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川徹進入首領辦公室後,最先看到的是燦爛的陽光和透明的玻璃窗——在戶川徹無動於衷多次之後,森鷗外終於放棄了他那關燈關窗、給人壓迫的同時且一看就對視力不好的小愛好,以至於現在的這場談話看上去像是溫馨無害的下午茶。
“戶川君,起碼在這兒,你可以把口罩摘下來。”森鷗外笑眯眯道,他拿起紅茶,輕輕啜飲了一口,“既然戶川君覺得帶口罩會悶,為什麼不接受我的建議,讓港/黑找人幫你做個專用的麵具呢?”
“沒有必要,”戶川徹摘下口罩輕輕呼了一口氣,“boss,你找我做什麼?”
“戶川君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乾脆,”森鷗外看上去有些無奈,“其實關心下屬在組織內的適應情況也是首領的工作之一。”
森鷗外雖然這麼說著,但還是拿起手邊的一份資料遞了過去——裡麵記載著目前港/黑在橫濱的最大的一個對手。
森鷗外:“一個月後在橫濱舉辦的拍賣會想必戶川君也知道,我打算派中也和太宰去,但是因為中也在拍賣會當天會有臨時任務,所以最終隻有太宰去。”
森鷗外指了指戶川徹手中的資料:“這個組織也會派人參加,因此我希望你能混進拍賣會暗中保護太宰。”
戶川徹懂了——釣魚啊。
於是他很上道的問:“如果這個組織的人要對太宰不利,需要我‘一不小心’解決他嗎?”
森鷗外嘴角笑意加深:“如果他們真的做的很過分的話。”
“另外,鑒於參加拍賣會的人非富即貴,我希望戶川君你能多收集一些相關信息。”
戶川徹嘴角一抽,“你可以把這個任務交給太宰。”
森鷗外抵住下巴,“你們可以一人在明,一人在暗,情報這種東西,我永遠不嫌多。”
戶川徹歎氣,相當誠懇的拒絕加班,“boss,既然關心下屬是首領的工作之一,那麼請起碼不要將下屬放到他不適合的崗位上去——我以為我隻是個普通的武鬥派成員。”
森鷗外看著戶川徹,戶川徹也撩起眼皮看他。
兩人就這麼對視半晌,最後還是森鷗外讓步了,他很遺憾,“既然戶川君這麼要求,那我也沒辦法。”
頓了頓,森鷗外接著道:“不過要怎麼混進拍賣會,可能還要戶川君多費點心了。”
離開首領辦公室開始著手調查拍賣會相關事宜後,戶川徹才真正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由於性質特殊,這個拍賣會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邀請函一般提前三個月發放,現在已經全部發放完畢,且名額嚴格控製,想多搞一張也搞不到。
而且邀請函上起碼有三種防偽標識,偽造難度非常高,邀請名單還全程保密。
戶川徹無法偽造,好不容易查到的幾個疑似受邀的目標,還都是他單槍匹馬惹不起的存在。
難道——
戶川徹皺眉。
他隻能混進去當服務員了?
但是服務員遠不如受邀的賓客活動自在。
**
無獨有偶,禪院甚爾一早就查清了畫作就在拍賣會上,甚至查清了是第幾號拍品,接了阿道司·福特的任務後,他同樣要混進拍賣會裡,去偷,去搶,或者去買,總之要把那幅畫搞到手。
禪院甚爾的方法則要簡單粗暴很多,他很快鎖定了一個富婆。
富婆二十多歲,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是某個富豪的小女兒,父母雙亡後家產交給兄長打理,自己負責吃喝玩樂,而且很明確的喜歡帥哥——其中一張邀請函就給了富婆所在的財團。
根據禪院甚爾調查,富婆的哥哥是工作狂,目前沉溺於擴大公司海外市場,對拍賣會不怎麼感興趣,因此這張邀請函,多半會落到貪玩的小富婆手裡。
光從紙麵上的文字資料來看,就知道這個富婆單純、驕縱,最重要的是好騙。
禪院甚爾眉梢一挑,覺得這個人選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的,幾乎想也不想的就決定了接下來的計劃。
於是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
禪院甚爾早上帶著禪院惠和伏黑家的母女一起吃了頓飯,算是簡單讓彼此的家庭成員認識一下,中午把禪院惠往家裡一扔,換了套西裝出門,晚上給自己搞了個男公關的身份,來到某個會所裡和富婆來了個偶遇。
會所格調很高,奢靡但不下流,典雅卻不庸俗。
禪院甚爾懶洋洋的拿著一杯雞尾酒,熟練的將酒放在了富婆和她閨蜜所在的位置。
兩雙眼睛看了過來。
富婆的眼睛像鉤子,從禪院甚爾的胸肌一路掃到了禪院甚爾的眼睛,忽然輕笑一聲,頗為曖昧促狹的頂了頂身旁雙眸亮起的閨蜜的肩。
禪院甚爾:……
他忽然覺得有哪裡不對。
半個小時後,禪院掛著僵硬的笑容坐在了富婆——的閨蜜的身旁。
目標富婆去找另一個小鮮肉了。
禪院甚爾一口喝乾了手中的酒,久違的有些鬱卒。
鑒於被目標富婆乾脆利落的拒絕了,禪院甚爾也沒有在會所多待,半個小時之後就回去了。
回家一打開門,就看見禪院惠唰的扭頭過來,綠眼睛很明顯的亮了一下,但又有些矜持的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因為有些在意上次送禪院惠回家的“危險人物”戶川徹,禪院甚爾尋思著反正再過一個月就要搬家了,這段時間就有意識在家裡多逗留了會兒。
雖然回家的頻率依舊談不上高,但是與之前相比,已經有了很顯著的提升。
禪院惠不太願意承認自己有些開心,但是看到禪院甚爾回來了,還是挪動腳步上前。
禪院甚爾在換鞋,見狀疑惑的瞥了眼麵前的小鬼,“乾嘛?”
禪院惠想要說些什麼,結果剛一走進就聞見了禪院甚爾身上甜膩的香水味——這個味道濃重到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已經被香水給醃入味了的程度。
禪院惠倒吸一口
冷氣,臉色唰的一下就黑了下來。
他瞪著禪院甚爾,幾乎稱得上是惡狠狠的,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嫌棄。
“你……渣男!”
“臭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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