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這兩天,唐執幾乎是掛在威亞上,腳沾的時間就不多,那件威亞衣早上穿上後,晚上片場收工唐執才會脫下來,人回到民宿後基本就是癱瘓狀態,洗完澡塗完紅花油秒睡。

時間轉眼就過了兩天。

今天唐執起了個大早,吃完早飯後跟車去了片場,一到片場就被逮住去做造型。

宋予潮站在旁邊,手裡拿著一副黑色的、造型有點特彆的麵具。

之所以說特彆,是因為這麵具並非隻露眼鼻口,它的右下方有個雞蛋大小的弧月缺口。

把麵具隔空在唐執的臉上比劃了下,宋予潮笑著說,“戴上後幾乎都遮住了。”

唐執從他手裡拿過麵具,摸了摸上麵精美的紋路,“人家就是要這種效果。”

大護法十七曾經是藥人,他在藥窟裡被萬毒所咬,食過腐肉,也喝過毒汁,身上大部分皮膚都潰爛留疤了。教主司炎將他從地獄裡救起,親手為他鑄一幅黑金麵具,遮住世人所厭的疤痕。

麵具後麵有三條帶子,上麵那條是彈力帶,下麵兩條是細一點的綁帶。唐執試著把麵具蓋臉上,半金屬的質感有點沉,看來到時候要將綁帶繞到發冠上借力才行。

發□□好了,發型是半束半散,束起的部分插了根黑鐵質的蛇形發簪,唐執左右側了下頭,看著鏡中的自己,覺得有些新奇。

化妝師感歎,“你皮膚真好,如果露臉上鏡,直接描個眉就行了。”

唐執彎唇笑笑。

這時鄭林進來了,他手裡拿著件威壓衣,“唐執,待會兒你先穿威壓衣。”

觀眾所看見的飛簷走壁,是演員吊著威壓完成的,而等後期製作的時候,會用技術將演員身上連著的威壓線P掉。

唐執看見那件威壓衣,腿根的肌肉就條件反射的抽搐了一下,“好的。”

......

“千帆,我之前老覺得唐執這個名字有點熟悉,剛剛終於想起來為什麼了。”嚴固看向自己的藝人。

孟千帆剛下了戲,方才那條隻拍了兩遍就過了,他心情不錯:“理他做什麼,你不是說他在劇裡會戴麵具麼,而且他連男三都算不上,戲份又不多。”

一個剛進圈的新人,在劇裡臉都不露,而且又是簽的前海那種小公司,威脅不了他。

嚴固低聲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前段時間拍過《驕陽周刊》的大封?”

孟千帆想了想,“哦對,是有這麼回事,說起來那本雜誌應該是這兩天就要上線售賣了吧。可這是我的雜誌,關唐執什麼事?”

嚴固飛快朝左右看了眼,見沒其他人才繼續說:“你隻是拿了大封內封和裡麵的大幅采訪篇。但你知道的,一本雜誌不可能全是個人篇幅,總會有搭一些其他藝人。”

孟千帆眼皮直跳,但又覺得不對,“我記得另外兩個小采訪頁給的都是女明星啊!”

嚴固:“采訪頁是,但後麵一些小內頁是安排了其他小明星。當時驕陽那邊遞

過來兩個名字(),一個是柳一明⒚()_[()]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另一個是唐執。”

孟千帆眉頭已經皺起來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唐執時總有一種難以言說的危機感。一種莫名的直覺告訴他,如果不把唐執打壓下去,對方很快會變成一座擋在他前麵的大山。

這種直覺過往曾幫過他很多次,包括如何挑選靠山。

“打電話給驕陽,讓他們撤了唐執的內頁。”孟千帆低聲說。

嚴固犯難搖頭:“不行啊,當初驕陽名單遞過來的時候,也是咱們這邊同意用他們的。而且現在也來不及了,估計雜誌都印出來了。”

孟千帆煩心地嘖了聲:“早知道就劃掉唐執的名字。”

嚴固在心裡嘟囔,世上哪有早知道,拍雜誌的時候《戲中人》還沒播出呢,而且《戲中人》這個本一看就不是利好男一號的,他們以為唐執和很多小藝人一樣,拍完劇就沒了,不會有什麼起色。

畢竟小成本劇嘛,沒水花太正常了。

但沒想到,那部小成本劇居然起來了!作為主演,而且還是男一號,唐執當然會有熱度。

現在再上驕陽的周刊,相當於搭了順風車,借著和他目前有捆綁的孟千帆的熱度,想也知道會更進一層。

孟千帆雙手抱臂,正要說話,忽然看見不遠處的換衣帳篷裡走出一道修長的身影。

一身黑色勁裝分外簡潔,青年墨發高束,麵冠如玉,紅黑兩色的腰帶纏在腰上,勾勒出異常分明的細腰長腿。無論是頭身比,還是肩頭比,都無可挑剔。

他站在那裡,脊背很直,有種淩厲的俊美。

嚴固再次慶幸:“幸好他演的是十七這個角色,要是演教主司炎,你估計得被壓下去。”

畢竟自家藝人什麼演技,他自己也有數,咳。

“唐執,你這一身真帥!”

