒挺忍心?你沒被他們父子抓去,關進暗不見天日的地牢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你是不忍心,知道上次跟下雨一樣的子彈,朝我們射來,其大部分的子彈,出自他老子賀熔之手?薑若悅,你彆給我太天真了。”
薑若悅張了張嘴,賀逸一大段話,說得她心裡複雜得跟塞了一團乾草一樣,麻麻的,酸酸的。
她隻是真的看賀辰好像病得很重的樣子,做不到見死不救。
沒一會兒,薑若悅就感覺眼睛又酸又脹,她哪有不心疼他,她寧願自己流血,也不想看到他哪裡受傷了。
他昏迷的時候,她人都嚇傻了,眼淚水不受控製的流,心裡慌做一團,賀震天把她趕出了醫院,她都冒著生命危險,混了進去,要陪在他身邊。
現在卻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