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嬴政父子兩人皆是如何悲痛,黎箏死亡這件事是無法動搖和扭曲的。
而且,使用了假死卡的黎箏當真給眾人留下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就是因病去世的,無論嬴政派來的人如何調查,都查不出彆的原因。
最後彆無他法的調查者,也隻好照舊把死因歸為“病逝”,草草了事後,回去稟報秦王嬴政。
不過這次回稟跟上次不同的是,他們還拉回了一具屍體。
如果說嬴政從金鑾殿的王座上走下來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的話,那麼扶蘇這個站在下首的人就沒有這個緩衝時間了,他第一個從眾人之間搶了出來,撲到了棺材上麵。
“打開!快把棺材打開,讓吾看看她的臉!”
旁邊的人在四下裡勸說:“殿下,將棺材拉到殿上就已經很不合規矩了,再打開,豈不衝撞了您和大王?”
扶蘇想想自己跟黎箏的距離從天涯咫尺那麼遠,變成隻隔著一層棺材板了,卻還是不能相見,心中的哀戚就源源不斷地湧出來:“打開!孤讓你打開!”
棺材打開,昔日那張美人臉已然變得灰敗,原本那一顰一笑皆是國色天香的神態舉止,再也消失不見。
扶蘇心中哀撼,他深恨自己沒能早點看出黎箏男扮女裝的事實,深恨自己不知曉她殺他舅舅是因為她先被舅舅刺殺了,他深恨自己沒有阻止她上戰場,連最後的嘗試都沒有努力做出,就提前放棄了,最後,最後終於落得個佳人不見,隻留屍首的結局。
這一切,似乎都是因為他自己活該。
“啊、阿黎。”
顫抖破碎的稱呼從扶蘇口中喊出,少年的目光不斷地在失去生氣的麵孔上遊曳,搖擺的淚水隨時都有可能從眼眶中晃落,口中道出遲來的道歉:“阿黎,對不起阿黎,都是我的錯,我錯了阿黎,你回來好不好,你回來好不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
可是屍體又不是活著的人,哪裡會答複於他呢,他想要的那份答案,永遠都不能從他心心念念之人的口中聽見了。
淚水真的滑落了下來,流得滿麵都是痕跡的扶蘇聲音嘶啞著:“阿黎,阿黎,你快醒醒,醒醒!孤不怪你了,那件事不是你的錯,是孤的錯,孤的錯,阿黎,球球你快醒來吧,咱們不鬨脾氣了,咱們和好如初行不行?”
說的就是他怪黎箏殺了昌平君的事。
可自從知道了黎箏男扮女裝之後,這份當初導致了他們兩人決裂的恨意也就無處安放了起來,為什麼要恨呢?
眾人皆知,是趙黎先遇到的刺殺,是他舅舅先要殺的趙黎,趙黎為了自保,殺回去又有什麼不對的?
扶蘇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為何世事會如此弄人,他愛的人,跟他的書童竟然是同一個人,同一個人!
而兩者的麵孔明明都如此出色,為何他竟然會認不出來,讓她一人分飾兩角的呆在自己身邊這麼長時間,又放任矛盾和仇恨滋生於其中,最後導致了最愛的人在戰場上
亡故的人,不正是他嗎?不正是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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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的淚珠像是穿了線的珠子,心中的苦意與滔天而起的對自己的恨意無處宣泄。
自得口中喃喃著:“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死了你啊,是我害死了你。”
現在他再怎麼希望黎箏快些回來,把過往的仇怨,全都一筆勾銷也已經無濟於事了。
淚都要流乾了,人還是回不來,扶蘇死死得攥著黎箏的手,無言地難過著。
“算了,這不是已經回來了嗎。”
他忽然道,那雙赤紅的眼死死地盯著黎箏的屍首,胸腔裡的心臟一陣一陣地泛著痛:“以後我們就不分開了,再也不分開了。”
嬴政同樣來到棺材邊上,視線一觸及那張過於年輕的,跟棺材格格不入的臉,就忍不住紅了眼眶。
身邊的下人和大臣都早已在扶蘇撲上去的時候就遣退了,嬴政大可以放心的暢所欲言。
“扶蘇,不要太過自責了,這件事裡,寡人得負一半的責任,都是因為寡人沒有攔住她,沒能喝令她不要上戰場,才會留下此禍患,最終真的釀成大禍·····”
皇宮,沒有一刻比這時更加寒冷,秦國最尊貴的父子倆,這一夜注定徹夜無眠。
*
三年後
黎箏的假死卡是有使用條件的,首先是使用了假死卡之後,必定會給宿主留下一具真實無二的屍體,附加條件是,使用後的三年當中,黎箏都會處於假死狀態當中,靈魂和意識都會被保留在係統空間當中,不再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