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哪不對勁?
傅書行見紀恂問話時語氣嚴肅認真,回答道:“沒有。”
紀恂:“絕對有,你仔細想想。”
傅書行沉默了較長時間,但最後還是說沒有。
紀恂麵向傅書行,指了指自己用以提示。
傅書行眉輕輕一抬,問:“什麼?”
紀恂說:“你今天沒有罵我。”
傅書行:“。”
“沒有對我冷嘲熱諷,沒有打擊我,早上給我糖,還特意來向導樓給我送一瓶飲料。行哥你中邪了?”
傅書行說:“之前是我不對。”
“!!!”紀恂心裡一抖,立刻站起來,他連連後退,離了傅書行有三步遠,才看著他說:“你真的是傅書行?你什麼時候會道歉了??”
傅書行抿了下唇,隨即站起身。
紀恂下意識又往後退了半步。
傅書行見狀,沒動,說:“你先回家吧,我還有事。”
“好!!”紀恂巴不得趕緊走!
今天的傅書行實在太詭異了,紀恂覺得有詐。
他到白虎身下掏啊掏,把自己的大王蛋掏回來,然後逃也似的離開傅家!
傅書行走到大廳門口,看著小向導身影逐漸跑遠,消失在柵欄後。
白虎不高興的從後頭用力懟了他一下。
傅書行被撞得往前走了半步站穩,他回頭看將軍,竟也沒有生氣,隻冷淡的說:“你自己沒用。”
將軍立刻衝他吼了一聲。
到底誰沒用說清楚!!
“已知,有甲和乙兩個人。甲本來對乙如秋風掃落葉那麼無情,突然有一天,他改變了態度,沒有任何征兆的對乙如沐春風般的溫暖。問:因為什麼?”
紀母舀了一勺湯,說:“還能因為什麼,不懷好意,彆有企圖。”
紀父的答案跟妻子不同,說道:“也可能是良心發現,或者於心有愧,想要彌補。”
紀恂咬著筷子試圖把傅書行的行為對號入座。
但話太概括了,他沒想明白,“展開來說說?”
紀母看兒子一眼,沒有先問甲和乙是誰,而是說:“就是,可能甲發現了乙身上一些甲原先不知道的事,那些事讓甲忌憚或者可以利用,家世背景能力財力等,都會讓一個人前後態度截然相反。”
紀恂心想——
家世背景,我從小到大一直這樣。
能力的話,行哥早知道我有大王蛋了,大王蛋近期也沒孵化的跡象。
財力更不必說,兩千的零花錢,不夠給機甲換個螺絲帽。
所以應該不是這些原因。
pass!
紀恂再看向他爸。
紀父知道看向自己的不僅是兒子,他咳嗽一聲,忽然感覺自己接下來說的話有些危險。
但趕鴨子上架。
他不得不含糊了
一下,說:“那這原因就多了去了,可能旁人指責甲態度不行,也可能甲自己主觀良心發現態度不好,可能甲做了虧心事,出於愧疚和彌補心理,所以放低姿態對乙好。”
紀母聽到這話,收回了看丈夫的視線。
紀父則夾菜吃飯不再說了。
而紀恂一邊琢磨這話,一邊戳著米飯。
紀母趁機問兒子:“恂恂,這個甲是誰?”
“行哥。”
“乙呢?”
紀恂一個“我”字都已經到嘴邊,卻及時反應過來改口說:“石頭。”
紀母疑惑:“小行怎麼對小磊如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殘酷了?”
紀恂一邊扒拉飯吃,一邊睜著眼睛說瞎話:“可能因為哨兵就是不對頭吧。”
也不算全瞎話。
紀恂說:“他們倆不是從小不對付嗎?一直打架,就前段時間,我還在聖所看到石頭被行哥揍了。”
紀父倒是很能理解,“小孩嘛,互相打鬨很正常。”
何況是哨兵,一天不打兩架拳頭癢。
紀母:“是嗎?可也不能動真格的吧,小磊多乖一個孩子,不對,小行也一直挺乖的。”
紀恂夾起一塊骨頭啃,說:“哪個小孩在大人麵前不乖啊,那都是裝出來的!”
