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得到一張墊桌布,就是鐵礦地圖,這是什麼逆天的運氣?

蕭謹行:“殿下的運氣,世所罕見。”

雲舒雖然心裡尷尬,但是麵上卻沒有顯露出分毫,笑著道:“我也覺得我的運氣有些逆天。”

雖然這個運氣,蹭的是蕭謹行的。

但他能發現盲盒抽獎的BUG,誰能不說是運氣逆天嘛,以後盲盒就成了許願盒,想抽什麼抽什麼。

蕭謹行就是許願……,咳咳,就是他的幸運星。

蕭謹行完全不知道雲舒腦補了什麼東西,他低頭看著羊皮紙,臉上一片正經。

“從地圖上來看,這鐵礦的確是在黑沙漠裡,隻是與之前我們探查的方向相反。”

雲舒沒料到自己隨口胡扯,一聽就不靠譜的理由,蕭謹行居然沒有再反駁。

他悄悄看一眼蕭謹行,暗道:這麼好騙?

上次抽肥料配方的時候,由於蕭謹行完全不懂肥料,所以雲舒隻能透露更多信息,引導對方往氨肥那邊想。

而那次他做的太過明顯,若是同樣的套路再來一兩次,必然要引起蕭謹行的懷疑。

哪有那麼湊巧的事,每次雲舒一問他對這樣東西感不感興趣,第二天東西就能做出來?

這效率也太高了一點。

雲舒正是擔心這個,這次才改變了一下策略,先說東西已經有了,蕭謹行自然而然地想要知道東西在哪。

雲舒咳嗽一聲,坐在馬上晃晃悠悠,臉不紅心不慌地扯著謊:

“確實是在黑沙漠裡。在得到這張地圖後,我就派了人去查探,看看地圖上所標的鐵礦到底是真是假。前日去探查的人終於回來了,證實那處的確有鐵礦。”

雲舒悄悄地補完了他之前言語中的漏洞。

為何他早就從萬俟部得到了地圖,卻遲遲沒有拿出來?

自然是想要確認真假,防止大家空歡喜一場。

至於他為何那般湊巧能夠得到這張地圖,即便蕭謹行問,雲舒也打定主意,咬死自己不知道。

問,就是天意,就是運氣好。

而萬俟為何要將將這麼重要的東西亂放,那就隻能問萬俟部去,說不定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有這麼一張地圖存在呢。

蕭謹行沒有追究這東西為何就那麼湊巧到了雲舒手上。

左右這東西,要麼真的是雲舒從萬俟部得到的,要麼就是雲舒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

不管是哪一種,這座鐵礦現在擺在了他們麵前,才是最要緊的。

蕭謹行將羊皮地圖還給雲舒,兩人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餘達和龐農也不知道乾什麼去了,連帶著曹誠也被他們帶走了,倒是沒人來打擾他們兩個。

由於帶著魯東的戰俘,他們這一路倒是走得不算快,直到第二日天黑,才趕回了西州新城。

西州百姓聽聞蕭將軍與殿下一起得勝回來,不僅打退了那些突勒人,還占了不懷好意

與突勒一丘之貉的烏思三城,高興得全都跑到大街上夾道歡迎。

點燃的火把,將整個西州新城照得恍如白晝,也照得雲舒與蕭謹行的臉上泛著紅光。

雲舒騎著馬,與蕭謹行一起,並肩走在鋪著青磚的大街上,身後跟著整整齊齊列著隊的西州軍。整齊的馬蹄聲,既是踏在青磚之上,也是踏在每一個百姓的心口上。

百姓們心情激動地看著雲舒與蕭謹行二人,若是沒有殿下和將軍,麵對突勒的襲擊,他們的下場簡直不敢想象,那定然會成為一輩子都揮之不去的噩夢。

幸好,幸好他們有殿下和將軍。

百姓們喜極而泣,迅速低頭擦去眼角的淚,隨後,更是激動地衝著道路中央的雲舒他們揮手。

雲舒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心中難免激動,也衝著百姓們揮手,略微抬高聲音道:“時間不早了,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吧。”

蕭謹行看著路兩旁喜氣洋洋的西州百姓,突然覺得西州好似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很多。

他硬朗的麵部線條,在這樣的火光氛圍中,也柔和了許多。

百姓們不知道該如何感謝這兩位,見雲舒笑著衝他們揮手,還讓他們早些休息,一時激動,也不知道是誰往人群扔了一隻巾帕。

靛藍的巾帕正好砸到雲舒懷裡,被他伸手接住。

雲舒有些懵,百姓們也懵了。

人群中,突然有人喊道:“在京都,歡迎得勝還朝的將軍和遊街的狀元探花郎,扔的就是巾帕。快,我們也扔!”

被他一鼓動,大家爭先恐後地衝著場中央扔巾帕。

這些百姓哪知道京都的夫人小姐,扔的是什麼巾帕呀。他們隻聽到,彆人家的將軍、狀元探花都有這樣的待遇,那我們家的將軍和殿下自然也得有!

我們也要扔巾帕歡迎!

