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四人擠在樓梯裡,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

可還有一隻鬼呢?

張嶷叫苦,“想不到我太師父的骨灰煙都擋不住那鬼東西。”

“骨灰煙?”李妙妙瞪大眼睛,“你剛剛抽的那是骨灰?”

靳非澤歪著頭問薑也,“如果我去解決它,你能和我上床嗎?”

死到臨頭,這白癡還想著那檔子事。薑也忍無可忍,道:“彆發瘋。”

張嶷一臉震驚,“什麼什麼?你倆要上床?”

靳非澤把李妙妙手裡的橫刀拿過來,說:“那我們說好了,就這麼定了。”

說完,他就要往二樓去。

這家夥說瘋就瘋,薑也抓住他的腕子,“你不能去!”

靳非澤笑眯眯,“你擔心我?”

“靳非澤,”薑也冷著眉目,“你能不能聽話一次?”

靳非澤說:“我要是死了,晚上記得給我留門,我會去找你鬼壓床。”

薑也:“……”

又無恥下流,又瘋魔邪惡,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薑也死死握著他皓白的腕子,靳非澤笑了笑,拿下薑也的手,提著刀,沒入了二樓的黑暗。他的背影孤孤單單,可他的腳步卻平穩尋常,好像對這深不可測的黑暗早已習以為常。

“行了行了,擔心他,不如擔心我們自己!”張嶷掏出幾個軟綿綿的布偶人,咬破舌頭,挨個噴了口血沫子在布偶臉上。這些布偶竟活過來了似的,一個個挺立了起來。

張嶷將這些布偶用力朝那些鬼影扔了過去,那些鬼影一下子不見了,麵粉地上多出許多腳印,都朝著奔跑的布偶人去。

“臥槽,這是什麼仙法!”李妙妙嗔目結舌。

“電動的啦!”張嶷說,“上麵沾了血氣,鬼會把它們當成我們。”他給每人發了麵八卦鏡,叮囑道:“往前跑,無論聽見什麼都彆回頭!要是看見岔路,用鏡子照一照,鏡子裡沒有照出來的路不能去!”

說完,幾人一齊衝出彆墅,奔入茫茫大雨。雨下得極大,電閃雷鳴。張嶷跑在最前頭,脫兔似的,薑也一下子失去了他的蹤影。雨點兒比豆子還大,打得薑也睜不開眼睛。李妙妙一直拉著他的衣襟,後頭儘是啪啪啪的腳步聲。張嶷在前麵,靳非澤還在彆墅裡,隻有李妙妙在她後麵,可這腳步聲聽起來遠遠不止兩個人。薑也聽著腳步聲,心頭擂鼓,迅速狂奔,可後頭的李妙妙拽他的衣服拽得死緊,還有把他拉回去的架勢。

不能回頭,薑也隻能大喊:“李妙妙!跑快點!”

李妙妙怎麼也跑不快,薑也沒辦法,把她背起來跑。原本幾步路就到大門口的距離,現在不知道跑了多久。薑也正焦頭爛額的時候,前麵出現了陌生的岔路。太詭異了,薑也分明記得劉家從大門到彆墅的路是一條直線。薑也低頭擦了擦鏡麵,用鏡子去照眼前的路。鏡子裡也出現了兩條路,隻不過右邊那條路上站著一個男人。薑也抬起頭,眼前除了滂沱大雨,什麼也沒有。他又低下頭,八卦鏡裡分明有一個人。

薑也非常果斷地下了決定,那個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還是走沒人的路吧。他抹了把臉,正準備跑,懷裡的鏡子一斜,忽然照到了他背後。一張慘白的怪臉正趴在他肩頭,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他剛剛背起來的人不是李妙妙,是鬼。

薑也:“……”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