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真的要到了撫養費,並且金額大到嚇人。
據說是掏空了兩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老頭的私房錢。
雨宮律不太理解,但在確認伏黑甚爾沒偷沒搶,隻是進行了一些核平友善的談判後,就平靜地接受了「禪院似乎是冤大頭」這一現實。
同時又非常無情地,從握不住錢的吞金獸甚爾手中沒收了這筆資金,存下來作為真希和真依的未來儲備金。
儘管兩個孩子很努力地拒絕了。
畢竟這怎麼想都不可能是自願給的,誰會給叛離禪院的恥辱付撫養費啊?
殺女未遂的禪院扇?
那人渣不追殺她們就算他長良心了。
伏黑甚爾也抗議得很大聲。
說什麼那是他憑本事要來的錢,憑什麼要給兩個沒出力的小崽子?
可問題是——
“……這不是真希和真依的撫養費?”雨宮律對此感到十分困惑。
伏黑甚爾愣了一下,終於回想起了自己去搶……取錢所用的借口。認真思索了一下,他還是沒放棄掙紮。
“禪院也欠我撫養費,裡麵也有我的一份啊!”
他幾歲跑的來著?那會兒應該沒成年吧?
雨宮律認為對方說得很有道理,但想了想果然還是不能放錢在吞金獸手裡,於是很快做下決定:“那我按月給你發。”
伏黑甚爾試圖據理力爭,卻發現對方更會講道理,最後被氣到炸成了海膽頭。
當天罕見地獲得了兒子的親近。
但痛失贓款的貧窮父親表示並沒有被安慰到。
——
雨宮家的新年過得很平淡。
大概是因為前一天就是伏黑甚爾的生日的緣故,一大家子人鬨騰得太過,第二天誰都沒能爬起來。
雖然當日不受歡迎的壽星表示根本沒有人在認真為他慶生,一群人不過是尋個由頭聚在一起喝酒罷了。
畢竟成年人的生日是有酒的,甚至還能宿醉。
幸好沒有醉酒功能的兩個人中包括了有良心的雨宮律,會耐心地把所有人送回房間。
不然的話,新年的清早大概會看到滿地陰暗爬行的人型生物吧。
雖然這種詭異的生物在中午出現,似乎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不過好在也沒有早起的必要。
因為一些不為所知但總之跟雨宮律有關的緣故,不去初詣是所有人的共識。
於是大過年的,一群無所事事的人默契地擠進了被爐裡,享受著沒有工作和學習的安詳假期。
電視裡放著的誰都不看的新年漫才節目,雨宮律一個人剝著所有人輪著吃的沙糖桔。
大概是因為太閒了,某個此前完全忘記了這回事的人正在奮筆疾書,似乎是打算補發年賀卡。
雖然他的目的大概不太純粹——
織田作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太
宰,年賀卡上寫身高是什麼新的潮流麼?”
“嗯。”太宰治點了點頭,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道:“這是為了鼓勵一些小矮子不要放棄做夢,新的一年也要繼續長高。”
“誒?可是……”雨宮律愣了一下,湊過去看了一眼,覺得對方應該不會被鼓勵到。
但考慮到這可能是兩個人獨特的相處方式,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半晌後還是選擇了放任自流,挪回脖子繼續剝起了桔子。
“……”阪口安吾沉默了一下,神情複雜地勸了一句:“大過年的,你少挑點事吧。”
他就說中原中也最近怎麼老來找麻煩呢,果然是因為這家夥啊。
“把事實擺出來就是挑事了麼?這樣的話不如讓他先反省一下自己?”太宰治滿臉無辜地陰陽怪氣,順手在賀卡上畫了隻蛞蝓。
畫技超凡脫俗,比起蛞蝓這種現代科學水平可以解釋的生物,看著更像是某種克係邪神。
“嗚哇——”五條悟湊上去看了一眼,歎為觀止並真誠地發問:“這是什麼新型詛咒麼?”
竟然連他萬能的六眼都看不出來曆。
“你也可以的。”夏油傑笑吟吟地遞上了一張空白賀卡:“隻要你給歌姬送,馬上就能領悟這種新型詛咒了。”
至少在庵歌姬看來是如此。
收到了單方麵結仇的奇怪生物賀卡,可不就是一種詛咒麼?
“誒?才不要,她都沒有給我寄賀卡。”五條悟拖長了語調,拒絕了這份好意。
伏黑甚爾很是不滿,但並不是針對賀卡的事情:“你們兩個是沒有自己的家麼?”
過年倒是回自己家過去啊!
“沒有啊。”五條悟抬眼望過去,坦然地暴露了自己不受歡迎的事實:“夜蛾回家了,硝子叫我們大過年的行行好,找個她看不到的地方待著。”
夏油傑滿臉沉痛,覺得自己是無辜的:“那是因為她要跟歌姬她們一起跨年。”
而庵歌姬,死都不願意在新年這個快樂的時候看到晦氣的五條悟。
灰原又及時把七海帶走了。
偌大一個高專,竟然隻剩下沒來得及逃跑的他被悟逮住,不得不陪人渣過年。
“什麼!?”五條悟不高興地拔高了聲音,他可沒聽說過這個。
“我和歌姬之間她選了歌姬?為什麼!?”
夏油傑大受震撼:“……你是真的沒自覺是麼?”
兩個人就「五條悟究竟受不受歡迎」這個問題展開了激烈但無意義的辯論。
眼看話題偏移,雨宮律幫忙解釋了起來:“這種狀況,沒辦法丟下不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