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衣服塞在床底下的收納箱裡。
床邊小櫃上依舊擺著那盞熟悉的舊台燈,床頭上方掛著幅裝框的雙人畫。
窗台上放了個空魚缸,盛滿了清冷月光。
這就是詹子延目前所有的家當。
腳邊忽然有什麼東西蹭了蹭,駱愷南低頭,看見了一團許久不見的亮橘。
“原本想把南南暫時寄養到懷清家去的,跟我住這兒太委屈它了,可我舍不得。”詹子延坐在床邊,交握著手,“等我下個月發年終獎金了,再租個大點的房間……”
他話沒說完,麵前高大的青年突然捂著眼睛蹲下,然後重重跌坐在了地上。
南南嚇了一跳,立刻躥到了房間的另一頭。
詹子延大約猜到怎麼回事,走過去,蹲在他跟前,平和地問:“你不知道這件事,是嗎?”
駱愷南點頭。
詹子延反倒鬆了口氣:“我說呢,你怎麼毫無反應,還以為你看不上我那點錢,幸好不是,否則我真沒有其他能給你的了。”
駱愷南的喉結滾動數下,嘶啞地問:“為什麼要賣房?”
詹子延耐心地解釋:“我聽說你上回沒趕上飯局,把投資人氣跑了,還差幾十萬,我想幫你。而且我爸知道了我家地址,肯定還會再來,換個地方住也清淨。”
駱愷南抬起頭,眼眶通紅:“你傻嗎?萬一我真和你分手了怎麼辦?你就人財兩空了知道嗎?”
詹子延半跪到地上,離他更近:“我不傻,你對我如何,我心裡有數。那些錢是暫時借給你的,我知道你賺到錢之後一定會還我。就算你真的跑了,我還可以問駱校要回來啊,他總不能跑吧。”
“愷南,我希望你的遊戲能成功,畢竟……裡麵有你為我專門設計的角色。”詹子延對他溫煦地笑了笑,“我給了你這筆錢,就能永遠存在於你的世界中,我覺得這筆投資很值得。”
駱愷南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結成了無數冰棱,從身體裡刺出來,將他紮出無數窟窿。
詹子延為他賣掉了自己的
背井離鄉、含辛忍苦十幾年才攢夠錢買下的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這份犧牲有多大。
幾乎等同於把心臟剜出來獻給他。
「你比誰都重要。」
這句話沒有摻一絲假。
“對不起。”他知道這句道歉很無力,可他必須要說,“我不知道……我完全不知道……否則我早就來找你了,對不起。”
南南似乎也察覺了他低落自責的情緒,從房間那頭走過來,仰起腦袋,蹭了蹭他的手背。
“沒事,不用自責,不知者無罪嘛。”詹子延摸了摸他的頭發,“這樣也好,以前被房子限製住了,現在很自由,去哪兒定居都行。”
駱愷南抓住他的手,急問:“那封信你寄到哪兒了?我去找回來,可能是郵政公司寄丟了,我找他們處理。”
詹子延神色一頓,說:“我去找就行了,卡丟了也沒關係,沒密碼取不出錢,你忙你的。”
駱愷南:“我已經差不多忙完了,開售前後的宣傳不用我操心。卡裡是你的全部財產,還有你的信,我必須給你找回來。”
詹子延遲疑再三,知道瞞不下去,隻好坦白:“我給你爸了,他可能以為隻是一封無關緊要的信,忘了給你。”
駱愷南錯愕:“給我爸?你為什麼給他?”
詹子延:“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我就轉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