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理的午後計劃體驗並不舒服。
看著那幾張寫得密密麻麻的規則,不多時,就感覺自己眼前逐漸變得模糊。
斷斷續續出現在腦海裡的全是負麵意象:上吊、墜樓、溺斃、被利刃貫穿心臟、鋼條戳破氣管、全身灑滿鮮血……
很快她又聽見遊輪“嘟—一嘟一一嘟——”響起,也可能是窗台持續不停的“嗵嗵嗵”投石聲。
大腦完全放鬆不下來,如同滾落山坡的輪子因為慣性不停空轉。
白色的長袍、紅色的婚紗、交替飛舞在空中,化為兩隻翩躚的蝴蝶。華麗的遊輪追逐著它們,—往無前,直向海中紮去。
當莫理站在船頭眺望時,能看到的隻是—望無際的虛無和空洞,黑色的大海與黑色天空像極了無垠宇宙,遊輪仿佛就是群星中一個孤獨的存在。
“我們……等著你……”
—個深沉的聲音響起。
聲音中蘊含的能量過於強大,給人十足的壓迫感!
“我們……很多神跡……給你……你不可能……永遠逃……”
“你終會加入我們!”
“……告訴我,那個名字。”
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莫理總算是聽出端倪!
這不就是車庫裡白袍男的聲音?
她猛然清醒!
“嗵!”、“嗵!”……樓下傳來的敲打聲響個不停,如同猛烈震顫的心跳。
樓下?
莫理花了好幾秒,才想起來自己跟畢安交換了樓層,現在正躺在弟弟房間的床上——她睡著了。
扭頭看向窗外,天色逐漸昏暗。身體仿佛被灌了鉛水,舉手投足都沉重無比。
她顫顫巍巍地站起來,感覺像喝醉了一樣。
緊張地打開自己的直播間,這次的文字並沒有像上次醒來那樣發生變化。
拖著沉重的身體下樓,直到晚上六點的鐘聲敲響,感覺自己才慢慢好轉一些。
龍三水和畢安兩人見到莫理時,都關切地問“沒事吧”,但莫理搖搖頭,並沒有把詭異的噩夢說出來。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共同商量了今晚的睡眠計劃:
莫理帶著3隻小猴睡三樓;畢安一身輕鬆睡二樓跟三樓的樓梯;龍三水和綁著2隻粉色小馬的吳星星睡一樓跟二樓的樓梯;劉叔和黑發女放二樓;褐發男和徐靜文在一樓。
現在副本時間剛過6點,先讓畢安上三樓休息,等將近12點時再和莫理換回來。
龍三水也同理,先進二樓主臥休息,等到半夜再回樓梯一—不能讓吳星星自己呆樓梯上,否則若是淩晨再次掉出小馬玩偶,昏迷的他根本沒法接住。
“看上去……應該快撐不住了。”
褐發男坐在一、二樓的樓梯台階上,略微仰躺,用左手肘撐著上半身,一副剛剛吃飽準備消食的安逸模樣。
可他臉上表情和所說的話卻是另外一回事。
莫理正在想事情,突然意識到此時在樓梯處的隻有她和褐發男兩個清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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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莫理警惕地看向褐發男。
褐發男微微歎氣:“領居家的小孩,應該快撐不住了。”
他說話時看著餐廳的方向。
鄰居家的小孩……徐靜文?
莫理往下走去,低頭看向—樓餐廳。
餐廳處的徐靜文正趴在地上,臉部枕著下午從二樓主臥拿下來的枕頭,憔悴閉著雙眼,抓緊時間打盹。
這個酷女孩早已困頓不堪,渾身透出濃濃的倦怠感。
每隔二十多分鐘需要轉移地方,持續不停,加上不斷折磨人的幻覺,完全無法休息。
—點僥幸心理都不能有—一單車男就是前車之鑒。
想要以這種狀態捱過七天幾乎不可能,再強大的意誌力都難以為繼。
“鄰居家的小孩,今晚可能需要有人幫忙。”莫理說出自己的看法。
褐發男“喔”了—聲,但卻沒有任何動作,隻是神色如常看著徐靜文,甚至都沒回過頭。
莫理經過褐發男,來到餐廳徐靜文身旁,腳步聲徐徐……徐靜文已經睡著,如果沒人叫醒她的話,她應該就會這樣沉沉誰去再也起不來,
“剛睡?!”莫理轉頭問褐發男。
“好幾次了。”褐發男回答,話鋒一轉:“是不是,讓鄰居家的小孩就這樣睡過去也挺好的?”
莫理一直專注於二、三樓之間的事情,很少觀察—樓的情況。
但上午從書房裡出來後,她跟畢安—番推理後,將褐發男定為“它”的主要嫌疑人後,對他的一舉一動變得頗為在意。
褐發男的回答讓莫理感到驚訝,如果徐靜文已經睡過去好幾次,那是誰叫醒的她?
自從單車男死後,—直在—樓活動的就隻剩下她與褐發男兩人,在這期間,能夠叫醒徐靜文的,隻有褐發男。
如果褐發男是“它”的話,“它”為什麼要叫醒徐靜文?
完全可以讓徐靜文直接睡過去。
莫理有那麼—瞬間懷疑自己的推理是否正確,她轉頭看向褐發男。
褐發男仍坐在台階上,突然笑了一聲:“對了,現在已經39分鐘了。”
手指點向他空蕩蕩的手腕,做出手表的示意。
39分鐘?
“你說什麼!?”莫理意識到什麼,回頭瞥了眼餐廳地上的徐靜文,又立刻將目光投向褐發男。
褐發男看著莫理,嘴角揚起—個笑容,點頭肯定莫理腦中的想法。
徐靜文已經在餐廳睡了39分鐘?!!
“那……”
“時間差不多了,”褐發男突然起身,拍著身上的灰塵,經過愣在原地的莫理,走到徐靜文身旁將她搖醒,沉沉地說:“該進車庫了。”
“呼……”徐靜文嘴裡發出一連串細小的聲音,
() 身體卻完全沒任何動作。
褐發男自顧自地歎氣,先去打開車庫的門,同時對莫-->>