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姬陵酒店內部種植蔓生攀緣玫瑰、月季和薔薇等植物,打造出遊客很喜歡的世紀花園,到了夜晚,空氣中也香沁逼人,浮動著絲絲縷縷幽暗的芳香,仿佛多呼吸一口都要收費。
這個時間是20:32PM,太陽剛下山不久,不少旅客在登記入住。
酒店裡的燈很亮。
服務生躬身微彎。
大廳燈火輝映,一切映照清晰可見,迎賓人員抬眼望去,眉頭一跳,這兩名年輕客人的打扮實在太不入流了。
他們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布料,乍看之下很整潔,但火眼金睛的酒店員工怎麼能看不出,他們整潔外表下竭力隱藏的貧窮?
其中一個年輕人衣角發黃的汙漬,腳底下穿的不是皮鞋,兩個巨大如山的背包像山一般巍峨,似乎要壓垮他們的脊背。但他們似乎體力很好,這麼重的背包,也沒有倒下,從走入酒店開始,他們就一直左顧右盼,眼睛好像什麼都看不夠,這是什麼農民工進城的打扮?
太不入流了。
他走上去。
不止他這樣認為,整個酒店大堂裡,兩人的到來十分突兀,他們疲憊暗黃的麵容,引起了幾分竊竊私語。
迎賓人員心中腹誹,這種人進五星級酒店做什麼?
根本就住不起一個晚上!
他想也不想,伸手就要進行驅逐,大堂領班看見了,連忙走下幾層白玉台階,攔住了他,怒喝他:“你在做什麼!你忘記酒店的宗旨了嗎?”
我們平等真誠地熱愛每一個想要光臨酒店的客人,你這樣嫌貧愛富的員工,簡直是酒店的恥辱!
聽出領班的言下之意,迎賓人員心裡一驚,臉色漲紅溢滿了羞恥,他也意識到了,自己果然不是一個合格的酒店工作人員,竟然以貌取人,還在心裡羞辱顧客。
是啊,無論這兩人是富貴或者貧窮,隻要來到酒店,他就是顧客,酒店的宗旨就是“顧客至上”。
內心做好建設,迎賓小哥連忙散去了世俗的眼神,真心實意給阿泰深深鞠躬:“對不起客人,方才我招待不周,請跟我們走。”
眼前人沒有反應。
迎賓人員:“?”
下一秒,迎賓人員的眼睛越瞪越大,在他麵前,阿泰放下了背包,這個包很重,落在地上發出聲響。
阿泰不疾不徐地打開了背包,從裡邊掏出了一把步-槍。這把槍比成年人的手臂還要長,架在肩膀上,會發現還長上一大截。
哢嗒一聲,槍上膛了。
□□是一款突擊步-槍,它的射程四百米,換言之,四百米內的人都是他的獵物。
而他的同伴拿出了衝-鋒槍,衝鋒-槍的射程不如步-槍,有效射程僅僅一百多米,但這種槍型火力極猛,瞬發速度驚人,一秒內能清空彈匣。
從射程來看,他們的分工很明確,一個人發動襲擊,另一個人遠程補射,不錯過任何一條漏網之魚。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對泰姬陵酒店的所有客人來說,就是一場降臨人間的血海地獄。
……
聽說能入住泰姬瑪哈酒店的人非富即貴,他們都是上流階層,身穿華服,喜好美食,享受著酒店頂級的服務。
阿泰凝望著這金碧輝煌的一切,不禁有些出神。
這座酒店太美了,在審美上能俘獲無數人的喜愛,正如飛蟲無法抵禦燈火的誘惑,他也被這耀眼的一切吸引眼球。
真不敢置信,我們城市居然有這麼美的地方。
良久。
那些出神化為了極致的冷漠厭惡和濃濃的仇恨情緒。
走進酒店的那一刻,迎麵而來的就是數張麵孔好奇、打量的審視,之前出入的場合較為平民化,他骨子裡的自尊心還能抵擋。泰姬陵酒店錯就錯在,太高級了,從沒進入過這種奢華的地方,他不受控製地感受到一陣眩暈,一種裹挾心臟的情緒海潮般湧來,差點將他整個人淹沒。
他知道,走進酒店的自己就像下水溝臭氣烘烘的老鼠,這些上流人士一定十分好奇,自己怎麼走進來了,他不在乎!
因為——他已經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二樓。
那裡有一個正在抽煙的男人,煙頭好似一抹紅光,對方朝他笑了笑,在水晶煙灰缸裡摁滅了煙頭。
這個動作是一個他們內部約定好的信號:行動開始。
瞳孔倒映著熄滅的白霧。
阿泰平淡的側臉重新低下,他把背包放在地上,掀開背包拉鏈的動作有點粗魯,手臂呈現精瘦精悍的線條,這是他在貧民窟經常乾體力活的肌肉。
他像孩童拿出玩具一般,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了東西——
他拿起了槍。
再度抬起頭時,眉眼緩慢地染上幾許桀驁。
隨著開槍次數越多,他的反應越習以為常,仿佛吃飯喝水。
他們剛襲擊了咖啡店,一個手榴彈丟進去,傳來巨大的爆炸聲,裡麵的人都在尖叫,他們走進去,對著咖啡廳裡不知所措的人群瘋狂掃射。
那家咖啡廳在市中心,距離泰姬陵酒店甚遠,他們襲擊結束後立刻轉移陣地。酒店的人一定不知道,遠在天邊的地方發生了什麼事,更無法預料到,這個看似平靜的夜晚,即將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前腳硝煙味和火藥殘留的黑灰還沒散去,他們來到了泰姬陵酒店。
到底是奧貝羅伊酒店還是泰姬陵酒店,一個是蒙德城的明珠,一個是久經風雨的百年老店,到底選什麼?
原本這是一個二選一的難題。
阿泰他們傾向於襲擊奧貝羅伊酒店,為什麼,純粹是距離更近,奧貝羅伊的酒店全稱也更順口。
首領穆紮米爾卻不這樣認為,他歎息一聲,撫摸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和手背,似乎遺憾自己不能把兩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