呂天涯下了戲跑過來,一把攬住唐執的肩膀,帶著他轉個身給他經紀人看,“快給本座和本座的大護法拍個照。”

可能是魔教就要穿黑的,也可能是穿黑衣服殺人耐臟,總之許多影視劇裡麵魔教或反派都是一襲黑衣,《千裡共長娟》這個劇組也不例外。

呂天涯身上的衣服以黑色為主,暗金色為輔,但是比起唐執那種將褲子塞進長靴裡,兩手腕上有纏綁帶的裝扮,他穿的是偏向華麗風的袍子,領口延伸到腰帶的位置都有雙色的暗紋。

唐執這幾天和呂天涯接觸不少,偶爾兩人還會一起吃飯盒,甚至可以說,對方是他在組裡最熟悉的演員了。

“看這裡,笑一笑。”呂天涯的經紀人拿著手機。

“哢嚓。”

拍完照,呂天涯攬著人就走,宋予潮正要跟上去,但被對方經紀人喊住。

“加個微信不?照片發你。”

兩人勾肩搭背走遠,呂天涯問:“唐執,你下午是不是要上場了?”

唐執點點頭,“對,章導喊我下午拍一張追殺戲。”

呂天涯嗐

() 了聲:“我跟你說(),章導對吊威亞的戲份卡得可嚴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我有一次拍了七條才過,等放下來的時候,我人都麻了。”

唐執被他誇張的表情逗笑,黑眸彎彎,眼睛裡亮得好似懸了一輪皎月。

“你笑什麼,笑得好像你前兩天沒吊威壓似的。”呂天涯收回手,用手肘撞了唐執的胸口一下,“難道你下了威壓那裡沒感覺?”

唐執頓覺腰酸背痛,“怎麼可能沒感覺,疼得很呢。”

呂天涯又攬著人繼續往前走:“正常都是疼的,不疼就怪了,你回去可以拿個熱毛巾敷一下,再塗點藥油。”

唐執說有的。

呂天涯忽然擠眉弄眼:“兄弟,我和你打聽一個事兒哈。”

唐執:“?”

呂天涯小聲嗶嗶:“江印伯跟你同一個公司,前海娛樂是不是決定要雪藏他?”

唐執搖頭。

“不是?”呂天涯大驚,“不應該啊,這麼大個瓜爆出來,居然還不冷藏,他有後台啊?”

唐執如實說:“我不知道,我是下雲城的飛機之後,才看到他的事在微博裡爆出來的。”

呂天涯:“......”

“怎麼了?”唐執問。

呂天涯歎了口氣:“沒什麼,我家裡有個十六歲的妹妹可喜歡他了,剛開始他塌房她還不相信,問我是不是圈裡有人陷害他。”

唐執頓時就笑了:“人家叫你問江印伯是不是被陷害,你問我他是不是要被雪藏。”

呂天涯冷嗬了聲,“那種劣質明星有什麼好追的,我家那傻缺妹妹是顏狗,還特彆喜歡漂亮那一掛,整天嗷嗷著江印伯盛世美顏,也虧她敢......”

說到一半他頓住,唐執側眸看,猝不及防和呂天涯來了個四目相對,然後親眼看著他眼裡某種光越來越盛。

唐執:“??”

呂天涯本來是攬著唐執的,這會兒把人捋到自己的正前方。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唐執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

“兄弟,你身上沒什麼黑料吧?”呂天涯搓搓手。

唐執明白他想乾嘛了,故意說:“有也不告訴你啊。”

呂天涯摸了摸下巴:“那就是沒有了,因為有黑料的第一反應都會說沒有。那我把你安利給我妹妹,轉移一下她的情緒,俗話說得好,忘掉一個本命最好的辦法,就是擁有一個新的本命。”

唐執輕咳了聲:“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你可以讓你妹妹把你當成本命。”

呂天涯一把子拒絕:“不行,且不說我不是她喜歡的類型。而且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