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讓莫理使用三個詞,來形容自己的堂姐莫思逸,她應該會選擇這三個詞:
“樂觀,積極,果決”。
爸爸媽媽離奇失蹤後,莫理第一次見到堂姐時,堂姐就摸著她的頭,牽著她的手,將她帶到自己的臥室裡。
大伯在爸媽雙方居心不良的親戚間周旋,堂姐也會哄著讓她帶上耳機,讓她學著自己的樣子打遊戲,來屏蔽房門外的那些嘈雜。
堂姐總是充滿活力,喜怒都形於色,情緒直接,來得快也去得快。
就算是少數幾次,莫理見到堂姐跟伯父吵架,被訓到哭,也是倔著脾氣,似乎從來不懂得“喪氣”是什麼意思。
在早幾年,莫理在沒跟其他孩子有太多接觸的時候,她一直認為,其他女孩子應該都是和堂姐一樣的性格,開朗,大方,充滿活力:而像自己這樣內向沉悶的是個例,隻有自己和他人不同。
後來,隨著升學……慢慢的,莫理才明白,原來周圍每個人的底色都是低落的,陰鬱的,和自己一樣普通而平凡。
她再也沒見過像堂姐這樣風風火火的人,心裡充滿對這個世界的熱情,外向,隨時保持著麵對生活的勇氣。
“記得多交朋友!不要受欺負!”
莫理還記得在剛上初中的時候,堂姐帶她去學校報名,幫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妥當當,最後還把仍在蒙圈適應中的莫理全須全尾帶回家。
她覺得堂姐那個時候,可真像個真正的大人啊……
不對,自己上初中那年,堂姐應該算個大人了,畢竟那時候的堂姐剛過完18周歲的生日,正準備要去上大學。
就跟莫理現在的年紀一樣。
但如果給莫理一個機會,讓自己跟堂姐互換,自己帶著一個堂姐去初中學校報到,自己絕對無法和堂姐當年一樣,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得麵麵俱到。
“莫思逸!”
誰在叫堂姐?
莫理在心像世界中跟白袍男確定如何摧毀生人墓,通往“生人墓”的洞穴裡,【罪高殿】的會長——董真真一步一步朝著黑袍神官走去。
原本就逼仄的地道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黑袍神官的出現而變得更為冷峻。
董真真看著那張日思夜想的容顏,眼神中滿是不可置信。
黑袍神官沒有像其他神官那樣蓋住兜帽,她的麵容如寒冰般冷漠,滿目肅殺。
可董真真並不在意。
她哆哆嗦嗦地慢慢往前,顫抖地伸出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巴掌。
會疼!
不是做夢!
董真真再次抬起頭,麵前這張在黑色鬥篷襯托之下略顯蒼白的麵孔,毫無疑問就是莫思逸!
隻是,身體的高度、臉上那冰冷沉靜的模樣,讓董真真一時不敢確認。
“你是不可思逸嗎?!不可思逸……莫思逸!?”
董真真小心翼翼地叫著莫思逸的名字,迫切希望想要得到一
個肯定的答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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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乾什麼?!”穀棋氣若遊絲,看著董真真離那個可怕的黑袍神官越來越近。
他和畢安交換著疑惑的眼神,不知道董真真葫蘆裡賣什麼藥,隻希望她不要亂來。
“董真真……你,你沒事吧?”簡丹也不放心地問道。
董真真像是沒有聽見她們的話一樣。
她沒有回頭,繼續緩緩向前靠近,半抬起一隻手,像是防備,又像是在示好。
她全心全意看著黑袍神官的臉,同時一直在用各種方法來確定自己不是陷入幻覺之中,她需要清醒來確定眼前這個神官真實存在。
“不可思逸?”
董真真一聲接著一聲,她已經走到靜立的黑袍神官跟前,眼神中滿是思念與傾述:“我一直在找你。”
“你還好嗎?”
“我來帶你回……”
“哧——!”
一道弧形的沙子劃過,董真真的腦袋跟身體一分為二,鮮血如注噴向半空。
這道沙子組成的利刃,來自於黑袍神官舉起的左手。
黑袍神官滿臉冷漠,沒有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
骨碌碌……
董真真的腦袋掉在地上滾了幾圈,雙眼卻以傾斜的角度,仍然望著那個身著黑色長袍的美麗神官。
那雙迅速失去光澤的眸子裡,全都是驚愕與失落。
“!!!”
地道角落裡,看著這一幕的其餘幾人,都噤聲肅立,不敢隨意行動。
董真真剛剛說的話,做的事,讓他們以為她跟黑袍神官的關係,很可能像是莫理與白袍神官的關係一樣。
可現在黑袍神官的行為直接宣告事情可能跟他們想象中不太一樣……
黑袍神官對董真真一點反應都沒有。
不,好像有了些微的反應。
或許是董真真臨死前的眼神過於詭異,黑袍神官的眼睛動了一下。
她的眼珠一轉,和死去的董真真雙眼對視。
一眼過後,黑袍神官僵硬的臉上突然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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