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初一眼見秋月搖搖欲墜,忙大喊大叫,引來了旁人注意。

趙玲瓏回身時,秋月倒了下去。她接住秋月下墜的身體,懷裡淌了鮮紅。

鮮血不斷的從秋月身體裡往外冒,七竅流血,慘狀駭人。

眾人嘩然,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雙方的侍衛也放下刀劍,所有目光都集中在秋月身上。

“秋月,秋月!”

趙玲瓏喚著她的名字,秋月的症狀明顯的中毒。

陶初一帶了哭腔,“秋月要死了……”

趙玲瓏按住她的脖頸,企圖止住血流。

“秋月,你怎麼……”

外人看著淒慘,秋月卻是釋然的笑了。

“自……打算複仇的時候起,我,我就為自己準備好了毒藥,我沒打算活著。不能,不能連累彆人……”

饒是不曾掉淚的趙玲瓏,此刻也逃不過紅了眼眶。

“你怎麼這麼傻,我們可以護你的。”

秋月緩緩搖頭,齒貝早已染了血紅,往日風華不見,隻餘香消玉殞前的消磨。

“您……為我,做的已經……很多了。不能連累……好人。”

“秋月?秋月!”

不管趙玲瓏如何喚她的名字,她都沒有回應。

趙玲瓏合上她的眸子,再喚了一聲,“小月。”

“她死了……”

陶初一大眼睛含了淚珠,摟住南宮雲裳的腰肢,臉埋進頸窩嗚嗚哭泣。

南宮雲裳輕輕拍著她的背,自認為冷漠的她也會因為秋月的死而觸動。

她回頭,麵色已經冷了,“二皇姐滿意了嗎?”

二公主拂袖,轉身上了馬車。

“晦氣!”

二公主府的人隨馬車離開,留下萬籟俱寂的荒郊。

南宮雲裳下令,為秋月安葬。立碑時,趙玲瓏親手刻字,刻的是邢小月之墓。

陶初一帶著一幫人采來大捧鮮花放到秋月墓前,又把自己愛吃的點心都分給秋月,希望她泉下有知,不要孤寂,也彆餓著。

科舉舞弊案過去後,一切都回歸正途。皇帝那頭心情不好,南宮雲裳不予理會,也不觸黴頭,儘量不進宮。

不回宮,也不去大理寺,她有了更多的時間陪伴陶初一。

陶初一覺著姐姐好像開始反過來粘自己了。她去哪,姐姐都在。

“六子,你跑太慢了。”

她拽著紙鳶瘋跑,鳳凰紙鳶飛至高空,引得府中丫鬟小廝競相抻長脖子眺望。

六子累的虛脫,撲到地上摔個狗啃泥,還得掙紮著爬起來。

“駙馬,您彆跑那麼快。”

誰都追不上陶初一,她和腳踩風火輪似的,都飛起來了。

一陣滋哇亂叫,南宮雲裳滿含笑意坐在亭子裡看她們玩兒。

“駙馬這精神頭兒不減反增啊。”

櫻紅也被感染了,要

不是得伺候公主,她也想跑一跑。

南宮雲裳止不住笑意,“活潑點好,府裡多熱鬨。”

櫻紅掩唇,打趣道,“殿下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說駙馬聒噪。”

南宮雲裳死不認賬,“我有嗎?”

言罷,她端起茶杯品茶,裝作若無其事。

院子裡,丫鬟小廝累的坐了一地,個個直喊哎喲,誰都跟不上陶初一,也喊不住她。

南宮雲裳抬頭,與她對上視線,衝她招了招手。

陶初一立馬丟了紙鳶,跑去涼亭。

“姐姐!姐姐你為什麼不陪我放風箏。”

南宮雲裳笑著,心道我也追不上你啊。

“姐姐身體不好,不宜跑跳。”

陶初一懂事的點頭,跑到她身後幫她捏肩垂背,手法嫻熟的很。

“誒,不是,駙馬您怎麼把奴婢的活兒給搶了?”

櫻紅歎氣,“再這樣下去,奴婢就要卷鋪蓋走人了。”

南宮雲裳拍拍陶初一的手,又對櫻紅道,“彆逗駙馬。”

櫻紅這回是真歎氣,得,這就護上了。

“姐姐,姐姐!”

陶初一坐到旁邊石凳上,抓著南宮雲裳的手搖晃。

“怎麼了?我的小駙馬?”

陶初一組織半天語言,“我聽說,南邊,南麵?南宮?要來人。”

南宮雲裳輕輕歎息,摸摸她的小臉兒,“是南疆,南疆皇子與使臣要來景雲做客。”

說起南疆,之前南疆巫術害人的事尚且懸而未決,南疆皇室又要親自來,不知會出什麼幺蛾子。

陶初一感覺在哪裡聽過這個詞兒,可又想不起來。

“南疆好玩兒嗎?吃的多嗎?”

南宮雲裳輕點她的額頭,“就知道吃,沒有咱們景雲多。”

陶初一點頭,那她不喜歡了,她喜歡景雲。

五日後,南疆使團入都城,全城百姓當街圍觀。皇帝設宴款待,以示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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