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岱嶽在褚歸叫他回家拿藥箱時,同樣丟了碗筷,拿出了在部隊的速度,奔跑的速度看得人目瞪口呆。

老天爺,賀岱嶽跑起來咋快成那樣!

聽到有人被蛇咬了,周圍的人皆慢一步的往林子裡去,看看是哪個倒黴蛋,被咬得重不重。當然他們最關心的,還是什麼蛇咬的人,咬完人的蛇朝哪個方向梭走了。

兩撥人遇上,他們將被咬的人團團圍住,得知是虛驚一場,眾人半失望半慶幸,失望無熱鬨可湊,慶幸自己安全。

麥地離家稍遠,賀岱嶽馬不停蹄地往返,抱著褚歸的藥箱跑得滿頭大汗,到地兒一瞧,怎麼風平浪靜的?

“報信的人認岔了。”褚歸遞帕子給賀岱嶽擦了擦汗,“他以為是五步蛇,實際是普通毒蛇,毒性很弱,倒把人嚇夠嗆。”

“四腳蛇不咬人嚇人。”賀岱嶽接了句俗語,坐下吃他剩了個底兒的飯,“得虧是認岔了。”

真正五步蛇的毒性賀岱嶽是親眼見過的,他小時候村裡有個人便是被五步蛇咬了,錯過了救治時機導致毒發身亡。

通常情況下,蛇不會主動咬人,因此困山村的蛇雖多,但沒有到為患的地步。

村民們放鬆了警惕,褚歸反而從中發現了一個問題,去年冬天他以小組的形式教了大家急救的方法,其中包括毒蛇咬傷。真碰到了緊急情況,缺乏演練的三人把學過的內容忘得乾乾淨淨,任由傷口敞著,不排毒、不在上方做綁紮。

今天是那個村□□氣好,萬一運氣差點,被劇毒蛇咬傷,並且褚歸不在,他們的行為無疑是坐以待斃。

褚歸找到楊桂平著重提了此事,楊桂平聽了笑嗬嗬的:“不是有褚醫生你在嗎?”

楊桂平的反應令褚歸一陣淤堵:“我不可能每次都那麼巧恰好在事發地附近的。”

回想過去的大半年,村裡人依賴褚歸的傾向越來越明顯,似乎料定了褚歸能解救他們的全部傷痛。

未來十年,褚歸的確有長居困山村的打算,但如今的局麵絕非他所願意看到的。

有人把普通毒蛇錯認為劇毒蛇,就會有人把劇毒蛇錯認為普通毒蛇,涉及到生命的大事,褚歸的存在不是他們僥幸的理由。

褚歸說得嚴肅,楊桂平恍然,褚歸對困山村太儘心儘力,連他都產生了如此想法,遑論底下的一眾村民。

“我曉得了。”楊桂平幡然醒悟,“我一定讓他們重視。”

引起村民重視的辦法很簡單,楊桂平跟周邊大隊的隊長們通了個氣,今年哪個大隊出了啥事立馬一清二楚,再挑幾個嚴重的上工前跟大夥一講,叫他們意識到,有些突發事件,即使是褚歸也鞭長莫及。

“你幫我聽聽這幾句拗不拗口。”褚歸熬了兩個晚上,把急救知識編成了順口溜。

本來是村民們頭痛記不住褚歸教的東西,當天學了當天記得,一覺睡醒腦袋又空了,不知是誰提了句順口溜,褚歸便著手編寫。

起意的時

候不覺得有什麼,等真正提筆褚歸才明白了其中的艱難。

賀岱嶽念了兩句,褚歸捂著頭叫停:“算了,我接著改吧。()”

要文化水平的事,賀岱嶽絲毫幫不上忙,他隻能提供些場外援助,辟如把煤油燈的燈芯剪一剪,給褚歸捏捏肩鼓鼓勁之類的。

藥材配伍褚歸一小時能寫數百個,順口溜寫了改、改了寫,村裡的麥子收了近三分之二,他方拿了個自己勉強滿意的作品出來。

小孩是傳播順口溜的絕佳群體,褚歸首先瞄上了長栓和賀聰他們一幫孩子。

麥收時節學校放假,賀聰負責在家帶妹妹,坐完月子的劉盼娣同大伯娘她們下了地,她臉上的黑黃氣被紅潤取代,村裡的年輕女人們見了紛紛問她是怎麼弄的。

“褚醫生抓了幾副藥給我,說是調養氣血的,我喝了身體確實舒坦了許多。?()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割了個把小時的麥子,劉盼娣說話仍然中氣十足的。

村裡麵的女人生完孩子身體多多少少會留點毛病,聽劉盼娣說不由得有些心動:“調養氣血的藥貴嗎?得吃多久?”

劉盼娣吃的藥是賀岱光付的錢,家裡僅賀岱光一個兒子,大伯娘不像彆的婆婆抓著錢不肯放,小兩口每年掙的工分,一部分上交家用,剩下的全自己攢著。

“我吃的藥不貴。”劉盼娣和賀岱光算過,她懷孕到生產做完月子,看診吃藥花了不到十塊錢,現在芝芝長得白白胖胖的,她身體跟著大好,那錢花得是千值萬值,“不過每個人身體不一樣,用啥藥得褚醫生說了算。”

劉盼娣找補了一句,禇歸給她看診倒不倒貼她不確定,但絕對是少收了錢的。

都是女人,身體能有多不一樣,劉盼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