於是婦人姑娘們都將各自的巾帕扔到人群裡,男人們見狀,哪能落於人後。雖然他們沒有女人那樣的巾帕,但是他們有乾活的汗巾啊,於是各種味道的汗巾,也紛紛往人群中央扔。

雲舒原先還笑著揮手,突然就被這些巾帕和汗巾砸懵了。蕭謹行往雲舒那邊靠了靠,替他擋下了各種熱情。

若是以往,有蕭謹行這張臉在,百姓們是斷然不敢這麼做的,但是雲舒不一樣,他笑眯眯衝著百姓們揮手,還好言好語地說著話,就讓百姓們的膽子大了起來。

蕭謹行也從來沒得到過這種待遇,知道的是百姓愛戴他們、歡迎他們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扔的是臭雞蛋和爛菜葉子呢。

後麵的西州軍自然也沒遇到這種情況,但他們倒是沒有慌亂,還趁機收下了好幾個像是姑娘家用的巾帕,而隻拿到男人汗巾的西州軍也沒生氣,隻當這是送給他們擦汗的。

大家雖然心裡高興,但也沒敢像殿下那般衝著百姓揮手,隻能學著自家將軍的姿勢,繃著臉端坐在馬上,慢慢從百姓們麵前經過。

這是西州百姓第一次夾道歡迎將士們凱旋,雖然很不正規

,還多了幾分喜感,但卻因此留下了一個傳統。

那就是此後每一次歡迎儀式,不論男女老少都要衝著道路中央扔巾帕汗巾。即便後來府衙多次要求,可以將汗巾換成花束,但百姓們就是改不了。

殿下沒說不可以,那就是可以!

直等到雲舒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百姓們才返回住處。

而雲舒一行人一直走到位於外城東北處的西州軍大營,才停了下來。

雲舒見沒他什麼事了,就打算帶著曹誠返回內城去。

蕭謹行剛翻身下馬,就見雲舒要走,趕緊開口道:“今晚犒賞三軍,不知殿下可否賞光一起?”

此戰雲舒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沒道理要將人排斥在外。

餘達和龐農也下了馬,聞言,也跟著蕭謹行一起挽留。

“殿下,大家都是自己人了,您就留下一起吧。況且今日將軍還要烤肉,您可得嘗一嘗將軍的手藝。”

龐農也說道:“還有慶功酒呢!”

軍中平日是禁酒的,但是得勝之後,會有慶功酒。犒賞三軍,自然要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當然了,這年頭的酒度數並不高,喝個幾碗也不會醉。

他們這般邀請,雲舒也沒有扭捏地拒絕。

他的親衛隊此次也出力不少,他原打算另行賞賜,但既然蕭謹行他們要犒賞西州軍,而現在又被他碰上了,不如慶功也一起辦了算了,還能更熱鬨一些。

對於他的提議,蕭謹行自然沒有拒絕,而餘達等人就更沒有意見了。雖然大家一個是親衛隊,一個是西州軍,但此前一起並肩作戰擊退突勒聯軍,也算是共生死的戰友了。

曹誠聞言立即起身,準備去將親衛隊帶過來,雲舒突然想起什麼,忙喊住了曹誠。

“你帶人去我院裡,將那隻陶缸搬過來。”

雲舒的那隻陶缸,曹誠自然見過。

之前從西州城搬來新城的時候,那隻陶缸還是他負責裝車的。

殿下可是視那隻陶缸為珍寶,生怕他給磕碰壞了,但他也隻能看出裡麵種了東西,長了綠油油的葉子。

他當時還想著,什麼東西,值得殿下那般緊張啊?

現在終於要打開了嗎?

曹誠立即領命退出。

蕭謹行自然也聽到了雲舒的話,他一邊將雲舒帶進自己的帳篷裡,一邊問道:“土豆熟了?”

龐農正忙著搬酒壇,聞言立即將酒壇放了下來,大聲道:“什麼?土豆熟了?”

他每次吃驚,嗓門都壓不住,引得周圍的人全都向他看了過來。

但他絲毫不在意,仍舊粗著嗓子喊道:“那是不是可以吃了?”

雲舒笑著道:“確實。”

龐農的心思,頓時從酒飄到了土豆上麵,前後追著雲舒問土豆能做成什麼吃?

餘達沒好氣地瞪他,“還不快乾活,難道都等著將軍給你弄吃的喝的?”

真是沒眼力見,沒看到將軍對你不乾

活,都已經不滿了嗎?()

蕭謹行見龐農沒在雲舒身邊跟前跟後,終於不再拿眼睛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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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州養的最多的,就是羊了,所以此次殺的也是羊。一隻隻羊被宰殺處理乾淨。大家雖然平日裡吃不到什麼肉,但是殺羊和處理羊皮的手法,可是一點都不生疏。

沒多久,曹誠就帶著人過來了,也搬來了那隻大陶缸,隨行的除了親衛隊外,還有呂長史。

呂長史之前也聽雲舒說過,這缸裡麵種的是救命的糧食。在他看來,隻要裡麵的東西熟了,那這一隻缸裡,就全都是糧種。

聽曹誠說殿下要搬缸,呂長史立即就猜到雲舒是要挖土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