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趕到遊樂園,看著不遠處看上去玩的很開心的一大一小,決定從此刻開始討厭禪院甚爾。
他總共就從戶川徹口中聽到了兩次禪院甚爾,兩次都沒好事。
第一次戶川徹差點英雄救美,那個“美”還不是他。
第二次直接幫人養孩子。
太過分了。
沒見過臉皮比他還厚的。
五條悟嘴角一撇,走過去。
周遭很熱鬨,彩帶、氣球、排著長隊的小吃車,還有色彩斑斕的各色遊樂設施。
戶川徹坐在長椅上,遞給身旁的禪院惠一個雙球的冰淇淋,忽然覺得麵前投下一片陰影,抬頭,五條悟人高馬大的站在他麵前,墨鏡擋住眼睛一副很酷的樣子,目光卻直勾勾的落在一旁禪院惠——手中的冰淇淋身上。
然後伸手拿走了冰淇淋。
禪院惠不明所以的仰頭看他,小臉緊繃著,但因為看出戶川徹與眼前這人相熟,想要禮貌的喊一句“哥哥”。
結果剛出口一個字,五條悟突然蹲下來看他,“哇——這真的,太像了!”
五條悟揉麵團似的揉他臉,“這一看就是親生的。”
禪院惠:“……”
禪院惠恢複麵無表情。
禪院惠看出五條悟沒有任何鬆手的意思,遂張嘴咬他。
“嗷!”禪院惠還沒有換牙,乳牙對五條悟來說沒有任何殺傷力,但他依然痛呼的很誇張,已經到了聞者傷心見著落淚的地步。
“徹,好痛啊!我的手!”
戶川徹頗為淡定的將冰淇淋從五條悟手中抽回來,然後把禪院惠解救出來,把冰淇淋重新給他。
禪院惠接過,因為冰淇淋已經有點化了,就先去舔甜筒邊緣化掉的部分,小貓崽子似的。
然後戶川徹拽過五條悟被咬的那隻手,挑眉看了眼其上淡的幾乎不存在的紅印,還是伸手揉了揉。
揉著揉著那隻手被五條悟扣住,然後又轉為了十指相扣。
戶川徹無奈:“鬆手。”
五條悟貓眼微微瞪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為什麼?”
戶川徹瞥了眼自己的腰側:“我待會一手抱惠,一手牽你,萬一出現意外狀況來不及拿槍怎麼辦?”
五條悟與禪院惠對視一眼,臉皺起來,“要不我抱?”
禪院惠秒拒:“我不要!”
“嗬!”五條悟頓時一臉假笑,卡著他腋下就把他拎了起來,“不要也得要!”
禪院惠掙紮,五條悟就佯作鬆手,在禪院惠嚇的抱緊他的時候又假意往上一扔,因為禪院惠的反應哈哈大笑。
忽然他感覺自己垂在身側的手被輕輕碰了一下,下一刻,一隻虎口有薄繭的手藤蔓般纏繞上來,指尖插入他的指縫,與他十指相扣。
五條悟不笑了,低頭,戶川徹看著他。
戶川徹很難有羞澀或者羞惱的情緒,他大部分時間像是一片溫
和平靜的湖,就連在做類似的親密的事的時候,也有一種正大光明的坦然。
而此刻那雙琥珀色的眼睛就這麼看過來,五條悟感覺自己像是被溫和的包裹其間。
“你不是要牽嗎?”
五條悟“嗯”了一聲,低頭去看戶川徹的手。
戶川徹的手骨節修長,兼具一種力量感與淩厲的美感,手上的薄繭刮過皮膚的時候有點痛,五條悟很喜歡去親吻那些薄繭。
但現在顯然不太合適,於是他隻是用拇指去蹭戶川徹的手背。
戶川徹覺得有點癢,動了動,見五條悟看他,又問:“要去哪裡玩?”
五條悟看了眼摩天輪,不知想到什麼,輕咳一聲,“想去摩天輪。”
戶川徹:“惠呢?”
禪院惠盯著兩人交握的手,語出驚人:“徹是在和這個人交往嗎?”
五條悟頓時咳的驚天動地。
戶川徹認真回答:“沒有。”
禪院惠小臉嚴肅,伸手扯了扯戶川徹的衣服,“那就要和彆人保持距離感,臭爹隻有要和那些姐姐阿姨短暫交往的時候才會這麼親密。”
“這樣啊。”戶川徹眨眼,想把手抽回去,結果被五條悟更緊的握住。
五條悟一雙貓眼瞪著懷中的海膽頭,因為兩隻手都被占了,看上去想要咬他,“小鬼,少說一句會死?”
禪院惠看上去更嚴肅了,“徹,他有親你嗎?”
戶川徹:“親過。”
禪院惠:“徹,你不要讓壞人占便宜。”
五條悟忍無可忍用下巴尖去狠狠磨禪院惠腦袋:“小鬼,你說,你想要去玩什麼!快說!”
“海盜船,跳樓機,碰碰車,還是鬼屋!快說!”
“我……”禪院惠被頂的搖頭晃腦,眼睛快變成了蚊香圈,頭一轉無意間看到一個穿著玩偶服的人在鬼屋前賣小狗氣球,喃喃,“鬼屋……”
五條悟:“好!就去鬼屋!”
實際上禪院惠也隻能去鬼屋了,由於他年齡太小,刺激一點的項目幾乎與他無緣。
三人跑過去排隊,但或許是因為鬼屋的位置過於偏僻,排隊的人並不多,不過等了十分鐘左右,就輪到了他們。
“先生,一共四位是嗎?”
驗票的工作人員禮貌問道,戶川徹一愣,還沒開口,排在他前麵的那個人就回複了:“不是的,我自己一個人。”
“一個人?”驗票人員一怔,一般來說很少有一個人來遊樂園玩的,更何況是這種帶點驚悚性質的鬼屋,基本都是和同伴一起,方便被嚇到的時候抱作一團。
不過工作人員很快反應過來,驗完票後放人進去了,又隔了幾分鐘,確定前一位客人已經走遠,不會因為人多而影響鬼屋的效果後,才將戶川徹三人放了進去。
這個鬼屋醫院主題,雖然考慮到受眾問題,血腥程度大幅削減,但是嚇嚇人還是夠的。
臟兮兮的地板上有著猩紅的噴濺狀血跡,
病床上散落著帶血的繃帶,屋頂飄著蜘蛛絲,幾具骨架張牙舞爪的立在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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