紀母笑:“得了吧,就你懂。”
“那是,因為我也是小孩!”
“是是是。”紀母夾起肉到他碗裡,“小孩快多吃點肉。”
紀恂看看碗裡兩塊香噴噴的、肥瘦相間色澤漂亮的紅燒肉,放下手裡啃完的骨頭,試圖問:“媽媽,我晚上吃這麼油膩,可以不喝中藥了嗎?”
紀母無情:“等會兒喝酸梅湯解膩,中藥放到睡前喝。”
紀恂:“……”
紀恂說:“那我還是吃完晚飯就喝吧,我可不想躺床上一嘴的中藥味,苦到要做噩夢。”說完,他又吐槽:“這中藥到底管不管用啊?我都喝一個多星期了,大王之前怎麼樣現在還是怎麼樣。”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紀母說:“中藥本來就是幫助調理,副作用小,見效當然會慢一點。”
紀恂哼哼唧唧,“那我要見效快一點的,有副作用也行。”
紀母:“胡說八道。”
紀恂嘿嘿一笑,“開玩笑開玩笑。”
吃完晚飯,喝過酸梅湯。
紀恂就算是想喝中藥,也沒肚子了。
他先上樓回臥室。
紀恂撩開窗戶,拿望遠鏡查探對麵傅書行的動靜。
關於飯桌上爸爸媽媽說的話,紀恂已經偏向了爸爸的說法。
一是昨晚高叔叔回來了。
可能高叔叔通過什麼發現了傅書行的行為,訓斥了他,讓他以後態度放好點兒。
也可能是傅書行遲來的愧疚心理。
畢竟之前在10區,是傅書行獨斷專橫,破壞了自己見柏喚辰的計劃。
有句話
說敵不動我不動。
現在敵人動了。
自己就得想對策。
紀恂拿望遠鏡看了半天,也沒看到對麵臥室裡有人影。
他嘶了一聲。
大半夜的,不在家跑哪去了?
這麼想著紀恂放下望遠鏡,視線隨意一掃,就看到了傅家門口靠著白柵欄上的傅書行。
紀恂:“喝!!!”
紀恂整個人一跳。
這大晚上的,真要被嚇去半條命!
隔著百米遠,紀恂看不清楚,但總覺得傅書行這會兒就是朝著自己這個方向看。
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把望遠鏡放下,乾笑著朝對方揮揮手。
傅書行倒是沒想到紀恂會突然掀窗簾。
還拿了一個望遠鏡一樣的東西,也不知道用來看什麼。
被發現了,傅書行也不躲,拿起通訊器給紀恂發了一條消息。
紀恂放在桌上的通訊器叮咚一響。
他拿過來,點開看。
【傅書行:下來散步。】
紀恂:“……”
完了!
敵人又出招了!
完全沒想好對策!!
大王蛋咕嚕咕嚕滾到紀恂腳邊,提示他馬上就要開始做鍛煉了!
紀恂抱起它。
雖然還沒想到對策,但隻要大王蛋在,他就安心!
紀恂走下樓,向媽媽彙報行程:“媽媽,行哥找我,我出去一趟。”
萬一傅書行圖財害命!
紀母:“好。晚上冷,多穿件衣服。”
“噢噢!”紀恂轉身噔噔噔跑回樓上,翻了件外套穿上。
紀恂把大王蛋揣進兜裡,走出家門,看到傅書行還靠在柵欄上,走過去:“怎麼想起來散步?行哥你事兒忙完了?”
前不久讓他走的時候,傅書行說還有事。
“嗯。”
傅書行雙手抄兜,說:“很久沒一起散步了。”
紀恂保持全身心的戒備,“對,好像進聖所後,大家都忙起來了。”
傅書行沒說話。
紀恂也不說話,他心想就這樣吧,這樣繞一圈回來。
不給傅書行任何下套的機會!
兩人的方向是由傅書行來決定。
紀恂跟著傅書行繞了半個政府大院,四看看西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